徐清之艰难地回到原本的姿势。疼痛与恐惧交织紧紧纠缠着他的心脏,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后背的血管一跃一跃,每次心脏泵出血液,都为疼痛带来了新鲜的养分,本能让他只想蜷起身体来躲避这一切。
但是他不能。
叶栖就在旁边等着,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再拖延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徐清之握紧双手,挪动膝盖,艰难地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姿势。他害怕的绷紧了后背的肌肤,等待着下一轮酷刑。
然而下一鞭却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
在他因为绷了太久而不自觉放松的一瞬,鞭梢吻上了他的臀。
“二十一!”他猛地抬起头,自喉中迸出一声哀鸣,身体却因恐惧而凝固着,牢牢抓住了地面没有变形。
接下来又是急言令色的七鞭,八道鞭痕在臀瓣上甩出对称的形状,犹如雪地上落下的梅枝,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这八鞭比起背上来并不算更疼,稍微习惯了一点疼痛的徐清之因此得以稍稍分神,重新被羞辱捕获。
如果说鞭背还勉强算作是简单的惩罚的话,鞭臀就是赤裸裸的身份暗示。徐家教导孩子向来是动口不动手,从来没有打屁股的习惯,这样私密的部位还是第一次被如此毫不留情的重责,他羞耻的简直喘不上气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这片刻的分心,叶栖鞭梢一抖,故技重施,再度印上了臀上第一鞭的痕迹,那道红肿的伤痕瞬间裂开,梅花自雪中绽放,滴下鲜红的汁液。
徐清之剧烈的喘息着,半晌才艰难的吐出了一个数:“二十九……”
叶栖并没有容情,接下来几鞭道道都抽在先前的印子上,徐清之顿时皮开肉绽。
他挨了两鞭就挨不住了,腰肢塌下去,左侧膝盖失了力,整个人向一侧歪去,重重砸在地上。剧烈的振动让浑身的伤口一起疼起来,他眼前一阵晕眩,什么都看不清了。
“主人……好疼……奴隶知错了……”他试图去喊,却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比猫叫也强不了多少。太疼了,他下意识想去捂住自己,手指却痉挛的缠住地毯不敢放开。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原本的位置请求宽恕,但是身体只是在不停的颤抖。
不,这样不行。徐清之咬牙,他强逼着自己,收回膝盖,立起手肘,撑起腰肢,尽力无视着身后的剧痛,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回到规定的动作。
而这一次,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他等了很久,直到心脏因为未知的恐惧而加速,才试探性的回过头去:“主人?”
就在此时,鞭梢如约而至,一同落下的,还有叶栖淡漠的话语:“专心。”
“是……主人。”徐清之咬着牙应道。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双眼无神的盯着身下的地毯,继续报数。
疼痛在不断叠加,最先打的那些鞭子大概是已经肿起来了,在皮肤下面叫嚣着存在感,新的伤口又不停累加,很快,徐清之就发现眼前的花纹糊成了一团,他眨眨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从未体验过的疼痛牢牢地抓着他,徐清之犹如身陷火狱,光是报数和呻吟,就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三十三……主人……痛……”
“三十四……”
又是甩在臀上的一鞭,这一鞭从左至右,贯穿了整个臀部,重重责在穴口,剧烈的疼痛在脑海中炸开。徐清之猛地一颤,下意识就要向后去捂身形一动,姿势不稳,整个人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可是这一次,无论怎样努力,徐清之都无法起身了,饱尝苦痛的身体将那个姿势牢牢和疼痛联系在一起,拒绝执行大脑的命令,他已经没有一丝勇气,才承担更多的鞭打了。
主人不会一直等他的,徐清之绝望的想着,再起不来,等待他的一定是更加严厉的惩罚,可是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却无法听从意志做出正确的动作,他只能恐惧的看着那双光可鉴人的皮鞋再次接近自己。
“主人……对不起,奴隶……奴隶……”
叶栖看着他的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徐清之坚持了比他想象中还长的时间,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居然也能记得不许说不,真是个意料之外的,很乖的孩子。
他抬起他的脸,耐心地抹去他脸上的水痕:“跪不住了,怎么不知道求呢?”
求,就有用吗?
徐清之恍惚开口:“主人,求您……帮帮奴隶。”
叶栖的声音在头顶传来,犹如日光一般笼罩着他:“把你交给我。收敛思绪,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
“手肘支起来……”他不厌其烦的,把罚刑的姿势拆解成无数个微小的动作,一点一点指引着奴隶。
徐清之也如他所言,努力摒弃疼痛的干扰,也不去思考动作完成后将迎来什么,他只是专注在每一个命令上,调动每一丝肌肉进行发力,最终回到了初始的位置上。
“好孩子,”叶栖的声音温和:“试着分辨一下,我在你身上,写了什么。”
什么?徐清之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新一轮鞭子又来了,因着叶栖的命令,他不得不在报数的时候,分神去思考每一鞭的位置,那尖锐的疼痛反而成了把新的鞭痕从一团火炙的身后分辨出的唯一方法,这一丝念头也成为了把他从无边无际的疼痛中拯救出的唯一救赎。
“三十九……四十。”最后一鞭打完,徐清之绷紧的肌肉猛地松下来,他膝盖一松,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就势跪趴在地毯上:“奴隶……多谢主人教训。”
“你做得很好。”叶栖托起他的脸,看向他那双被泪水浸润的无比清透的双眼,温声问道:“那个字,你认出来了吗?”
徐清之便也不闪不避的看着他,眼中满含苦涩,唇角却微微翘起:“回主人,是一个叶字。”
身上横竖交错的痛感太过鲜明,是另一个人硬生生将归属刻在身上的力道,徐清之心头无比明晰,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提醒。
“奴隶……属于主人。”
叶栖将他扶起来:“方才,怎么不求我容情呢?”
徐清之却不敢放肆,只微微借力,随后便自己跪好,他牢牢记着教训,微微抬脸看向叶栖:“您会容情吗?”
这话问的大胆,叶栖却笑了,他抚了抚他的脸颊:“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他站起身来:“跟我来。”
徐清之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休息了片刻,伤口一齐发作起来,每一次动作都是一轮新的折磨,他知道自己现在跪爬的绝不好看,心中甚至有两分庆幸,若是这种姿势被调教师看到,又是无尽的惩罚了。
叶栖带他来到了阖上的那扇门前,那看起来像是一间浴室,却有着太多徐清之不认识的设备。整间屋子没有地毯,地板是纯白色,边缘处有着引水的纹路,未拆封的各种用具摆满架子。
他听从指示站到了一个区域下。
“云泉没有治疗仪,”叶栖说到:“但是日常责罚,你可以用这个。”
他说着,按下了一个按钮。徐清之感到一阵凉意从身后袭来,细密的水花瞬间浸润了他的全身,可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带来新的疼痛。他感觉那好像是什么药物,为伤口带来一阵清凉。
“这是樨兰露?”他不由问道。
“你知道?”叶栖微一挑眉。
“家父在时,为治奴隶的烫伤,曾求过一盒。”徐清之回道。樨兰露乃是最好的上药,见效极快,因为用料金贵,产量极低,可谓千金难得,昔日那一小盒他用的无比小心,及至伤口彻底好全也不过用去一半,哪里想过还有人会把它像水似的淋在身上。
即使先前已经查过资料,他仍是不由得暗暗心惊,在他查不到的领域里,叶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不愧是徐家的少爷,”叶栖随口道:“这樨兰露经过稀释,又兑了其他药水,不会让你伤口裂开,但也不会让你立刻好起来,你明白吗?”
徐清之能感受到身后的伤口上形成了一层极薄的水膜,方才行动中崩裂的伤口都被牢牢锁住了,他再度跪下去:“奴隶明白,奴隶一定牢记教训,不敢再犯。”
“嗯,以后受了伤,自己来领药。”叶栖领着他向外走去。
他们这次走出了调教室,徐清之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身后的伤口虽说上了药,那一阵清凉过后,痛感又缓慢回来了,这是主人给的教训,他也不敢喊痛,只得默默忍着。
“你的调教记录里,最高是五十鞭,怎么今天这就受不住了?”叶栖闲聊似的问道。
“回主人,”徐清之却不敢大意,他顿了顿,才续道:“调教师的鞭子,与您的不同。”
“怎么,嫌我手重?”
“奴隶不敢,”徐清之立刻道:“只是调教师知道,奴隶是您的人。”
“哦,那是调教室不敢下手。”
“调教师极为尽责,”眼看着混不过去了,徐清之不得不道:“奴隶只是知道,调教师为了交差,不敢打死奴隶。”
可是叶栖却没有这个顾虑,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真正擢住心脏,让他无法动弹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倒是乖觉,”叶栖停下来:“进去吧。”
那是一间卧室,不比徐清之在家里住得大,但也不显局促。除一张床外,靠墙放着一个柜子,床边还有一张矮桌,房间深处还有一扇门,大约是通往浴室。
叶栖没有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吩咐道:“明早六点,在卧室门外等我。”
“是。”
徐清之应道。他本以为这个晚上还会发生更多他不得不逼自己接受的事,可没想到叶栖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主人?”他不由问道,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叶栖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有事?”叶栖垂眸看他。
徐清之一时卡了壳,身上还火辣辣地疼,他不敢撒谎,在脑海中翻检半天,才从调教师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句足以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您……不使用奴隶?”
叶栖微微笑了笑:“你倒是着急。”
他没做解释,就这样走了。脚步不急不缓,徐清之却一声也不敢吭,目送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余力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的装饰色调和调教区一致,柔软的地毯通铺整个房间,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安慰,低调豪华的蓝金配色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在“自己的”卧室里,都没有站起来的资格。诚然这里看不到任何摄像头,可方才的四十鞭已经为他留下了足够深的教训,他不敢赌。
这样想来,他也没了参观房间的心情,只是将各样东西草草看过。
柜子里有几件衣裳,有的是他曾穿过的袍子,还有的干脆就是几块布料甚或布条,他光是看着就脸上做烧,连忙阖上了门。
矮桌上却放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一个联络器。
徐清之带到腕上,那月光似的流动金属就自动环住了他的手腕,彼此间毫无一丝缝隙,几乎要和皮肤融为一体。
这是最新的技术,力求让使用者感受不到设备的存在,徐清之动动手腕,按下开机键。一个小型的全息屏幕弹出在眼前,就见屏幕上十分干净,最显眼的部分放着一个文件夹,他点开查阅,只见那竟是晚上叶栖刚和他说过的,家人的情况。除了冷冰冰的文字外,文件中甚至还配了图片和视频。
隔着薄薄的一层屏幕,他看到姐姐睡得正沉,母亲还被各种机器包围着,而幼弟正坐在书桌前,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所有的视频资料加在一起不过五分钟,徐清之颠来倒去地看了又看,慢慢蜷起了身子。
伤口还在痛,但是反正怎样都痛,他已经顾不得了。他紧紧地缩起身子,就像片刻前在调教室里那样,仿佛只有这种犹如在胚胎中的姿势,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可这安全感,也是虚幻的。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之恋恋不舍地关上文件,才发现联络器里已经内置了通讯软件,唯一一个通讯人员是他不认识的人:季云升。
这个名字陌生,徐清之从来没在资料中看到过,不知是谁,可也不敢问,只好先略过,想来有名有姓,总不会是他的“同事”。
徐清之关上灯,在黑暗中陷入失眠。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有陌生的香氛,床榻也并非他惯用的软硬。在调教室时他尚且还有一个时间,一天一天数过去总能熬过来,可终于来到这里,他却不知要靠什么撑下去了。
叶家从不做亏本生意,他这一卖就是一生,奴隶的身份非死不能脱,他再没有“熬过去就好”的盼头了。
而且或许是叶栖的交代,调教室教他的东西不多,对于第二天天亮后要面对的一切,他一无所知。这让他感到十分恐慌。寂静的房间中,他耳畔不停回荡着那些受训奴隶的求饶与惨叫。
那声音太过真切,仿佛真的发生在他耳边,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再回到那个炼狱。
可人睁着眼是睡不了觉的,他只得再次打开对家人的监控报告,靠着一遍一遍确认他们的平安,强行逼自己陷入沉睡。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每次翻身都会挣动身后的鞭伤,调配过的樨兰露虽然可以帮助伤口快速愈合,却不能让他免除伤口牵扯的疼痛,每次翻身他都会被疼醒,而后再花大量的时间才能重新睡着。
似乎只是翻了几个身,时间就到了第二天。
徐清之给自己定了五点的闹铃。可他没有想到,光下床就花了他十分钟的时间。
他刚刚坐起就愣在了原地,过矮的床榻和华贵艳丽的配色提醒着他,即使在自己的卧室,他也没有行走的资格。
在调教室跟随旁人跪行是一回事,可独处时依旧跪行是另一回事。
这让他觉得自己无比下贱。
大概这就是这种要求的作用吧,被压到心底深处,属于徐家二公子的那部分想,要让奴隶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没有比这种暗示更好用的了。
可如果不听令行事会怎样呢?徐清之觉得背后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戴着通讯器的手腕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家人还在叶栖手上,被拯救庇佑还是被吞噬毁灭,都只是叶栖一念之差。自他把自己亲手献上那刻起,就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了。
逼迫自己双膝及地花费了他太长时间,打理好自己踏出门去则花了更久。
徐清之跪在走廊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那是一条无比漫长的走廊,奢华的配色从地板通铺到两壁,而他要从这条似乎望不到头的走廊里跪爬过去。
这条走廊很宽敞,甚至堪称空旷,这让徐清之觉得仿佛四壁都是旁人嘲讽的视线,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尊心和自己的目的,他只能留下一个,而他已经失去了保留前者的权利。
徐清之缓慢将手肘压到地上,挪动膝盖。
一步接着一步,他靠数自己的步伐转移注意力。但这用处不大,他很快就陷入了四肢前行怎样才算一步的困惑。为了避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转而尝试着假想自己不是独自行走,他想象着叶栖将他带来时的情景。假设自己是不得不服从命令而不是赤身裸体的独自跪行让他稍微好了一点。
等到终于到了生活区,徐清之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爬了一个世纪。他在那装潢恢复正常的区域边缘站起身来,来不及揉一揉疼痛难忍的膝盖,快步走到叶栖的门边,近乎感激地跪了下去。
多荒谬啊,为了能直立行走的这几步路,他竟然真的涌出了感激之情。
他在路上花费了太多时间,此时距离六点只剩几分钟了,他平复下心情,双眸低垂,视线落在门边,等待着叶栖打开这扇大门。
时间很快超过六点,他等了远超出自己想象的时间,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等待中,他突然想起曾经调教师的吩咐。
每天早上,都要准备好自己,以备主人使用。
可他完全忘了。
徐清之跪在门前,手足僵硬,脊背浮起细密一层冷汗。新环境带来的冲击太大,他居然忘了灌肠。身后蜜穴紧致干涩,哪里适合主人亵玩。
叶栖随时可能出来,他已经来不及做任何补救措施了。徐清之绝望地想,不知背上还有没有地方以供责打,或许他今天就又要靠樨兰露救命了。
叶栖打理好自己出门时,就见刚收的小奴隶乖乖按吩咐跪在门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吓得煞白。
他示意徐清之跟着他来到餐厅,随口问道:“怎么了?”
徐清之跟随他在餐桌边跪定,一咬牙,自己交代道:“回主人,奴隶……忘了灌肠,请主人责罚。”
餐桌上已经有家政机器人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叶栖随手招来一个机器人,从它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支营养剂,闻言瞥了小奴隶一眼,他倒没想到徐二公子有这么大气性:“不愿意?”
“奴隶不敢,”徐清之立刻道,话音出口才意识到回话错了规矩,忙找补道:“回主人,奴隶是真的……忘了。”
他面色苍白,像是昨天真的被打怕了,叶栖姑且当他没胆子撒谎,淡淡道:“看来是调教师不够尽心。”
徐清之心头一跳,这话不详,他怕极了再被送回去,更怕叶栖对他失望,满腔剖白的话堵在喉间,最终仍是只能低下头去,吐出干巴巴一句:“请主人责罚。”
叶栖把那支营养剂倒进一个浅盘,让机器人摆到徐清之面前:“念在你第一次犯错,吃完再罚。”
他脚尖点了点那个盘子:“不许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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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徐清之从来没觉得,吃饭也会是一场酷刑。
醴馆的奴隶为保证身体洁净,允许入口的从来只有清澈如水的营养剂,可就这一小瓶营养剂,他也不被允许简单喝下。
“吃饭”的姿势他也曾学过的,跪伏及地,双手置于碗侧,用舌尖慢慢舔。人类的舌头本没有这项功能,为了将这个姿势练到足够优雅好看,徐清之那几天下半张脸都是木的。
但练习总有收获,他是大老板亲自点名送去的人,调教师用尽十二分力气,将他每一分姿势都教导的到位,他已经可以很完美的掌握优雅“进食”的秘诀了。
只除了,那点始终销磨不尽的羞耻心。
调教室中有其他奴隶陪着,有调教师的鞭子逼着,似乎什么都可以熬过去。可在这窗明几净的餐厅中,在主人的脚下,没有任何催促与逼迫,曾经做惯了的动作突然再度变得艰难起来。
叶栖吃了一个小笼包,瞥见他还跪在原地没动,淡淡道:“怎么,吃饭也忘了?”
徐清之脸色一白:“奴隶不敢。”
他逼着自己垂下头去,纵使精神上再不愿意,身体也记住了应该有的姿势,肩颈一带呈现出漂亮的曲线。顶着叶栖的目光,他垂下视线,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唯一的安慰是,这份营养剂只有一丝淡淡的薄荷味,像是在喝被稀释了几倍的薄荷糖水,比调教室中刻意被调配成精液味道的营养剂好入口的多。
他竭力忘掉一切,只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小盘营养剂上,一点一点将那个浅盘舔了个干净。他不知道叶栖的习惯,纵使喝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也分毫都不敢剩。
话又说回来,主人赏赐的东西,他哪里有资格拒绝呢。
一顿早饭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结束了。叶栖用饭时也不喜出声,只是就着这日的行程安排和专呈他的邸报吃完了一餐饭,算了算时间,他站起身来。
徐清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再次回到调教区。
这次他们进的不是很深,在门边一个小房间就停下来。房间里照旧只有一张单人沙发靠墙放着。
叶栖吩咐他在房间中间跪好,亲自去取了一条刑具。他特意将那根细长的玩意儿给徐清之看了一眼:“用过这个吗?”
那是一根光滑细长的篾条,手柄处细细缠了护手,整体不足半指宽,看上去颤颤巍巍,但怎么看也不是能轻松挨下的,徐清之畏惧的摇了摇头:“回主人,奴隶没用过。”
“那就记着点。”叶栖点了点他的腰,示意他将腰塌下去,这个姿势将臀部更高的举了起来,徐清之几乎能感到自己干涩的后穴在空气中轻轻翕张。
下一秒,一股尖锐的痛猛地袭上了后穴,那条极细的篾条整整从穴上抽过,仿佛一道闪电自脑中劈过,徐清之过了两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尖叫。
太痛了,从未想到过会被责打的地方被这样毫不留情的责罚,他下意识就要去捂住后面,两个手腕又毫不留情的挨了两下,才带着两条红痕缩了回来。
叶栖脚尖轻轻点了点地板,示意他恢复姿势。
徐清之眨掉眼中的泪水,逼迫自己回到一开始的姿势。身后一定肿了,最脆弱的那处火辣辣的疼,他不敢想还有几鞭要挨,只得试探着求饶:“主人,奴隶知错了……”
“知错,就要罚,是不是?”叶栖声色不动,将篾条点在他臀尖:“念你触犯,只打十鞭,小惩大诫,自己数着。”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打在穴口,徐清之硬生生咽下尖叫,挣扎出一个“二”字来。
可身后的鞭又停住了,叶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该数几?”
是了,他怎么忘了,叶栖的规矩,姿势变了,数错,数漏都不算数。且不说方才第一鞭他就动了,单是他没有数出来,那一鞭也不算数。
徐清之声音沙哑:“对不起主人,奴隶数错了。”
回应他的是又一鞭,这次他牢记了教训,指尖深深扣紧地毯,硬是忍住了没有动,自喉咙里逼出一个“一”字。
接下来的鞭子犹如奖赏,狂风骤雨般落在穴上,徐清之声音嘶哑,,只觉得身后那处不再是自己的,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忍住的,指尖在地毯上按得直发白。
终于十鞭打完,他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拎出来一般,汗水淋淋的从身上披下,背后的冷汗滴入臀缝,疼得他眼前都是花的。
叶栖将篾条随手放在一旁,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是这一天以来,他们第一次身体接触。徐清之不知自己怎么了,竟险些为那点转瞬即逝的温柔触碰再度落下泪来。
“记着这个疼,长点记性。”叶栖淡淡道。
徐清之无声闭了闭眼:“奴隶记住了。”
只是他到底不擅遮掩,声音里的哭腔昭然若揭。
叶栖由着他咽下一声哽咽,带着他走到里面一个房间。
那是个和卫生间很像的地方,只除了多出许多徐清之根本想象不出用处的道具。
叶栖站在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
臀缝一定已经肿了,每一次行动间的摩擦都犹如酷刑,爬进去短短这一小段路,徐清之又疼出一身汗,脸上不知不觉浸满了泪水。
叶栖好笑的为他擦了擦眼泪:“这么爱哭?”
“回主人,真的好疼……”徐清之轻声道,乖觉得舔干净了凑到他唇边的手指。他尝到自己泪水的味道。
“把你的功课做完。”叶栖享受完小奴隶的卖乖,却丝毫没有心软,吩咐道。
徐清之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可他身后已是火辣辣的疼,再插进去一个灌肠器……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脸色煞白。
“你要我亲自动手?”叶栖淡淡道。
徐清之自然不敢,想也知道,若是让叶栖动手,必然有更难过的法子等着他。
他顺着叶栖的意思拆开一套全新的灌肠器,末端接上1000l的灌肠液。那是日常灌肠的最大剂量,他的身体还记得灌肠液在身体中翻滚的痛苦,捏着管子的手微微颤抖。
叶栖不耐的提醒:“一分钟,做不到就翻倍。”
徐清之一个激灵,猛地回神。1000l他都生不如死,若是翻倍,他恐怕自己真会肠穿肚裂而亡。
他再不敢磨蹭,将灌肠器顶端抹好润滑,向自己身后凑去。
此时他才第一次被允许摸到自己穴口。
那里火热滚烫,高高肿起,仅仅是最轻微的碰触,都疼得他沁出一头细密的冷汗。他一咬牙,双肩及地,一手扒着臀瓣,一手将灌肠器强行往后穴挤进去。
刚被痛责了一番的后穴紧紧缩着,拒绝任何外物的进入,徐清之竭力放松,硬生生将灌肠器的头部插了进去。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仿佛持一柄滚烫的利刃,亲手将自己劈开成了两半。
冰凉的金属管贴在红肿高热的内壁上,凸显着自己的存在。徐清之一动都不敢动,借着这个姿势打开灌肠液的通道。
熟悉但远远没有习惯的感觉源源不断的袭来。1000l液体涌入腹中,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渐渐变成一个水囊,只需要针尖轻轻一戳,就会立刻破裂。
跪伏的姿势压迫着腹部,让他更难受了。小腹翻涌着疼痛,让他只想立刻将所有东西立刻排出去。
可惜不行,灌肠液还在淌入他的体内,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段灌肠液终于空了。徐清之死死捏着灌肠器,不敢将它拔出来。叶栖还站在身后,他生怕自己夹不住,一拔出来就会失禁。
叶栖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吩咐道:“自己夹住,不许漏。”
徐清之只得听令行事,顾不得身后火辣的疼痛,慢慢抽出灌肠器,死死夹住后穴。红肿的穴肉被迫强行挤压在一起,为他带来加倍的疼痛。
叶栖冷眼看着他苍白着一张脸做到了全部吩咐,带他来到另一面墙边。
那面墙上的东西再直白不过,饶是徐清之也猜到了它们的用处。
及腰的高度上,一字排开了从小到大近十个人造阳具。小的只比普通人大小小一点,最大的则无论从宽度还是从长度上说都堪称凶器。
“这是你上午的功课,”叶栖道:“将里面的精液依次舔出来。”
徐清之畏惧的看着那一排连青筋都做的栩栩如生的阳具,只觉得肚子更疼了。他猜不准叶栖的意思,如果要舔完这些阳具才准排泄的话,恐怕他早就死了。
“舔完第一个,准你排出来。”叶栖吩咐道,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随手拿起一个器:“你还在等什么?”
无论是剧痛的后穴还是不停翻腾的小腹,都没有给他犹豫的余地,徐清之再顾不得尊严和体面,向第一根阳具爬去。
爬到跟前他才意识到这个高度有多刁钻。
跪坐太矮,跪立又太高,他不得不半弯着膝盖,微微张开了嘴。
刚扶上那根阳具,一条鞭子就抽了过来,一道红痕立刻在手背上肿起来。叶栖头也不抬:“让你用手了吗?”
“对不起主人。”徐清之下意识道歉,而后两手垂下,只以唇相就。
这个姿势让小腹的垂坠感格外明显。微凸的小腹中每一滴液体仿佛都要在引力作用下喷射而出。徐清之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结束的。他甚至怀疑叶栖是在骗他,那根阳具固然仿真似的在他口中越变越大,可没有丝毫射精的迹象。他发了狠的将那根东西吞进喉咙,回忆着调教师讲过的所有要点,用尽自己的唇舌伺候这根死物。
终于,就在他终于觉得自己绝对憋不住了的时候,那根阳具在他喉咙里喷出了一股腥咸粘稠的液体。
他被呛得不住想咳,可身体的每一丝颤动都作用在肚子上,让他不得不捂着嘴强行忍下,一时狼狈极了。
叶栖放下器,终于发了话:“排吧。”
徐清之再顾不上什么自尊了,他艰难地把自己挪到马桶上,放松了一直紧缩的后穴。
灌肠液顿时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红肿的后穴经不住这猛烈地冲击,迎来又一轮疼痛。徐清之坐在马桶上,只觉得自己又死了一回。
等他好不容易从这疼中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叶栖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对不起主人……”他下意识道,他其实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身体牢牢记着主人带来的诸般痛楚,仅仅是靠近就足够让他深深颤抖。
叶栖看出他这个小奴隶已经有点迷糊了,笑了笑,摸摸他的侧颊:“你做得很好。”
徐清之下意识蹭了蹭那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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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白日里还有事,嘱咐他好好做功课后就出了门。
徐清之一身冷汗未消,硬撑着跪行到门边送走了他,大门刚一合上,他就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虽有地毯,这一下也不是不痛的,膝盖酸麻,肘关节肿痛,后穴更是火辣辣的碰都碰不得,背上未好全的鞭伤似是过了药性,也一起来凑热闹。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痛的要命,连挪动一根指头都费力。
他在地上缓了半晌,不知给自己鼓了多少劲,才终于能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既然是叶栖亲口说的规矩,那在会客厅这个区域里,他还是可以直立行走的。
站起来后血液回流,膝盖顿时酸痛的不像话,他不得不扶着墙长长缓了好几口气,才能慢慢迈开步子,去做他今天的“功课”。
来醴馆之前,徐清之的生活很单一,除却上学念书,就是做些他自己感兴趣的事。他又天性喜静,爱好多是些书案上的东西,徐家父母自然顺他意思为他请了名师教导,而每一任老师都会留些功课,每一份功课他完成的都不错。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有些功课,尽管不难,却是那样难以完成。
那几根假阳具足足花了他近一天的时间,到了最后,他的唇舌已然全麻了,只剩本能支撑着他,咽下最后一股腥咸的液体。
而这时,天色已经渐晚了。手腕上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联络器突然震动了两下,跳出一条消息。
季云升:先生半小时后抵云泉。
现在他知道这个唯一的联系人是谁了,大约是叶栖的某个助理秘书,算是给他一个联系叶栖的渠道。当然,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不可能主动动用这个渠道。
他客客气气的回了一条收到的消息,把自己打理好,重新跪到门边。
季云升说半个小时,他却不敢真的耽搁半个小时再去候着,看时间差不多就等在了那里。
幸运的是,季云升的时间给的很准,三十分钟后,叶栖打开了房门。
叶栖大约是在外面吃过了,身上笼着一层浅淡的酒气,嗅着像是梨花白,他面上却不显丝毫酒意。徐清之只做不查,按规矩低下头去,伺候他换鞋。
这件事他做的不熟练,略耽搁了一些时间。叶栖却像是心情不错,没借机发作他,只信步向客厅走去,一边随口问道:“功课做得怎么样?”
“回主人,都做完了。”徐清之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应道。
“花了多久?”叶栖似笑非笑的坐在沙发上,问道。
徐清之没想到这还要计时,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回主人,奴隶没计时,大概……花了一天。”
想也知道,这可不算是个好成绩。徐清之说完,心也随之提起,等待着可能到来的责罚。
谁知叶栖却只“嗯”了一声,吩咐道:“上点心,回头让书礼把标准时间给你一份,一个月内,练到了再来回报。”
“是,主人。”徐清之连忙应下。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书礼,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踏出云泉,更不用说联系外人了。
他看了看叶栖的神色,心下忖度着他大概心情还不错,才把话在心底转了又转,才问出口:“主人,奴隶要怎么联络书礼?”
“嗯?”叶栖看他一眼。
徐清之不敢说话了。
实则叶栖也才想起来,私奴的联络权限仅限与主人之间,他太久没收私奴,反把这事给忘了。但也不打紧,左右就是吩咐一声的事。
他晚上喝了酒,回了休息的地方就想喝点清爽的,问道:“会泡茶吗?”
徐清之点点头:“回主人,会的。”
他说是这么说,面上却有些犹豫,叶栖见状问道:“到底会还是不会?”
这话听着有些不耐,徐清之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说道:“回主人,奴隶会的。只是听说饮过烈酒后不宜饮茶,您若不嫌弃,不如奴隶为您调一杯蜜水先缓一缓?”
他一番话说完,大气都不敢喘,就听得叶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主意倒大,敢做我的主了。”
“奴隶不敢。”徐清之肩膀一抖,暗恨自己怎么非要多这句嘴。这是徐家的习惯,又不是叶家的,叶栖爱喝什么,关他什么事呢。
但大概叶栖这天心情真的不错,他话锋一转,淡淡吩咐:“那你就去调一杯吧。”
徐清之应了,找到一角水吧的位置,收拾器具调配蜂蜜水。
徐家父母曾经应酬回家后最喜欢就是喝他这一杯蜂蜜水,连带着后来长姐渐渐接手家业后也不例外。是以徐清之虽然也像每个世家公子似的从没进过厨房的门,却调的一手好蜂蜜水。不冷不热,不甜不腻,一杯下去,从喉咙舒服到胃里,什么酒气也解了三分。
徐清之努力逼迫自己忘记上次调制蜂蜜水时的情景,只专心水温和蜂蜜比例,翻出一只水晶玻璃将蜂蜜水装好,双手捧着,跪行到了叶栖面前。
双手都被占着,跪行也不是个容易事,更别说要走的好看水还不能洒,短短几步路,徐清之只觉得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跪到叶栖脚下,双手高举,将那已经透出热度的水晶杯奉上。
叶栖接过喝了半杯,休息了一会儿,随手往一边一放。徐清之连忙接过,就见叶栖起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要一直跟着叶栖,但主人没吩咐,他也不敢楞在原地,只得把杯子放在案上,连忙跟上。
叶栖走进了书房。徐清之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去。自来书房都是重地,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可叶栖自不会等他,只迟疑这一刻叶栖就已经走了进去。徐清之此时跟不跟都是错,也不敢等叶栖问,只得跪在门边请示:“主人,奴隶可以进去吗?”
叶栖正在书架旁找书,见他这样谨小慎微的识趣,心下满意,笑了笑,随口道:“进来吧。我在的时候,云泉所有地方你都能进。”
徐清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依着指示,跪候在一张单人沙发旁。
不多时叶栖找到了自己要的书,回到沙发坐下。灯光随着他的位置自动调整成最适合的亮度。徐清之偷偷瞧了一眼,就见叶栖挑的是一本近几年苏门迪星新锐诗人的诗集。那位诗人善于用细腻而富有节奏感的笔触描绘苏门迪星特有的地貌,诗句清新淡雅,是闲来消遣的绝佳选择。
有心情看诗集,就说明叶栖心情不错。徐清之规规矩矩跪在原地,松了口气。不得吩咐,他就只当自己是个会喘气的死物,看着地毯上的纹路,在脑中默背曾经看过的这位诗人的旧作。
房间中一时只有书页翻动之声。徐清之在脑子里背了几首诗,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叶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若他还是徐二公子,这种事涉机密的地方他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踏足。可他现在只是叶栖脚边的一个玩意儿,连个人都算不上,又有什么好防备的。他以为自己守规矩,但其实奴隶的规矩根本就不同。
想通这个关节,他心下愈痛,面上却露出点驯顺的笑容来。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该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内线的联络器突然响了两声,是有人在外求见。
叶栖淡声吩咐了一句“进”,不多时,徐清之就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不论外面是谁,他这样赤身裸体的样子,都即将要显露人前了。可叶栖显然没有让他暂避的意思。徐清之只得自欺自人得低着头,不去看踏入书房的究竟是谁。
他好不容易劝服自己跪在叶栖脚下,可展示给旁人看完全是另一回事,他还没做好这个准备,他永远不可能做好这个准备,羞耻的肩头都微微泛红。
更可怕的是,来的是个熟人。
他听到女人的声音在距离三步处响起:“先生,您唤我?”
那是燕岚,是收了他的礼放他进来,才助他达成交易的中间人。
徐清之不知叶栖此时叫她来是治罪还是奖赏,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地毯,等着听他发落。
叶栖却没提旧事,只是问了两句经营,就以嘉奖为名,给了她一个宝石匠人。
那个匠人最擅雕琢原石,每件作品都是精品,可没几个人能联系到他。这份赏不可谓不重,燕岚却一瞬间脸色微白。
她收藏原石只是个人喜好,醴馆礼知道的人都不多,徐清之送了她什么东西她更是从没跟人说过,那这份赏赐又是从何说起?
徐清之感到一阵灼热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他这才明白叶栖的用意。他属于叶栖,也只能属于叶栖,这样走一遭,燕岚自然会以为消息是从他这里走漏的,好不容易打通的线自然就断了。
可情势如此,难道他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吗?徐清之这才知叶栖御人之高,硬生生将苦果咽下,没有抬头,等着燕岚谢过赏退出云泉。
书房再次恢复了寂静,叶栖翻过一张书页,淡淡道:“有什么想问的?”
徐清之微微仰头,露出一个乖顺的笑来:“回主人,没有。”
事已至此,叶栖是从何知道他送的礼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牢牢记住,从此以后,他只是叶栖的人,再无半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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