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特就站在明荔身旁,他狡诈地遮挡住了所有狙击手有可能开枪的角度,开口说:“好久不见啊,谢司长。”
“确实很久没见,如今都要躲在女人身后了是吗?”谢知聿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语气冷静却极具有压迫感。
“你们中国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当年如果不是你背地里协助赫德森!他又怎么可能坐上副总统的位置!如果你现在替我杀了他,我会考虑放了这位漂亮的翻译官。”
“如果不能,那么免谈!”
谢知聿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救援车,不一会儿,从车上抬下来一个身穿白色病号服的男人,“现在还免谈吗?”
霍尔特眼眶瞬间变得猩红,怒吼着说:“你们这群疯子!他都要死了!为什么把他从医院带出来!为什么!”
赫尔里岛的总统先生,霍尔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总统先生,您——”
谢知聿话还未说完,总统先生便轻抬起手臂,打断了他的发言,有气无力地说着:“我的人,我来管。”
总统先生固执地坐起身子,他知道霍尔特能看到也能听到,“此刻在你面前的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总统先生,而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哥哥,作为哥哥,我请求你,不要再让我们国家的人民活在战争之中了。”
“看看中国,看看生活在和平中的人民有多幸福,我请求你,收手吧。”
霍尔特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为什么要扶持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担任总统!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总统先生攥紧了拳头,用尽所有力气说:“因为他有大爱!因为他心存善意!因为他爱我国的人民!”
“那样优柔寡断的一个废物,他不配。”
总统先生说一句话都要喘很久很久,他轻轻闭上双眸又睁开,开口说:“先放了这位翻译官,我们国家的内战,不要牵扯到其他国家。”
霍尔特明显不上当,“如果我放了她,下一秒这两架飞机就会灰飞烟灭。”
话音落地的那瞬间,谢知聿沉着嗓音说:“我来当你的人质。”
明荔不敢有大幅度的挣扎动作,她看向谢知聿,颤抖着嗓音说:“不可以,谢知聿,你不能这样做。”
“你不是翻译司的人,你没有资格代替我。”
霍尔特听不懂中文,但他能读懂明荔语气中的崩溃。
他如今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所有不让他如愿的人都要和他一样痛苦,他阴森森地笑了声:“看在谢司长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你们交换人质,但我有一个要求。”
谢知聿淡淡应了声:“讲。”
“谢司长曾跟我讲过关于中国的传统文化礼仪,下跪和磕头则是表明对这个人的忠诚与尊敬,不如……”
霍尔特知道这些传统文化礼仪,也知道被强迫下跪是一种耻辱,他故意要求说:“不如你跪下向我表示忠诚?”
谢知聿低低笑了声,他站在风中,高大的身影莫名显得轻松极了。
他几乎想也没想便答应道:“好啊。”
明荔拼了命地摇头,眼底流出了绝望的泪水,“不要,不要下跪,你不能对他下跪,谢知聿,求求你。”
“他不配的,你不许跪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