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着这个阵仗,还以为云盛泽这个当事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被圣上亲自派人捉拿归案了。
等到了赫连城面前,云盛泽这迟钝的紧张感,该死地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甚至连自己是先迈哪条腿都忘了,就担心因此惹怒了圣上,一不小心脑袋就搬了家。
于是,他左脚绊右脚,成功在初次见面,就给赫连城行了一个“大礼”。
赫连城原本还在喝水,得亏这些年板着一张脸板习惯了,要不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喷水了。
但他身边坐着的赫连歆就没这个忍耐力了,直接当场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父皇,你看他好像是个傻子,这么大个人连走路都不会!”
云盛泽一张脸憋得通红,赶紧换了姿势跪好,给赫连城问了安。
他心想,要不是老子是咸鱼,你们是屠宰刀,老子至于这么慌张吗?
一不小心脑袋就要搬家,这换谁都得紧张个半死!
解蛊毒
赫连城好歹还知道正事要紧,也没再让他家小公主再讲什么口出惊人的话。
一行人直接到了万和宫的偏殿,这是赫连城自己寝宫的偏殿,可想而知他对萧凛有多重视?
等看见了床上此刻躺着的萧凛,云盛泽都是狠狠惊讶了一番。
要知道他们年初刚刚见过,那个时候他多么意气风发?
可如今呢?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却已经形销骨立,整个人瘦得快成皮包骨了。
这蛊毒果然毒辣!
太医院的正副院使一直守着,就是为了防止萧凛出意外。
瞧见赫连城带着云盛泽过来,二人给赫连城行了礼后,皆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眼神中多有质疑。
自从张贴了重金悬赏的皇榜之后,或许是泼天的富贵实在诱人,让不少江湖术士忘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有不少人被这富贵迷了眼,揭了皇榜过来招摇撞骗。
赫连城虽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却也不容许自己被他人戏耍。
这让他天子的颜面往何处搁置?
那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自进宫之后,若非是有真才实学的,必定会被直接送入天牢。
赫连城不是暴君,不会滥杀无辜,但作为天子自然不允许他人糊弄。
那些人失败了可以,但不可以弄虚作假。
两位太医皆以为云盛泽也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自然是用那等子眼光打量他。
赫连城此刻其实很紧张。
若是云盛泽也不行的话,他就真的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萧凛中的是蛊毒,想必南疆必定插手了此事,那就别怪他直接出兵讨伐了!
他发誓一定要踏平了南疆,将他们最厉害的巫师给绑了过来,替萧凛解了这蛊毒!
云盛泽没有多话,直接按照闺女的吩咐开始动手,两位院使想拦都来不及。
赫连城却直接抬手,示意他们静观其变。
其实,整个过程很简单,只是要确保这蛊虫出来之后,不会再伤及其他人。
尤其是离萧凛最近之人。
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云烟还让她爹进宫之前记得多吃点大蒜,最好身上也放点大蒜。
这可是众所周知的蛊虫的克星。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离赫连城远远的原因!
云盛泽怕圣上闻着自己身上刺鼻的大蒜味儿,会认为他仪容不整,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他拿了一把刀子,小心翼翼地在萧凛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随即将少部分幻心草的汁液涂抹于他的伤口处。
然后,他又取出一个玉瓶,将其口对准伤口之处固定住。
玉瓶里是一整棵幻心草,是蛊虫无法拒绝的诱惑。
萧凛的上半身是裸露在外面的,当幻心草的汁液涂上的一瞬间,他的胸口处便开始剧烈起伏。
殿内的几人皆屏息凝视,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那并不是萧凛的心跳起伏,而是蛊虫在剧烈活动。
当幻心草出现的那一刻,蛊虫的位置开始缓慢挪动。
从心口处开始往肩膀的方向移动,昏睡中的萧凛似有所感,整个人眉头皱得死死的。
云盛泽其实此刻内心慌得一批,但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想跑路的心。
他不能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回头跑路就功亏一篑了!
为了有留住闺女的底气,他到底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只是腿控制不住地颤抖。
大概是越靠近伤口处,幻心草的气味越来越重,蛊虫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大约一炷香后,云盛泽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蛊虫就快出来了!
只是那蛊虫似乎是有灵智的,到了快出来的那一刻,却突然停了下来。
它似乎是在试探,又似乎是在犹豫。
几人皆是紧张到无法呼吸,生怕这一回又是无用功!
但好在到底幻心草的诱惑实在致命,它在停留了几息之后,又开始动了
就在它出来的那一刻,云盛泽根本顾不上什么害怕,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整个生扑上前。
蛊虫成功被关进了瓶子里。
瓶子里有幻心草,蛊虫根本不会挣扎,自然母蛊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云盛泽将玉瓶的盖子盖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