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给他布置了十篇策论,他至今还一字未动呢!
倘若回去的时候没写完,自己的腿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接下来的几日,云烟与陆子彦一直闭门不出,同时也不允许使臣团的其他人外出。
无论外面风声如何,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北乾烟雨阁的阁主每天夜里都会让人送一回消息给他们,自然他们也就一直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在朱雀大街被烧的第二天,那些大臣便被狗皇帝放回来了。
经过这一出,只要他不是个蠢人,自然也知道皇宫盗窃与这些人无关。
尤其是那等盗贼竟如此猖狂,将皇宫偷窃之后,就连这些官员也没放过。
这是根本没将他们北乾放在眼里,又或者说他们实力在北乾之上。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除夕便到来了。
只不过往年热闹非凡的盛京,今年却是格外沉默、安静、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担心那盗贼再次袭来,将自家也给偷了个一干二净。
因而,当云烟与陆子彦难得踏出驿站大门的时候,竟发现大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商贩。
以及极个别出来逛街的行人。
怎一个“惨”字了得?
“子彦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年这除夕过得可真是如此别致呀~”
听闻,往年北乾除夕可是热闹非凡,不仅有歌舞盛宴,宫内宫宴也是奢靡至极。
今年嘛
母胎单身
从烟雨阁传来的消息看,今年狗皇帝为了省银子,又或者说压根儿账上就没银子,直接省了这除夕的宫宴。
不仅如此,他还勒令所有人在家中好好待着,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那些被一把火烧了宅子的大臣,有近处亲戚投奔的,也只能在这大过年的时候觍着脸上门求收留。
没有亲戚投奔的,只能变卖了身上所剩不多的饰物,然后找家客栈将就一番。
他们想要重新建宅子,偏偏自己手头压根儿没那么多银子。
等朝廷发放救济银子?
朝廷可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就连帝后、那些宫妃可是都失窃了。
他们自个儿还得愁,今年这个年该怎么过呢?
要知道,那贼人可是丧心病狂到连他们穿过的衣物都偷,所有人只余了一身衣裳蔽体。
这个年该怎么过?
内务府何时才能将她们的御寒之物备齐?
不说其他,好歹换洗的衣物、御寒的被子,以及炭火要先备齐吧?
偏偏内务府里别说这些东西了,那贼人连根针都没给她们留下!
不得已的情况,她们只能屈尊降贵,向往日里那些瞧不上的宫女、太监借。
可即使如此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那些宫人再有钱又能借多少呢?
还不够他们买一车炭火呢!
于是,整个宫里今年难得的都冷静了下来,第一回,那么多女人没有为了争宠生事。
她们能不冷静吗?
外头呼啸的寒风、屋里刺骨的寒气,都让她们不得不冷静下来。
争宠?
狗男人都快咽气了,私库又被盗了,能有什么值得她们争的?
侍疾?
那也得有药、有吃的给她们喂,有好处给他们得啊!
太医院、御膳房、内务府宫里哪里不是被偷了个干净?
别说吃的、喝的了,连根鸡毛、连根柴火都没有得剩下!
还不如老实待在屋里,跟姐妹们挤一挤,跟宫女们挤一挤呢!
好歹还能保存一些体力,积攒一丝热气。
她们本想向宫外的娘家寻求帮助,结果转头娘家也被烧了个干净。
别说救济她们这些外嫁的女儿了,不等着她们救济都算不错的了。
云烟与陆子彦就着这别致的除夕“风景”,在烟雨阁里吃了一顿两个人的团年饭。
“也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可吃了团年饭,会不会想我们?
不过他们这会儿估计还在参加宫宴,怕是顾不上想我们呢!”
云烟摇了摇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
这还是因为今天是除夕,陆子彦难得允许她喝的酒,且还是只有一点点度数。
“子彦哥,希望你往后每一年都幸福,所有的不开心都留在今年,留到这一刻!干杯~”
“那子彦哥也愿烟烟年年无虞,岁岁无忧~”
她只需要负责开心就好,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烦恼都由自己,或是其他人承担就好。
云烟先抿了一口桂花酿,好像没什么酒味儿。
甜滋滋的,还怪好喝的~
见这酒没什么度数,云烟也就放开了。
二人一杯又一杯酒下肚,陆子彦这个喝真酒的人还没咋样,云烟一个喝假酒的倒是先醉眼朦胧了。
她两颊酡红,双眼迷离,看向陆子彦一个劲儿傻笑。
“嘿嘿有帅哥~帅哥~嗝~我我叫云云烟,今年二十二,单单身,嗝~”
“帅哥,约否?”
陆子彦无奈摇了摇头,安抚道:“烟烟,你醉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他的手刚伸过去,云烟立马双手环抱住自己,满脸都写着抗拒。
“我才没醉!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