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终于来见我了。”
纪念念哭了,想到如今的处境,哭的真情实意,“姐,我以为连你都不要我了。”
纪子衿神色淡淡,“姐妹一场,见一面也无妨。”
纪念念一向觉得,纪子衿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这么多年,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纪子衿都会努力满足。
这个姐姐既当爹又当妈,关键父亲还护着。
这二十三年来,她在纪家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她从三岁开始,就知道纪子衿这个姐姐跟自己没法比,就知道自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所以这二十年来,就没把纪子衿放在眼里过。
可是如今不同了,为了能从这里出去,纪念念满是委屈可怜的模样,泪眼楚楚地乞求。
“姐,我在这里面过得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我真不想待下去了,我知道外婆她醒了,你带我去见她,我给她磕头认错。”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乖乖听话,再不会犯错了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姐,你帮帮我。”
纪念念的手放在桌面上,想要伸手去抓纪子衿。
可她原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更快一步拿开,“二十三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卑微的求我。”
曾经的自己当着姐姐,却在她面前如同佣人。
无奈父亲纵容纪念念。
她也一直觉得,当姐姐的,让一让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这么多年来,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念念,想不到,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妹。”纪子衿神色清冷疏离,“只不过这二十年来,你对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听话。”
“哦,不对,是可怜。”
纪子衿又纠正了句,声音里只有悲凉。
不被宠爱的孩子,从来如同草根。
何况,她还是个没有妈妈,爹又不爱的孩子。
纪念念一颤,眼里全是心虚。
但她很快跟着示弱,“不是这样的,姐,我小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不懂事,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你先救我出去,好吗?”
她可怜兮兮的央求。
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纪子衿如何也无法将她和当初意气风发,目中无人娇惯任性的纪念念联想到一起。
所以,人在失去资本的时候,就能这么不要脸。
纪子衿收回思绪,冷笑,“小时候是不懂事,那现在呢?你把外婆推下阶梯的那一刻呢?难道不是太懂事了?”
她眼神犀利,不带半点感情,“你太知道那些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毫不犹豫对外婆痛下杀手,纪念念,你死都没想到,外婆能没事,更没想到,就连你母亲也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