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人类的英雄，古心寒么？”

初时美丽的面容与现在丑陋的面容交杂，这名修女注视着自己。那眼神淡漠如水，若是从外表上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女而已。

但是，在古心寒的感知中，却是能感觉得到安达利尔身体中，那不断攀涨的地狱魔力，那恐怖的魔力量，就算一名君主级恶魔相比也显得极为渺小。

站在这里的，是一名人形的魔王。

“为什么不攻击我？！”

古心寒心中扬起强烈的不安，嘴里略微苦涩，眼前这名修女带给自己的危险感完全超越了以往的所有危机，古心寒有感觉，或许自己准备的所有的措施都将没有效果。

“我的面具，在你手中吧。”

修女眼神打量着古心寒，淡漠的说道；然而这话却是令古心寒一惊，并且沉了下去，安达利尔这话，也就是意味着她知道自己潜入军营杀掉铁匠，就是为了拿她面具的事。

这也就意味着唤醒人类之心什么的，都失败了。甚至古心寒有种感觉，安达利尔和铁匠一般，根本不是受到恶魔强制堕落，而是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并且清晰的保留着人类之心的堕落！

否则，若是身为苦闷女王的安达利尔，作为地狱魔王，绝对不会在意这具肉身的曾经的面具，如此唯一的理由，就是，眼前这安达利尔，就是身为人类的安达利尔。

“你，到底是人类，还是魔王！？”

古心寒眼神凝重，取出安达利尔的面具，拿在手中。果然，看到这张面具，安达利尔淡漠的神色有所变化，变得怀缅。

“我么？你可以把我看做地狱魔王，也可以把我看做人类。人类和恶魔有什么区别呢？在我看来。比起恶魔，人类更像是恶魔，只不过，包裹在一层人心的外皮而已。”

安达利尔一笑，若是不在意那灼伤的脸，单看那美丽的眼眸，宛如星辰一般美丽。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古心寒虽然口中是这般疑问。但是内心中却是默认了安达利尔的话语，在人类本身的恶意面前，哪怕是恶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安达利尔说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心的确有着深不可见地的黑暗，但是同样也有着极为美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