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说她孟浪?
这后宫女子谁不想着邀宠,德妃也是其中之一,这样的人居然说要自己贞静温婉,太可笑了。
而且这段时间她好话礼物是说了一箩筐,德妃给了她什么好处么?半点都没有见到。
娆贵姬不同于一般北狄女子,她对大临文化是有过研究的,正因为研究过,才觉得格外难堪,何况能屈能伸是能屈能伸,底线是底线。
因而她登时站了起身,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
德妃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她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了,本想着挽救一二,可还没等她做什么,娆贵姬便直接走了,这,这.......
“放肆,还真是个北狄人,不懂规矩,本宫还没说走呢,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叽叽喳喳的抱怨,德妃的宫女却尴尬的附和着。
能怎么办呢?她就说自家娘娘这个性格,拉拢别人还不如不拉拢呢。
不过,她瞧着那北狄公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走了也好。
这样一想,脸色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真情实感的跟着德妃一起抱怨起娆贵姬的不识趣来。
娆贵姬并不后悔与德妃闹这一通,她知道在皇宫生活就要善于变通,可若是太善于变通,没有底线,就是软弱可欺了。
更何况继续捧着德妃,德妃也不会给她想要的,既然如此冷一冷也好。
反正德妃那个性格,她算是摸透了,日后若是想和好,也有的是办法。
只是她现在该怎么办呢?如今她算是彻彻底底的承认,第一步是她走错了。
想着想着,景和宫娆贵姬也不想回了,下意识便往御花园走去。
来了大临后发生的事情都不如她所愿,原本在北狄一用一个准,好吧,不说一用一个准,也算得心应手的手段,来了这居然都失灵了。
唯一用得上的还是德妃,偏生德妃嘴巴着实欠,即便是她这样能屈能伸的,也忍不了了。
或许正如皇兄所说,老老实实当个花瓶,反而安全.......可这样便与自己来大临的初衷相违背了啊,和亲也显得像是个笑话。
纠结着,纠结着,忽然:
“小二,今天祝大人教的东西你会了吗?我睡着了完全没听哎,万一母妃知道了,又要被扣糕糕了。”
“这也不能怪我呀,不知道为什么,在学堂上总是睡的特别香。”
“肚子有点饿了,想吃糕糕,哇,是花花,把这个花花摘回去,让母妃做糕糕吧,这样母妃会让我尝尝吧。”
......
汤圆永远小嘴吧嗒吧嗒个不停,好在她也不需要别人回答,自说自话也能十分融洽。
显然元宵是了解自己姐姐的脾气的,除了偶尔嗯嗯哦哦一下,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将汤圆的话当做背景音。
看着两位殿下如此,负责护送他们的金琼与庆喜公公都忍不住舒展了眉眼,虽然已经见过许多次了,可这对双生子间的化学反应,依旧让他们觉得有趣。
而且细细算来,这两个孩子也算是在他们的看护下长大的,情分自然是不一般。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从太清殿过来,遇到的人无不行礼避让,排场之大,让人远远的就瞧见了。
按理来说皇嗣读书应该去上书房,皇子公主还要分开教导。
偏生皇帝这代皇嗣珍贵,再加上上书房距离太清殿远,两个小的也不过是开蒙,为了方便干脆都放在太清殿后殿教导,更方便皇帝随时去探望。
如此这父子三人是快乐了,全然不管负责教导太子与大公主的翰林们顶着多大的精神压力。
毕竟教导的好端端的,一转身陛下就直勾勾的盯着你是怎么回事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好在翰林们是排班上课,就算压力大,也能相互分担一二,目前还没有出现明显工伤。
今儿个也是如此,上完课,与翰林老师告别,汤圆与元宵手拉手便打算回甘泉宫与自己母妃一同用晚膳。
若是不忙,皇帝便会同他们一起,忙起来就让庆喜和金琼护送。
今天正巧没时间,再加上天气好,让汤圆的兴致来了,非要自己走,耽误了会,这才能让娆贵姬遇上。
看见这对被众星捧月的龙凤胎,娆贵姬眼睛一转,有了想法。
做什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子还小,名义上皇帝又能生,娆贵姬是不想活了才会对他们下手。
不过婧贵妃的这一双儿女可是很出名呢,接触一番也不亏,若是能顺势与婧贵妃搭上什么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娆贵姬站在了汤圆的必经之路上。
她好歹是主位娘娘,又是两位殿下的长辈,即便庆喜看到了,下意识皱起眉,他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早早上前给娆贵姬见礼,只可惜娆贵姬知道自己能接触这两个的机会有限,即便清楚这是陛下面前的公公,也只能暂时应付着,而后道:
“这不是大公主与太子嘛?这是刚刚从”
“阿嚏,阿嚏,这味道,好,阿嚏!”
北狄水资源匮乏,寻常人洗澡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因而为了掩盖体味,北狄的香料比起大临的香料来,会显得气味十分浓重。
娆贵姬身为公主,自然不缺那点洗澡水,可习惯了北狄香料味道的她也没打算改变什么。
只是小孩子嗅觉灵敏,再加上担心香料出什么问题,甘泉宫内几乎不用,因而闻到她身上顺着风飘来的香料味,汤圆也不就觉得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