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不二就这么赶着小驴车,还去了张氏兄弟家,问他们两家要不要带东西回来?他们两家倒是真有,张虎家要带一瓶子醋,张龙家要带一小瓶香油。
等到靳不二到了县城的地界上,都没有进城,直接被人给接到了驿站。
长河驿站的位置很特别,它没有跟长河县城在长河的一边,而是在对面。
而且长河驿站是个水陆交通之地,不管是在长河水面上过官船,还是陆地上走官道,都要经过长河驿站。
可以说,这长河驿站的选址很特别。
因为如此,长河驿站是有三个大门的:一面是南北官道开的大门,进出都可以;一个是长河这边的驿站码头,只准许停靠官船,不许民间船只下锚。
虽然很大,但是长河这里并不繁华,整个驿站最常用的就是传递邸报和更换驿马的事儿了。
如今却被人团团包围。
这里驻跸着钦差大臣范青大人。
据说是因为范青大人觉得这里足够偏僻,足够安静,也足够大,就打算在这里过年了再走。
把整个江北府的官员差点吓尿了。
整日里提心吊胆,尤其是长河县令,更是每日早出晚归,天天来渡河来驿站这里请安问候,比一日吃三餐还勤。
靳不二来的时候,直接是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被人从码头那里迎入了驿站,他的小驴车在对岸停靠,需要采购的东西,都有人去办了。
他随着人进了一处宽大的房屋,屋里温暖如春,却沾了好几个人。
靳锋将外面的黑色斗篷退了下去,露出真容,对着范青行了一礼:“臣常胜将军靳锋,恭请圣安!”
“圣,躬安。”范青大人脸色严肃的应声,他现在是代表皇帝,说话不能随便。
他说了这三个字,他身边的礼部官员就喊了一个字:“起!”
靳锋就直起了腰板儿,身上的斗篷被人拿去挂好,他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空出来的位置。
“我的常胜将军啊!”范青“嗷”的一嗓子喊出来,身边的礼部官员吓了一跳!
这钦差大人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见了常胜将军就这么激动?不是早就知道,人好好的吗?
奏疏都送回京城去了,还是八百里加急。
“别一副死了父亲的架势。”靳锋一开口,就能噎死人。
“那个,将军,范大人的父亲,可是……。”盛安很想提醒将军,范青的出身。
“我知道,死了好几年了。”靳锋一摆手:“我的密信写好了,空白奏疏给我一份,我誊抄一下,加急送入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