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静,本来也没打算能钓上鱼来。”
“大兄,不过是个宠妃的生辰,我为什么也要去凑热闹?”
“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相比谢安,谢石要更加开明一点,原本他对参加生日宴这种事情并不排斥。
但是,张贵人……
这个人物实在是太不上台面。
“若是王皇后的生辰,我绝不会说二话,必定要参与。”
“可现在,张贵人出身微贱,且得了陛下宠爱也不过是一年有余,我们谢家的子弟怎么可以去给这种人捧场?”
为了自己不去丢人现眼,谢石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一想到要去给张贵人庆祝生辰,谢石就浑身不舒服,这让他想起了前朝那些给宠妃拍马屁,就为了能加官进爵的佞臣。
老夫一站起来,鱼儿却都过来了!
这些鱼是何居心!
谢安观察着水面,弟弟的话,有的他听进去了,有的根本没听清。
钓鱼不过是谢安的日常爱好之一,他从来也不在乎收获。
偶尔钓上鱼来,也不过是解下鱼钩,放生而已。
饶是如此,这些鱼还如此不给面子,老谢很郁闷。
“这有什么?”
“你没看到,王阿宁也去了吗?”
“不只是王阿宁,还有皇后娘娘也要驾临琅琊王府,你看着吧,王家兄妹,肯定是另有安排。”
“人家王阿宁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这么在乎面子。”
世家子弟都把面子看得比天大,阿谀奉承的人也不少,但是那也要看对象。
比如拍皇帝的马屁,拍比自己官职高的世家子弟的马屁,都属于正常操作,无伤大雅。
可是,去给一个宠妃捧场,谢石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遂反驳道:“大兄,我也不是爱面子,只是不喜欢张贵人的做作姿态。陛下又没有逼着我们,让我们去,我们何不称病,就谢绝了呢!”
谢安叹了口气,这个弟弟,入朝为官都多少年了,头脑还是这样简单。他不禁设想,将来,若是他百年以后,谢家该交给谁来支撑。
目前看来,也就是谢玄还有几分资质。
希望他能够把北府军牢牢把持在手中吧!
“谁说只让你给贵人奉承了!”
“那寿宴上还有那么多人,王阿宁和皇后到底揣着什么心思,琅琊王又有什么表现,都是需要我们注意的。”
为了说服谢石认真办事,谢安也是很拼了。
实际上,以谢安在家中的权威,就算什么也不解释,谢石还是会乖乖的滚去琅琊王府的。
只是,那样的话,谢安将要达成的目标,就实现无望了。
“陛下让琅琊王录尚书六条事,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难道,你忘记了?”
“他们兄弟现在走的这样近,关系这样好,老夫不相信,他王阿宁会无动于衷。”
“不要忘记,世家联手,防范司马家的势力,一向是我们几大家族的共识。”
“以往,司马家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起势的迹象,也没有才能出众的人,世家可以互斗。”
“老夫观察,这个司马道子,确实和他的前辈不同,此人年纪轻轻却很有进取心,爱权力,也想争夺权力。”
“这样的人,即便他的能力没有那么出众,但只要他敢做,便一定可以在朝堂上掀起波澜。”
“再加上,司马曜也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把司马道子推上朝堂,就是他试探的第一步。”
“对于这种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他冒头,只要他敢挑衅,敢揽权,我们就要把他打回去!”
谢石有几分疑惑:“大兄难道不是默许琅琊王入朝理政的吗?”
“这怎么可能!”
“你疯了吗!”
“老夫要是这样想,怎么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
谢安咄咄逼人的几句话,证明了他坚定的信念,他怒视着弟弟,为不能和他达到心有灵犀的境地而发愁。
他怎么回事?
五石散磕昏了头了吗!
谢石尴尬笑笑:“大兄消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琅琊王入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大兄一直没有反应,我还以为,大兄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既然大兄另有打算,弟弟就放心了,一定鼎力相助。”谢石也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