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果见沙漠中有一高台,隐隐绰绰,露出一带院落。到了近前时,到那高台之巅树立着一块大木牌,除了维语,还用汉字标写“大漠客栈”。
这座建于沙漠腹地的院落,只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围墙低矮,有十几间泥屋及宽大的营帐。院落的三面,有沙砾高坡挡住了风沙,留下一个出口。
在大漠客栈不远的几十公里以外,是一处亘城古堡遗址,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据说,那里曾经是在疆南这一带玉石的发源地,比蓝田玉石还要稀有名贵,所以从清朝末年,就吸引了不少的淘玉人、冒险者前来探宝。
只是那座亘城在太阳的暴晒下,蒸发量极高,如今寸草不生,探宝的人一般挨不过两个小时,就得离开古堡。于是,这家大漠客栈应运而生。
经营客栈的老板,是同一个家庭里的三兄弟。他们这些年通常接待的客人,除了方圆几十公里乡镇之间,那些骑着骆驼、马匹,穿梭来往维族百姓,还有慕名而来的沙漠游客、探险家、玉石生意人。
其实,大漠客栈只能算是个歇脚的地方,真正留宿下来的客人极少。因为在这里用水,差不多和油一样贵,是按照斤两来计算价钱。
一行四人下了骆驼。客栈的伙计接了缰绳,把骆驼拉到一边去喂草、饮水。
他们选了一个营帐里的桌子坐下。
侯意映向老板要了房间,请伙计提两桶水进去。老板道,在客栈用水要先付钱,而且两桶也太多,只能供应给她小半桶。
“就一桶吧。”侯意映道,“多少钱都行,我给就是了!”
她急着要擦去身上的沙尘和汗味,也明白在这沙漠里水的珍贵,便不想再和客栈老板啰嗦。
“姑娘好大口气,是不是过来与爷们喝上一杯!”
这细嗓的声音不怀好意,来自旁边的另个营帐。
那里的一张桌子前,围坐着几个人,正在啃着烤羊肉,白酒、啤酒掺着喝。桌子上摆着几把马刀。
他们和熊剑东一样,也都光了上身,露出黑幽幽的肌肤,说不上出自疆南的哪一个族群。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胡子,身材高大,像是这群人的头领,因为那几个人都在看他的眼色行事。大胡子眯起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侯意映,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恨不得把她马上吞进肚子里。
大胡子的身后,立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在用团扇为其送风纳凉。
整个客栈,男人有十几位,女人却只有侯意映一个。
大胡子的目光,始终离不开侯意映身躯。对方正点的女装马裤,鼓挺耐看的上胸,对他勾出一种诱人的弧形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