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从某些书上得知,这石柱宣慰使马千乘貌似是活不过万历朝的,所以,他想装个神棍,忽悠一下马千乘父子试试。
范家存盐的仓库离范府并不远,很快,他们一行便来到了长长的车队跟前。
朱器圾刚还说是来看盐的,到了这里之后,他却是直奔那指挥白杆兵的英武小将跟前,拍着人家的肩膀,亲切的道:“马兄,久仰,久仰。”
马祥麟被这么一拍,差点没石化。
他当然早就看见穿着蟒袍的朱器圾了,他也猜到了,这位应该就是最近传得很疯的浙川疯王了。
这位小王爷,脑子果然有问题,竟然直接就跑过来拍他肩膀,还叫他马兄。
这个,该怎么回呢?
马祥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末将马祥麟见过王爷。”
朱器圾摇了摇头,搂着他的肩膀微笑道:“马兄,见外了啊,来,我跟你说个事。”
说完,他便不由分说,搂着马祥麟的肩膀,往一旁走去。
马祥麟这个莫名其妙啊。
小王爷,你想干嘛?
朱器圾将他硬搂到旁边围墙的角落里,这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马兄,我看你印堂发黑,家人怕是有难了,令尊可还好?”
这!
马祥麟闻言,不由满脸震惊,因为,他父亲马千乘这些天真出了点状况。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朱器圾一眼,这才老老实实的道:“家父前些天染上了暑疫,这会儿正在家调理呢。”
染上了暑疫算什么,你爹就要死了,你知道不?
朱器圾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这才假装吃惊道:“哎呀,乌云罩顶,祸患延绵,马兄,说句不当说的话,你别生气啊,令尊怕是要出大事了,一个不好,性命不保啊!”
啊?
马祥麟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朱器圾又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这才皱眉道:“令尊这一劫怕是很难躲过去了,这样吧,令尊要是出事了,你速速派人快马来通知我,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为令尊化解这一劫。”
马祥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临走的时候,神情还有点恍惚呢。
范荣看着远去的车队,颇有些担忧道:“王爷,盐科提举司这些人可不好惹,他们要不听你的,怎么办?”
朱器圾冷笑道:“他们要两袖清风,本王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监守自盗,被本王知道了,还敢玩幺蛾子?逼急了本王,本王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
你可不是管人家要五百斤私盐,而是五百万斤,人家能乖乖送过来吗?
范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朱器圾却是突然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失声道:“对了,两万两银子,你有吧?”
范荣有些哭笑不得道:“这点银子小人还是拿得出来的。”
朱器圾闻言,这才长吁一口气,放心道:“还好,还好,做生意可要讲规矩,要不给钱白拿人家东西,那就是明抢了。”
范荣无语。
你还讲规矩?
你这不就是在明抢吗!
疯到玩尿
盐科提举司的车队走了,小王爷朱器圾终于安静了大半天,不过,第二天,他又开始发疯了。
这天一早,他刚爬起来,便找到赵正道,急吼吼的问道:“赵伯,府里有两百斤的坛子吗?”
两百斤的坛子?
赵正道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摇头道:“没有,王爷,您要这么大的坛子干嘛?”
朱器圾不假思索道:“装尿啊。”
糟糕!
小王爷又犯病了。
赵正道闻言,不由哭笑不得。
装尿,有个几十斤的桶就足够了。
小王爷,您当您那里是水龙车吗?
他无奈的解释道:“王爷,装尿用不着那么大个坛子,两百斤的坛子一般都是用来装酒的。”
你知道什么!
朱器圾颇有些焦急道:“赵伯,你快给我买两个两百斤的坛子回来。”
这!
赵正道闻言,直想翻白眼。
一个不够,还要两个。
看样子,小王爷这会病的很严重啊!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朱器圾也直想翻白眼,他真没法跟赵正道解释,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个小王爷能接触到的。
他只能装作神经病要发作一般,大喊大叫道:“快去啊,两个坛子我们都买不起吗?”
这!
好吧,两个坛子倒也不值什么钱,买就买吧。
王爷,您别犯病啊,我这就去,这就去。
赵正道只能招呼两个儿子一起去买酒坛子了。
没想到,酒坛子买回来之后,朱器圾又急吼吼的吩咐道:“赵伯,你再去买两百斤尿回来,一个坛子里装一百斤。”
赵正道闻言,错点晕倒。
搞半天,这两个坛子真是用来装尿的!
不过,王爷想装的,不是自己的尿。
他颇有些无奈道:“王爷,您要这么多尿干嘛?”
晕死。
这个没法跟你解释啊!
朱器圾翻白眼道:“玩,不行吗?”
玩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