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几乎无法入睡。
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做起了梦来。
又是无名的大胸美女!
嘤咛~
徐妙锦幽幽醒来。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只是睁开眼时,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思绪依然有点浑噩,周遭是温暖的气息,让她很有些回到应天闺房的温暖感。
满心舒爽的想伸个懒腰。
然后……
她发现自己坠入了地狱。
逐渐清晰的视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背上有一双手安静的搂着,双腿和另外一双腿几乎缠绕在一起。
自己在黄昏的怀里!
这什么状况?
徐妙锦疯了。
一巴掌拍下去后,被蝎子蛰了一般跳了起来,裹着棉絮缩到角落里,看着被一巴掌拍醒后,脸上挂着指印懵逼着的黄昏,嘤嘤宁宁的哭了起来。
没法活了。
黄昏懵逼的很,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被压在下面的手根本没有知觉。
被压麻了。
急忙用另外一只手去疏通气血。
良久,才翻身坐起。
男默女泪。
出房门时回首轻声说道:“昨夜你病了,不过锦姐姐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虽然喜欢你,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去熬点稀饭,帮你治病的老妈子说了,你这几日要多喝热粥。”
徐妙锦依然小声啜泣。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
而这个男人不是她夫君。
这还怎么活啊。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这名声和清白也没了,你黄昏说什么都没做,可说出去也要别人信啊。
你可是热血青年。
搂着我睡了一晚上,能没事?
逃亡之路
接下来的两天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尴尬。
然而这样的尴尬还要持续数日——郑和和许吟去平海卫调兵迟迟没有动静,基本上可以放弃这一步棋,福建这一滩混水,已经不能靠黄昏的个人之力解决。
黄昏在等。
等姚楚山以为他和徐妙锦已经离开林墩后,再想办法逃离福建。
这一日云淡风轻。
徐妙锦心情不好,决意去白云寺拜佛净心。
再上白云寺,竟然允许香客入内了。
徐妙锦给了些许香油钱,买了香,跪在佛前虔诚祈祷,一望长兄早日走出泥潭,二望徐家无病恙,三望姻缘。
只是想起这事,徐妙锦便睁开了眼。
还什么姻缘。
有姐夫朱棣虎视眈眈,又有黄昏这货觊觎,那什么如意夫君这辈子怕是别想了,安稳度过余生便是岁月静好。
一念及此,徐妙锦分外忧伤。
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想,吓了她一跳。
她竟然想着,嫁给黄昏也不错……
起身,信步在寺庙里礼佛,一个一个的拜下去,不知不觉来到后堂,发现有一扇小门,人总是充满好奇的,徐妙锦看了一眼,看见小门后面曲径通幽。
另有一个禅院。
极为雅致。
徐妙锦很快想明白,这也许是那个不知真假的建文帝所住之处。
四下无人,徐妙锦信步入内。
却见庭院之中,坐着个和尚,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腰间佩剑的假和尚,那和尚笑意吟吟的看着她,“锦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徐妙锦僵滞当场。
……
……
黄昏坐在海边,看着他浪花来又看他浪花去。
心绪万千。
人呐,最怕生出执念。
最早对徐妙锦的感情,不外乎一见钟情,其实更多是荷尔蒙激素在作怪,那不叫爱情和喜欢,是馋她的身子。
下贱。
但随着事情不断的发展,彼此之间的接触越来越多,荷尔蒙激素的作用降低。
更多的是发乎情。
他现在心中就有执念,就觉得非娶徐妙锦不可。
身后传来脚踩在沙子上的声音。
徐妙锦来到他身畔,双膝并在一起坐在地上,轻声说道:“什么时候回应天?”
黄昏头也不回,“再等一两日就好了。”
徐妙锦嗯了一声。
彼此沉默。
许久,徐妙锦才道:“我想家了。”
黄昏嗯了声,忽然侧首,“你去过白云寺了,看见那和尚没?”
徐妙锦讶然。
黄昏却已明白,呵呵轻笑一声,“果然没走。”
又问:“真的?”
徐妙锦不语。
黄昏却懂了,这就是道衍让徐妙锦跟着来的原因,因为她认识真正的朱允炆。
掏出怀中那封书信,“我看了。”
在海水中泡了一日,封蜡早就失效,黄昏不会客气,果断看了里面的内容,明白了福建这一滩水的真相:朱允炆的现身,是建文旧臣瞒着他的计划,是为了试探天下建文旧臣的意向,如果有人心怀旧主,必然群起而响之,来福建勤王。
朱允炆写这封信的本意,是劝谏朱棣不要多生杀戮,想法美好,不过终究书生意气了,这且不提。
通过这封信,黄昏明白了近期事情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