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京畿参加朱瞻基婚礼的刘宁然于谦到了。
朱家的诸多藩王,包括朱高煦也在。
六部尚书,包括各部侍郎,无一例外,只要是在京畿的,全部到场,至于像狗儿、李谦、郑亨、郑和、王景弘、徐辉祖、雄霸、亦失哈这样的军中高级将领,也全数到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
负责总领京营的三个五军都督的都督,没来。
显然是在调度京营士卒。
黄昏心里暗暗凛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看这态势,搞不好就是太孙和太子其中一个人驾鹤西去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大阵仗。
大部分官员都在长春郡王府照壁后的大院里等着。
没人窃窃私语。
傻子都看得出来,出大事了,这个时候少说话,多听多做才是立身之道。
汉王朱高煦、锦衣卫指挥使薛禄、东厂厂公王振,这三个人不在大院里,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在,包括朱瞻基那些兄弟,来是来了,但都不在大院里。
在长春郡王府的主院。
黄昏心里一咯噔,我擦,莫不是朱瞻基二十多年没近女色,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有点没控制住,纵欲过度挂了?
这尼玛叫个什么事。
发现黄昏终于最后一个赶到,一直在大院和主院走廊上等候着的司礼监大监马鎏急忙小碎步跑过来,“镇西公,陛下让奴婢在这里等着,你到了就请你直接去主院。”
黄昏嗯了声,回头对阿如温查斯和几个西域妖姬道:“今夜这阵仗,我出不了什么事,天寒夜冻的,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别冻病了。”
不管朱瞻基怎么样,对自己的女人还是要呵护着些。
阿如温查斯笑了笑摇头。
你都不回去,我们不走。
卡西丽和穆罕穆拉、慕容青梅也一样,不过也知道她们作为女流呆在大院里不合适,道:“我们去王府外等大官人。”
黄昏也不矫情,示意她们注意保暖。
和马鎏一起走向主院,压低声音问道:“大半夜的这么大阵仗,是太孙殿下还是太子殿下,按说在长春郡王府,应该是太孙殿下?”
马鎏四下看了看,从大院到主院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京营士卒包括锦衣卫和东厂探子,都是刀剑出鞘。
道:“镇西公说对了三成。”
黄昏愕然,“三成,这话如何讲?”
马鎏压低声音,“也不是什么隐秘事,反正镇西公到了主院也会知道,之所以如此大阵仗,陛下甚至夜开宫禁来到长春郡王府,是因为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以及咱们的汉王殿下,都在今夜遇刺。”
黄昏倏然站住,“三个人同时遇刺?情况如何?”
马鎏脸色有些难看,“太孙殿下和汉王殿下无恙,不过太孙妃和汉王一位小妾受了惊吓,但真正的问题还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黄昏心里一沉,“难道太子殿下……”
卧槽。
朱高炽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潜伏十九年的刺客!
马鎏道:“这倒不至于,不过太子殿下身体本来就不好,太孙殿下为了保护他,情急之下将他撞开倒地,受了点轻伤。”
黄昏松了口气,还好。
这个时候太子要是死了,搞不好刚和朱高煦谈好的去日本的事情,他又要反悔。
到得主院。
好家伙,人真不少,朱棣阴沉着脸坐在堂屋,康宁站在朱棣旁边,罕见的,这位内侍大监竟然佩剑在侧。
英武之姿一点也不输当年狗儿。
朱棣的内侍基本上都有几把刷子。
朱瞻基、朱高煦也同样阴沉着脸,朱瞻基其他几个兄弟则有些惴惴的站在下面,还有几位来参加太孙婚礼的朱家藩王,同样满心惴惴。
薛禄和王振两个站在门口,脸如死灰。
太子太孙还有汉王同时遇刺,这事太诡异,朱瞻基的兄弟是怀疑对象,朱家这些个藩王也是怀疑对象,毕竟从受益者角度来看,如果朱棣这一脉死光了,将来的天子就是从朱瞻基的兄弟里选,或者是从朱棣的兄弟里选。
他们自然成了怀疑对象。
而薛禄和王振,一个负责锦衣卫,一个负责东厂,两大特务机构,结果愣是让太子太孙加上朱高煦同时遇刺,严重失职。
看见黄昏到来,王振和薛禄都求救一般看向他。
黄昏不着痕迹的颔首。
我尽力。
走进堂屋,对朱棣行礼,朱棣点点头示意免礼,脸色也很难看……说实在的,别说朱家人是怀疑对象,黄昏也是重点怀疑对象。
朱棣道:“马鎏可曾给你说过具体情况了?”
黄昏点头,“刺客呢?”
朱棣道:“除了汉王府邸的刺客,长春郡王府的两名刺客,一名被太孙当场斩杀,另一人见事迹暴露,立即服毒,片刻之后毙命。”
黄昏讶然,“就去刺杀汉王殿下的刺客还活着?”
朱高煦道:“当时我被刺杀之后,醒悟过来,必须要留活口,所以将刺客制住之后,迅速将他下颔掰开,赛了本书进去……”
幸亏老子机智,要不然一个活口都没有,这刺杀案就没法查了。
而这刺杀案如果没法查,那自己这个汉王就是最大的悬疑人。
朱棣闻言看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