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数学奇差,手指在流理台上比划两下,犹豫着报出一个数字:“八百?”
“免谈。”贺致远直接驳回,“低于最低工资标准。”
颂然抗议:“我只能算打零工!”
“也低于最低时薪标准。”
贺致远滴水不漏,颂然哑口无言。
两个人对着手机开始扯皮,土豪那边有钱给不出去,穷逼这边没钱还不敢乱收,久久僵持不下,最后扯出了一个全新报价:一万二。
颂然有气无力地挣扎:“贺先生,您讲点道理行不行……”
“一万三。”
颂然严肃脸:“我真生气了!”
“一万四。”
颂然:“我……”
“一……”
“一万四一万四一万四!”
颂然打断他,高高举起小白旗,泪流满面地挥来挥去。
鉴于贺致远开出的价码太高,颂然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觉得自己应该提供一些主营业务之外的vip服务,比如为远在异国他乡的雇主先生送去一阵关怀的春风。
首先进行第一项——嘘寒问暖。
颂然笑容满面,露出八颗大白牙:“贺爸爸,您起床了吗?您那边现在几点啊?”
贺致远打了个惬意的呵欠:“六点多,还没起。”
他望向窗外,黎明前天色灰暗,颂然的声线却很清爽,像一束提前降世的曦光,让他心情明朗。
“……喔。”
颂然点点头,脑海中浮想联翩。
还没起床的话,贺爸爸现在应该正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内裤和他讲电话吧?布布那么可爱,贺爸爸长得肯定也不差,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成熟初显,活力未褪,两种气质糅杂在一块儿,正是最具魅力的时候,如果身材再棒一点,那……那简直……
啊呸!
颂然唾弃自己——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敢意淫贺爸爸,对得起英菲尼迪男神吗?
他把失控的思绪从腹肌和人鱼线上硬拽回来,尴尬地找了个话题,试图掩饰自己龌龊的内心:“那个……贺爸爸,我听出您有一点鼻音,是感冒了吗?”
“感冒倒不至于。”贺致远说,“昨晚开车忘了闭篷,一路80迈开回来的,风照着脸吹,早上起来有点头疼。”
颂然赶忙说:“这就是感冒的前期症状啊,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变严重的。您那里有老姜和红糖吗?”
“老姜和红糖?”
“对啊,可以煮一杯姜茶。”颂然语速飞快,“先烧一锅滚水,切四五片老姜扔进去,然后转小火焖十分钟,再加一勺红糖,没有红糖的话黑糖也可以。记得用老姜,别用生姜,生姜效果不太好……”
贺致远笑着问:“白糖可以么?我只有煮咖啡用的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