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暗哑:“嗯。”
“找川哥……”
扁担嘴里叨叨了两遍,自打他来曼辉拳馆当保安开始,见过带进去的小姐扒着她们的红爪子不让川哥走的,但还真没见过眼前这般小茉莉模样的人找上门。
难道是“家花”查岗?
“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先留个名吧。”
程溪手往包里一掏,溜出根红绳子:“我是他邻居,特意给他送东西来的。”程溪面上一热,“也不是特意,他给落在医院了,我顺路送一下。”
“送红绳?!”
扁担说破了一个音,尾音也上扬得不成样子,一举击溃程溪的羞耻心,她扯回自己的背包,局促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别跟孟平川说。”
“诶!不是!”扁担一把拉住她胳膊,“来都来了,走什么啊!”
程溪用力往外抽胳膊,拿手扒拉扁担的手指:“真不用了……”
“要的要的,我帮你把川哥叫出来就是,又不麻烦!”
“不是,他可能正忙呢,你帮他收着就行,不、不用特意叫他出来。”
“那怎么行呢?!我哪能代收红绳啊!”
“我……”
两人在拳馆门口拉扯好半天,程溪脸上挂不住,扁担倒是个真实在的人,他没看出程溪是真想临阵脱逃,硬要钳制着她胳膊给孟平川打电话。
扁担手里的哑铃还没在桌上靠稳,电话一拿起来,卷绕在一起的电话线一松动,给了哑铃一道助力,咕咚咚沿着桌面滚了个半弧形,扁担眼疾手不快,没接着,掉下桌稳稳当当砸在了程溪脚背上。
扁担愣了一下猛然收紧手指,程溪定在原地连跳脚都给忘了。
分不清胳膊和脚背的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痛……”
“大白天的干什么呢?”
孟平川陪吉旸舅舅刚打完拳,冲了个澡头发还淋着雨,一条白色干毛巾搭在脖子上,靠在门边没搞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
寒秋还穿了身纯黑宽带背心,衬得他身材笔挺,肌肉紧致。
扁担没明白他的话意,指了指程溪的脚:“给哑铃砸着了。”
“不疼?”
扁担见程溪没反应,抢着说:“可能疼傻了。”
孟平川个高,挤进狭小的保安室显得空气都不够用。
他笑着看了程溪一眼,她正气鼓鼓地瞪着扁担,一只手往自己牛仔裤口袋里掏,弱弱说了声:“疼……”
孟平川抬脚踢到扁担屁股上:“捏这么老半天了,舍不得松手?爪子还想不想要了?”
“要哇!”扁担松手。
他一听孟平川这语气就来劲,总觉得川哥对眼前这姑娘不一样,要是搁平时,见保安室里有女人在,估摸着他都不愿沾边。
孟平川扶着程溪坐下,扁担称要买饮料赔罪先脚底抹了油,跑了,程溪脚沾到地,用力往下踩一下,整个脚掌心就跟扯起一根筋一样的疼。
“嘶……”程溪吃痛。
孟平川拉了下裤子半蹲在程溪脚边,伸手握住她的脚腕,程溪吓得往后一躲:“做什么?”
“看看你脚背有没有事。”
“不要。”程溪顿感窘迫,她哪好意思让一个大男人给她脱鞋,半跳着站起来:“没事,就是有点疼,但能走的。”
“你看啊……”
装模作样强忍着痛走了两步,程溪一个趔趄就撞在了刚起身的孟平川怀里,她额头顶着孟平川的胸口,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对不起啊……”
孟平川无所谓地笑一下:“你这姑娘怎么那么爱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