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可直接从电梯出民宿。而上三楼仅一个入口,几段楼梯。
倘若有人想动三楼住客的歪脑筋,只要守住入口,无疑是瓮中捉鳖。
余韵继续游说:“晚上气氛也特好,二人世界没人打扰。”
程溪没说话,暗自回头往店外看一眼,前临河道,对面是居家的寨子,有其他民宿,也有不少当地特色的银饰店、服饰店。
客流量大,尽管不是旅游旺季,人也大多集中于此。
鱼龙混杂之地,掩人耳目,再好不过。
加之两岸之隔一江水,这头的动静,那头看得一清二楚。
程溪大脑飞速转动,还在细想时,孟平川倒抢回了余韵:“行。”
程溪回神:“……”行?
她睥了孟平川一眼,心想:对方挑的这地方,室内闭塞,室外通畅,好比海底放一张网,看似鱼儿悠游畅快,实则砧板鱼肉,生死早已经交由撒网的人决定。
孟平川瞪回去,继而讳莫如深的笑一下,道:“不乐意?”
程溪反唇相讥:“……乐意啊,搞不好还要成亡命鸳鸯呢。”
让你没事瞎嘚瑟!
孟平川气结,短促有力的“呵”一声。
这丫头嘴里就没半句好话。
入夜,有凉风。
窗户半开着,程溪的头发被吹在脸上,她失眠到半夜。
情势所迫,跟她接洽已久的人,或者说是这一伙人,既动了这么精明的心思要她在这间房住下,那她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好在相处下来,程溪心里有数,孟平川这人只是嘴上厉害,但到底是军人出身,责任感比一般人更重。路途上既允诺要照顾好她,就绝不会食言。
一进房他就抽了床被子出来,往门边一铺:“好好睡觉。”
程溪开玩笑:“那我要打呼噜吵醒你怎么办?”
孟平川玩味的脱了外套,走近程溪,垂眼看她,意味深长地笑。
“你……”程溪气势明显削弱。
孟平川手一抬,他那件满是他周身气味的外套就被盖到了程溪头上。他俯身把她摁在床上,让自己放纵一次。
程溪肩膀不能动弹,衣服遮脸,双腿乱挣。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孟平川却这样一直看着。
他微微低头,鼻尖触到衣服,似乎能感觉到藏在衣服之下的人,也在以同样的姿态,与他呼吸相连,唇齿触手可及。
片刻,孟平川松手。
程溪挣扎着坐起来,气鼓鼓拉下衣服:“衣服老丢我头上,什么毛病啊你?!”
孟平川一屁股坐到地上,盘着腿不是,伸着又占地方,索性不管不顾往后一倒,双手撑在后脑勺下,语气淡定:“手痒。”
程溪踢他一脚:“行啊,我腿痒!”
孟平川:“……”
哟呵,厉害了,功力见长。
到凌晨两点,程溪眼皮总算是有点倦了。
黑暗中,只有窗外的灯火和孟平川心里的白月光照着她。
孟平川没睡,张眼跟黑夜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