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朱晨还想说,程卿凌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埋怨说:“你别唠叨了,让小溪好好休息,过两天不就回来了。”
朱晨瞪他一眼,把灯关了:“睡你的觉!”
程溪在电话这头听了,笑出声。
朱晨说:“你爸就这样,人好,心宽,不管事。”
“好男人都这样嘛,不跟太太磨叽。”程溪讥诮。
自从小棠走失后,程溪对朱晨的态度有所改善。
加上朱晨这人嘴硬心软,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没半点恶意,嫁给程卿凌后,原本打算再生个一男半女。
但一日她发烧卧床,恰好碰见程卿凌当夜值班,家里就剩程溪,她亲眼看着跟桌子一般高的孩子,踩着小板凳给她倒水,见她烧得连话都说不清,哭着就往邻居家跑,边拍门边哭喊“阿姨,我妈妈病了,麻烦你开开门”。
从那刻起,朱晨就断了要孩子的念头。
不论程溪心里怎么看待她,她都认程溪是亲生女儿。
不过朱晨待程溪的好,程溪也是清楚的。
所以朱晨拿着电话又多叮嘱两句时,她也不会不耐烦,只一一应下,说些俏皮话让朱晨尽管放心。
挂了电话,程溪长叹一口气。
往外看。
夜深,中秋将近的时节,手和脸露在风口已经凉了。
她搓搓手,有些愧疚。
诶,又对家人说谎了……
楼下有船,靠岸泊在水面,突然闷沉响一声,像是断了发动机,停下了。
程溪被夜色吸引,没再多想,回头想叫孟平川来看。
却发现他单手撑头,半侧着身子看了她的背影良久,一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张口。
这景色,程溪形容不好。她觉得还是柳永说得好。
行侵夜色,舟子相呼,遥指渔灯一点。
她就这样沉静地看着孟平川,孟平川也报以炽热的目光回应。
她走过去,孟平川坐起来。
她曲起膝盖半蹲在他眼前。
男士t恤罩在她身上很显大,在外的锁骨很精巧,她微微向前欺身,胸前便露出大片,若隐若现。
程溪没有发觉,不好启齿,只喃喃道:“我们……”
孟平川看得喉结一动,紧赶着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下.身竟不自控地起了点反应。
他心里暗暗骂“操”,舔了下牙龈,起身往外走:“让老板娘做的菜怎么还没熟,我去催催,你先睡。”
程溪舌桥不下:“……大半夜的谁给你做菜啊?”
嗯?
翌日,到傍晚,小城云迷雾锁。
阴雨天,没了夕照浮云的景致,程溪安静地坐在孟平川对面吃晚饭。
没有交谈,约定好的默契一般,两人都没提昨晚那个触手可及的吻。
孟平川一切如旧,但程溪却不敢再对他对视。
一碟凉拌莲藕摆在程溪面前,她夹一片,抬筷子时就拿眼偷瞟一下孟平川。
“吃饭,看我做什么?”孟平川头也不抬,藕片被他嚼得脆响。
糟糕,被发现了……
程溪闷头吃一口饭,讪讪道:“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