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孩子,把她的小手交到太太手里,自己先大步流星迎上去,跟孟平川拥抱在一起。
两人肩膀相撞,严冬颇有劲道的拍了拍孟平川的背,声音洪亮:“阿川,好久不见了啊。”
孟平川松开手,同他敬个礼:“队长!”
严冬的太太拉着小女孩走过来,言笑晏晏,亲昵的拍了下严冬的肩:“别傻站着了。”
严冬说:“你看我一高兴就给忘了。”
他重新把女儿抱起来,给孟平川一一介绍:“思华,这是我老跟你说的阿川,孟平川,是我在训练营带的那一批新兵里最出色的!”又抬抬胳膊,让女儿叫人:“枣枣,这是你小叔,你出生那会儿幸亏有他呢!”
小女孩有些困了,趴在严冬肩膀上,一直埋着头不肯出声。
徐思华说:“别介意,这孩子有点怕生。”
孟平川同徐思华点头致意,“不要紧,嫂子,一路辛苦。”
徐思华腼腆的笑笑。
程溪跟在孟平川身后,恨不得躲着不要出来,正笑着跟徐思华眼神对上时,被孟平川一把拉到身前:“队长,这是程溪。”声音从她头顶飘下来,“叫人。”
程溪乖巧照做:“……队长,嫂子。”
严冬见到程溪,神色松弛不少,笑着问:“小子!可以啊!”
程溪有些不好意思,头一次见除了扁担外,跟孟平川关系亲近的人。
又想往他身后躲,孟平川桎梏住她的双肩:“部队归你管,出去了找媳妇儿管,是您教我的啊!”
严冬爽朗笑出声,拿手指指他:“行行行……”
下雪天,路上堵车。
孟平川开车,严冬坐副驾驶,一路跟孟平川拉家常。孟平川显然对部队生活怀念已久,听严冬随口说几句,脑海中就立即能浮现尘土飞扬、鲜衣怒马的少年时。
程溪在后面一直没出声,等小女孩爬到她腿上,玩她的头发。
她才问一句:“队长,你刚才为什么说枣枣出生的时候多亏了孟平川啊?”
严冬扭过头,拍拍孟平川的肩:“这还是在训练营时候发生的事。”
那是四年前发生在祖国边境青桐县特种兵训练营的事情。
严冬当年是雷霆突击队的队长,被誉为“魔鬼教官”。
每位新选入的队员都要经历连续7昼夜的“地狱周”训练。
全副武装30公斤、日训练18小时、30公里负重行军、12小时扛圆木行军、6公里负重涉水以及极限搏击、高塔垂降等高难度、高强度等项目,全封闭实战练习,每一天都在挑战人体极限。
所以参训队员只有一条路,一条通向胜利的路。
一旦退却,墓志铭上将永远烙印自己的编号。
“地狱周”的最后一天训练是地上爬行反战俘训练。
冬练三九,冰天雪地里,全员分两组赤膊上阵,直到只剩最后一人,训练才算结束。
该队员所在队伍获胜。
严冬带领一队根据经验,选择保守进攻战略,先藏匿,后“击毙”。
一队七人,六人潜伏于雪间,以枯枝落叶作为掩盖。
剩孟平川进寒潭守株待兔。
冰面结实到可以过人,孟平川迅速凿开冰窟窿,靠破船躲闪,强忍严寒。
在无声无息之中“击毙”对方数人。
到最后时刻,双方均只存活一名队员。
二队队长展开地毯式搜索,在冰天雪地里不放过任何一个藏身之处。
他留意到寒潭冰面有一艘破船,但始终不信有人敢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