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套在老乡手上,孟平川不经意撇过,等他半蹲使劲往上抬卷帘门的时候,孟平川才搭把手,半天拉不上去,老乡哎哟两声:“估计是锁生锈了。”
“我来。”
“你成吗?挺费劲的。”
孟平川微微颔首,“给我吧。”
老乡把钥匙递给他,一大串儿钥匙挂在一个铜环上,孟平川捏紧老乡给他的那把,弓起腿猛一使劲就把卷帘门抬了起来。
老乡叫好:“还是年轻好哇……”
孟平川没说话,一手的红色锈水,他故作还钥匙的姿态,老乡忙说:“你站到一边擦擦手,我把水扫出去。”
“行。”
趁背对老乡的功夫,孟平川随身掏出一小块面团,出门时他问巷子口老伯要来的,不到半天功夫,面团硬邦邦的轻易印出钥匙纹路。
孟平川不放心,把烟盒上一层薄薄的锡箔纸拿出来,裹在面团外头。
心定了。
——
周六傍晚,孟平川又去了一趟姜亭码头。
他巧妙避开巡夜的时间点,拿私自配好的钥匙打开了118号仓库的卷帘门,集装箱七零八落,中央有一张已经长了青苔的方桌,墙壁因常年渗水而发霉,墙灰剥落,一股子酸梅渣滓味儿冲进鼻子。
孟平川按原定计划,把集装箱堆得满满当当过两米高,跟墙壁间隔半步,人躲在里面,利用视觉错误,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堵实心墙。
透过一道稍大一些的集装箱缝隙,孟平川打开手机,对准外面。
恰好能看个大概。
十一点半一到,卷帘门被人打开。
孟平川紧贴着墙壁站立,尽可能躲在因电线潮湿而忽明忽暗的光晕背面。集装箱不漏光,但他丝毫不敢松懈。
阿厉先进来,没有预料的排场,身边只带了两个亲信。
他厉色道:“人呢?”
身边有人往外一指,“我们在那条船上逮住他的。”
“带过来。”
“是。”
阿厉拉住其中一人,提醒说:“小心点。”
人带到。
他四肢被绑,嘴上也被贴了黄色宽胶带。
整个人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扑腾着双腿,犹如摇尾乞怜。
大约是里头的气味太难闻,阿厉往卷帘门边靠了靠。
歪了下脖子,慢条斯理的一脚踩在那人脸上:“当归,好久不见。”
被叫当归之人只能闷声嘶吼,丝毫起不到震慑作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