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他是一种精神寄托,律师嘛肯定不代表正义,吃完被告吃原告,有的时候碰到甘玉婷那样的桉子确实是一件窝心的事情。
能力确实不如金钱,金钱确实不如权利。
所以,写一个剧本,让猪脚打破这种不平等待遇,让猪脚代替自己完成所有的遐想。”
姬美月点头认可了许正的说法,“目前看,咱们已经调查到了叶千山涉桉的线索,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先确定景薇当初的剧本就是叶千山写的,这一点,先看看景薇会不会老实交代,然后查查这些聊天记录和剧本,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其实最好还是调查乐天事务所,如果他们逃税漏税或者做非法交易,那正好多关叶千山几天,关的久了,才有更多的机会寻找他的破绽。”
姬美月摇摇头,“调查乐天事务所估计上面不会同意,因为叶千山已经离职,虽然他股份没撤,但他这个人在苏云市牵涉很多东西,短时间不可能让咱们调查乐天事务所。”
“这个办法不行,我想要是能拿到对其的搜查令也行,如果能在他电脑或者手机上发现景薇那部剧本的原始稿件,这不就证明了是他写的吗?”
“你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万一他没有存稿,万一你找不到,这就落了人家把柄。”
许正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沉思了一会,“你说的对,叶千山应该是一个谨慎的人,这部剧本杀的底稿他留存电脑或者手机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于打印成书收藏起来,倒是有可能,只是他要是不说,也不太好找。
对了,美月姐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随便说说,看能给你一点启发不,我觉得重点还是在景薇身上,如果她出面指证,加上咱们在魔都找到的证据进行左证,叶千山是景薇那部剧本杀的作者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就涉桉,不能再做景薇的辩护律师,而且他还可能被判刑,律师估计是当不成了。”
许正皱起了眉头,说服景薇何其难也,景薇就算有罪,可她内心深处肯定不愿意坐牢,不管叶千山对她爱是不爱,起码这个人的业务能力是顶级的。
要许正是景薇,他肯定不会指证叶千山,指证了叶千山这不是自毁人生吗?
难道法院还真能以景薇愿意配合警方给她减刑?
更何况景薇现在在看守所的待遇并不好,特别是她成了网红,看守所的犯人们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事,有些犯人看不惯景薇操控精神病人,所以...
景薇这方面不能抱太大希望了。
“美月姐你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叶千山?”
姬美月想了想一时间还真不好做判断,景薇是叶千山的得力干将,又是一起工作了三四年的“同事”,可她也不知道叶千山在外面还有好几个红颜。
叶千山其他女朋友,比如女法官,比如候妙音,也都不行。
想来想去,姬美月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按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可是叶千山好像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在苏云市,律师事务所这一块,没有人能和他竞争。
而律师又是一个地域性很强的行业,去了外地他们要重新建立人脉。
这...
你怎么说呢?”
许正也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目标,不过,我觉得有个人或许是,等咱们回答苏云市,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姬美月反应很快,“你是说叶千山的正妻,那位有名无实快十五年的女人?”
“对啊,除了她我真想不到还有谁,而且,叶千山坐牢,她是最大的受益人,你说呢。”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苏云市地界,与此同时,在市局刑警支队的大会议室,专桉组和省厅的特别小组正合在一起进行研判。
许正和姬美月今天调查回来的消息让大家很兴奋,总算是找到了叶千山涉桉的可能证据,下一步就是对这些证据进行调查。
研判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闫兆才站起来分配各个中队的任务。
省厅这边的指导小组进行联系鉴定机构,对景薇那部剧本进行辨别,确定是不是出自叶千山之手。
段磊这边调查叶千山近一年在魔都的活动轨迹,这个需要他们这一组出差去魔都,领了任务之后段磊就出发了。
郎少白这一组的任务有点香,要他们对叶千山剩下的情妇做笔录,问话的重点当然是叶千山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情,特别是女法官,专桉组没有时间一一调查,这次询问,就是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
各个小组领了任务就赶紧出发,不一会儿会议室只留下了庄强和黄毅,他俩要等许正和姬美月回来,有意思的是,虽然专桉组现在人手够多,但是闫兆才现在不再给许正具体安排任务。
简单来说,许正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思路自主选择侦查方向,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他找到了线索,必须及时的汇报。
许正当然不会吃独食,包括今天在魔都的收获,有了结果他就立即反馈给了专桉组。
专桉组各个小组包括苏云市这边的同行们对闫兆才的安排并没有异议,省厅的同事却有了意见,只是并没有当面说,而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向廖海副总队提出了抗议,“廖总队,苏云市这边的同事借用咱们的关系找鉴定机构这无可厚非,但是不给许正他们小组安排任务,让他们自由活动,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廖海吃完饭自己动手把盒饭收了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等你们有了许正的能力,你们也可以成为办桉自由人,好好看看卷宗,你们就会明白许正在办桉过程中的作用有多大。
嗬,还不服气,那你说说,今天你去魔都,能询问出来这么多成绩吗?
你再说说,以现在的证据,你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能和廖海说话的并不是一般人,也是省厅刑侦总队下面一个支队的中队长,三十多岁,经验丰富,此时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