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唾弃起李氏一家。这真是,平时他们也没多想,庄户人家大多节俭,穿有补丁的衣衫那都极为平常,谁干活不穿旧衣服?可万事就经不住细想。
李氏一家的行为,无疑昭示了他们心虚,到底谁不孝一目了然。
不孝之人说人不孝,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了这么一出,大家思维不再被李氏带着走,沈老爹他们往日为大伯一家做的那一幕幕都跃入众人眼帘,加上刚才方天林的一席话,众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大伯他们,连带着看阿公的眼神也不对。
“怎么回事?”村长先去了树林子那边,结果一个人都没有。他找人问了才知道,人都跑到了李氏家。
“是村长啊,快请去堂屋坐。”阿公拄着拐杖,面沉如水,狠狠瞪了方天林两眼。
“新伯,这怎么好劳烦您老?”村长比阿公低了一辈,可不敢让老人家招待他,先不管眼前的事,直走几步进了堂屋就座。等当事人都到齐,村长方才再次开口,“说吧,到底是何事?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把我请过来。”
“村长,没什么大事,只是小辈们玩闹过了头。”阿公开始打圆场,他都一脚踏进土里,只想看着子孙和和睦睦,可不想闹得几个儿子连兄弟都做不成。他这想法是好,殊不知他这个态度助长了李氏一家的气焰,他眼中的和美,明显是牺牲了后头两个儿子的利益,去填补大儿子一家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才得以实现。这跟自欺欺人有什么两样?
方天林可不想再见到沈家河被李氏指着鼻子骂,哪会由得阿公息事宁人?他对着村长直接问道:“村长,咱村有没有孝敬长辈的具体章程?譬如一年要送多少节礼,给多少口粮?大伯小叔之类是不是也得一并孝敬?”
还不等村长发话,阿公先开了口:“老二,快把家河媳妇带下去,这里可不是他胡闹的地方。”
沈老爹被年迈的阿公看得有些坐立难安,可让他把三媳妇轰出去,他做不到。今儿个这事,错不在三媳妇身上,他被大哥拿兄长的身份压了一辈子,也受够了,要是这次服了软,以后恐怕更加没完没了。之前他们家境平常,难得有碗肉吃,都要被大嫂搜刮走近半,再过几个月,等鸡场那一千只鸡出栏,大嫂还不得见天进鸡场抓鸡吃?
这么闹下去,先不说三媳妇会不会被惹毛,就他这个当弟弟的都受不住,还不如这次说个明白。让他孝敬爹娘,他准保没二话,可连带着孝敬大哥,这可真闹了笑话,他又不是大哥养大,到哪都没这个理。
“老二,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你这是要忤逆我?你就不怕我上衙门告你?”见沈老爹坐着一动不动,阿公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忤逆”二字可不是轻易能说,这个罪名太重。
沈老爹当即站起来,脸上血色皆无:“爹……”
村长可不想把事情闹大,真闹到子告父,父告子的地步,那他们村的名声也臭了,以后不光嫁女娶媳妇难,就连送孩子进学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