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覆闭着眼睛感受着小东西的目光,感觉到她的唇仿佛在慢慢靠近,心底觉得不该如此,却又可耻地极度期盼她能吻自己。
最终时雨停在距离爹爹唇瓣上方一寸的地方,没有再继续。
她这样算什么?这还是人了?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要害别人吗?尤其还是害爹爹,时雨虽然不舍,还是坐正了身子,不再看爹爹,等孔嘉端醒酒汤来。
小东西的吻没有落下,孔覆没有因为她守礼、没有逾矩而开心、放松半分,反而失落夹杂心痛,更有几分焦躁不安。
她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
从前那般粘着他,想要他的小东西,如今有这样可以吻他的机会,竟然没有亲他。
方才只敢斜眼觑他,或许并非想看他,而是想起如今身为公爹的他曾对她做过的那样的事而别扭难受?
孔覆心中纠结许久,睁开眼睛,试探问道:“雨儿,你这半年过得如何?婚后懿之待你如何?”
乖乖坐着的时雨被突然开口的爹爹惊到,初来京之际天天被关在家中学女德女则,并不开心,后来嫁到国公府,天天应付孔嘉求欢,内心经受道德谴责,还要时时刻刻思念爹爹,过得又累又痛苦。
可她不想让爹爹担心,于是故作开心道:“很好呀,祖父和祖母都待我好,孔嘉也待我好,他都没和我争吵过的了,平时他也护着我,不让我受委屈和欺负。
这里的话本和点心好多的,我每天吃每天看都不重样,还有其他各种好玩的。而且离家里也近,我可以经常回去看祖父和父亲,在他们膝前尽一点孝。
爹爹不用担心我,爹爹呢?这些日子顺心吗?”
孔覆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早就知道小孩子的喜欢如雾如朝露,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随便一道阳光便晞晒得一干二净。
幸好,幸好当初他没要了她,否则今日的她又该如何痛苦煎熬。
“我很好。”
孔覆刚说完这句,孔嘉就回来了,孔覆起身浅啜一口醒酒汤,让他们回去休息,而后吩咐下人备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