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还想继续往前走,但最后身子晃了晃,终于倒了下去的人,厉南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分明对死亡早已习以为常,可每当见到有人逝去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会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许惆怅来。
“我们走吧,”不再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厉南烛转过身,率先往凉亭走去,她和顾临安的马,还牵在那边的树底下,“再磨蹭下去,城门可要关了。”
尸体会有人去处理的,不必他们去理会,她也没有兴趣,在这么大的雨里面站太久。就算这时候已经入夏了,淋上这样一场雨,还是有可能会着凉的,尤其对于某些身子骨不那么强的人来说。
然而,厉南烛才走了几步,就突然感到腰间一麻,连脚都有点抬不动了。
“再不放开我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厉南烛,顾临安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就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厉南烛:……
敢不说这种歧义这么大的话吗?
发现某个人自从和自己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就变得越发不要脸的表现,厉南烛表示很心累。明明之前都是自个儿调戏对方的,怎么最近好像都反过来了?
低下头和顾临安对视了一会儿,厉南烛的指尖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俯身在他的鼻尖上轻咬了一口:“到底是谁下不了床,还是未知数呢。”
最燃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放开了横在顾临安腰上的手,顺便避开了对方暗中的银针。
她可是很清楚,这个家伙的身上,除了那些用来对付敌人的药物之外,还有不少诸如痒痒粉之类用以恶作剧的玩意儿的。那些东西,她可不想亲身去尝试一下。
错开了顾临安的动作,厉南烛还故意朝对方咧了咧嘴,那带着痞气的模样,怎么瞧怎么欠揍。
顾临安见状弯了弯眸子,将指间的银针收起来,眼中的神色带着几分莫名。
他不急在这一时,时间那么长,他总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回场子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顾临安的目光,厉南烛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后背一凉的感觉。
……难不成是着凉了?
抬头看了看一点都没有变小的雨势,厉南烛催促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看着前面来到树下,翻身上马的两人,洛书白的眸子里浮现出些微的笑意来。说不上来其中的缘由,他就是觉得,眼前的顾临安,比起之前来,要多了几分生气。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分明人还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多少变化,可他就是能够看出对方的不同来。
看来,自家的主子,已经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呢。
瞧着那站在树下等着自己一行人的两人,洛书白的嘴角翘了翘,转身让后头的人都加快步子。
他们这一行人,那么小个凉亭,可躲不下。更何况,这里距离城门,本就不远,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倒不如加快动作,早些进城休息。
好在过了初时降雨最为暗的时刻,天色反倒变得敞亮起来,倒是让他们免去了途中绊倒摔倒的担忧,行动间方便了不少,一行人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