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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重生到豹妖身上(和现任相遇/乌龙家暴现场)(1 / 1)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华光拢着枝桠散在地面,将树的影子勾画的扭曲盘绕,如同水底成群的马藻。

忽地,一处松软的泥土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随着一阵沉闷的淅索声,从那堆泥土中,陡然迸出一只兽爪来。

那野兽也不知是何时拥有的意识,只感觉自己的四爪在疯狂地扒拉着什么,使得力气很大。

许是一瞬,又或是一日夜,它竟靠自己的四只利爪刨开了压在身上的厚厚的泥土。紧接着,整个兽身似被外力牵引,直直立了起来,如破壳的雏鸟。

片刻功夫,它才四肢着地,趴伏在地面上。

鼻尖萦绕着混杂着人族气息的泥土味。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可落在它的感官中犹如凄厉的惨叫。

它看着自己生有黑色环斑花纹的前爪,只觉无数场景自脑中快速划过,于眨眼间便已历经人生甜酸苦辣。

少间,它慢慢起身,颤颤巍巍地踱步至数尺开外的溪水边,低头盯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只见浑身混杂着血污和泥土的灰白色皮毛上,依稀可辨不规则的灰褐色斑纹。平静的水面反射着清辉落在兽瞳里,衬得浅色眼瞳犹如两颗透亮的冰春彩翡翠。一对兽耳立在脑袋上,随着凉风拂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抖了抖。

它茫然半晌,神志逐渐回笼。

他不是死了吗?

难不成,他又夺舍了?

不然,如何能死而复生?

可夺舍条件苛刻,当初他自剖内丹时已蒙死志,单这一条就无法满足要求。

何况,他就是夺舍至少也该选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偏偏重生到一只雪豹的身上?

还是一只受了伤的豹子。

宋翊真也不认为是白苏杳做的。

他的肉身、内丹都已拱手奉上,哪里还值得那人如此大费周章。

一想起白苏杳,过往种种纠葛譬如昨日。就连生剖内丹的那股子肝肠寸断的痛似也一并裹挟到了这具躯体上。

只是,无论何等炽烈而刻骨的情感,在死而复生的骇怪下,都失了原本的颜色。

尽管难以忘怀,但也不再热烈。

或许,释然不过是时间的事。

无论缘何,眼下他侥幸得以重生,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自身状况为好。

思及此,他闭上双瞳,凝神静心,默念口诀。呼吸吐纳间细细感受这具肉体的经络。

俄而,宋翊真惊异地睁开双眼。

这具身体并非普通兽类,而是一豹妖。

这豹妖少说千年修为,体内已然结出金丹。

然不知缘何,本该好好待在体内的金丹被劈了个四分五裂,身上又残留有些许雷火烧灼的痕迹。

看这情况,多半是遭遇了雷劫,而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想来也是未过雷劫而被劈得魂飞魄散。

如此,还能给他剩一具全尸,真真是万幸。若能借此机会成为寻常野兽,自此远离纷争,不惧离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如是想着,但宋翊真又心有不甘。

想他为情所困,白白浪费一身人人艳羡不来的资质,最终落了个身死道消。此番一朝重生,难道此生碌碌无为便是心中所想所愿了?

先不论宋翊真自己的想法,单就对这具妖修的原主,实在也太过不公平了。

可就算宋翊真有心修炼,他对妖修知之甚少,更别说修复金丹了。

如今,他于外人眼中不过一山林走兽,便是想开口问道,也是无路无门。

想到这,宋翊真只觉前路茫茫,不由叹息。

心中郁结未及全然叹出,宋翊真突然抖了两下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重生成兽,连带着五感也比为人时灵敏许多。

只听来人步伐快而轻盈,若有似无,若不细辨根本注意不到,显然不是乡野农家或是猎户之流。

宋翊真刚从土里爬出来,他不知所在何处,又身负内伤。未免节外生枝,当即扫视一圈,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矮木丛,“哧溜”一下钻了进去,只留两条细长的瞳仁透过枝叶的缝隙,注视着周遭的情况。

不一会儿,便见一高挑男子,身着石青色衣袍,立于溪边。其衣袖及下摆处以金丝银线绣有凤鸟纹,迈步转身间其纹样栩栩如生,似随时可振翅高飞。

这天底下,敢将瑞兽作为衣饰示人的,唯有流波谷一门。

相传,流波谷开宗立派的灵鉴君有上达天听,下及幽冥之能。可同上古瑞兽凤鸟神念相通,更令其护佑流波谷,直至自己驾鹤后千年有余。

故而,这凤鸟纹便成了流波谷的标志。

灵鉴君之后,历任谷主虽远不及他,但传闻亦能通鸟兽语,可助天下鸟兽开化。

若有走兽幸得灵识萌芽,机缘之下再借得流波谷一臂之力,便可获得人身,一朝成妖。自此,有望修得仙体,再不受轮回之苦。

正当宋翊真惊讶于这犹如刻意为之的巧合而走神之际,一道劲气朝他横扫而来。

几乎是靠着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宋翊真纵身一跃,方才堪堪躲过。

“你究竟是何物?敢来我流波谷造次!”那人手执利剑,正颜厉色。

失去了掩护,宋翊真不得不暴露于人前。他警觉地转向男人,灰质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男人的面容。

男人身姿挺拔,剑眉高鼻,月色之下黑眸如星。一头乌发以银质发簪随意挽了个顶髻束于头顶,在微风中稍显松散。

宋翊真认识面前的男人。

不仅识得,两人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半个同僚。

他下意识便想开口。

哪料得,张嘴竟是一声喑哑的“喵呜”!

这下可叫宋翊真哭笑不得。这辩解不是辩解,威吓不是威吓,娇嗔不是娇嗔。

天下再大的笑话也不过如此了。

然,不等宋翊真思索的功夫,男人已经闪身至宋翊真面前,一脚踹上他的腹部,将他踢出数尺开外。

本就有内伤的宋翊真哪经得起如此一击。

这下连站立都难,四肢一软倒在地上,微张的嘴里猛地咳出两口鲜血。

宋翊真从未想过这世间一等一的奇遇、笑话、倒霉事竟能在一天、一夜、一瞬全落到自己头上。

这下可好,也不用忧心修复金丹的事了。恐怕他这刚活过来,就又得重回西天。

只是和那日不同,宋翊真此刻是发自真心的不想死。

尽管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但他偏生就是执拗的不想死了。

可惜,他求生欲再强烈,回应他的只有越发急促而浅显的呼吸。

他的四肢无力地摊开,耳朵向后耷拉在脑袋上,粗长的尾巴拖在地上甩都甩不动,只尾巴尖像是不肯放弃般,时不时翘起来颤了两下。

靠着一丝意志勉强撑开的兽瞳,自下而上一错不错地瞅着站在他脑袋旁的男人,心中将人从头骂了个遍。

想他宋翊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分才换来一次重新做妖的机会!这都还没开始呢,就被腌臜玩意儿给扼杀在了摇篮!

真是好个裴焱!

就祈祷着他别入轮回!

不然等他杀回来,他定要戒尺皮鞭整全套了,替他师尊好好教这胡求整的玩意儿为人处世之道!

宋翊真一边腹诽,见人迟迟不见动静,一边不由生起疑惑。

这人执着长剑,剑尖抵着自己的咽喉,只稍一用力便见血封喉。

可不知为何,裴焱就这么直白白地瞧着他,既不动手也不说话。

总不能是在等他开口解释吧?

他能解释啥?

难不成靠着自己的兽爪比划“死而复生”这四个字吗?

再瞧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宋翊真总有一种他正透过自己的这具躯壳再看别的什么东西的错觉?

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也说不通啊。

宋翊真越想越没有头绪,而同时,裴焱的表情越发复杂难辨。

他站在宋翊真身旁,保持着剑指豹妖颈项的动作,一动不动。其眉头紧锁,眼神游移,盛满了困惑与矛盾。

“叮—”的一声,长剑猛然落地。

只见裴焱后退两步,一个趔趄,竟显些没有站稳。他单手撑着脑袋,不断以手腕击打前额,神情痛苦,似有什么正钻入他的脑中翻搅。

不过一瞬,形势大变。

片刻,这人印堂间有隐隐紫黑之气流窜,眸中瞳仁发红,眼白处更是血丝暴涨,俨然有入魔之象。

只不等宋翊真震惊的功夫,却听那人艰难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宋……翊……真……?”

话未完,两眼一番,竟直直倒在宋翊真身边,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宋翊真如遭晴天霹雳!

莫非裴焱也有同鸟兽沟通的本事?

否则,他是如何认出自己?

另者,他这模样又是缘何?

记忆中,这人修行最是静心。在枕汾山上,同一众仙门弟子谈经论道时,跟个老学究似的。如何能道心不稳至此,有走火入魔之势?

宋翊真心中疑惑千万。也不知他那日身死后,究竟过了多久,又发生了什么?

可眼下,他身受重伤,已然疲累不堪,哪有力气顾及这些?

见自己侥幸留下一命,顿时一颗心落了一半。

这下,连眼皮子都抬不动。

几番眨眼间,也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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