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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了廖老三, 于世琮,还有李璟羽。”唐远之却似乎不想让金竹好好睡觉,语气平缓的说着。
金竹睁眼,心头叹气, 侧头看向唐远之。
“我和廖老三在一年前就有联系了, 他当初组建盐帮,只是想贩卖私盐来赚点钱财, 但不想却被苏家看中, 一年前的官盐劫掠越来越大,他看到了明州百姓和附近几州府百姓的苦不堪言的生活, 他想罢手不干了,但苏家和陈有利却不肯放过他。”唐远之继续低声说着。
金竹专注的听着。
“于世琮是魏琛的好友,他参加进士考试的时候,得罪了宋家的一个旁系子弟,此后仕途一直被打压, 崔家欣赏他,想招揽他, 他不愿意,宁肯窝在明州做十年的通判。他做事精明, 陈有利有些把柄都被他悄悄的掌握着,但他过于刚烈,想同归于尽来揭破明州的这重重黑幕。”
金竹皱起眉头。
唐远之伸手轻轻的抚过金竹的眉眼,语气轻淡的继续说着,“我一年前和他联系上了,打消了他的念头。”
“李璟羽聪明,他看得懂这金陵的局势,知道如今皇室式微,他听我的话,遵从我的指令做事,但也不迂腐。”
金竹点头,当年那个装疯做事的小孩,果然不简单。
然后,这个人……干嘛呢!
“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金竹侧头看着单手撑额侧身躺着的唐远之,语气严肃。
“没有不应该。”唐远之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金竹,低声说着,“我想和你说。”
金竹一时间有些无语。
“很多事……我都不想和别人说,说了,他们也不懂。他们也只会害怕。”唐远之垂下眼,低声说着。
金竹一怔,下意识的抬眼看着唐远之,却只看到唐远之长长的睫毛,和睫毛下的黑眼圈,金竹心头不由一酸,又针刺般的疼。
四年前,他就隐约发觉,或许是过于聪慧,或许是经历的事情过于残酷,佑安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的保持着和别人的距离,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的只做不说。哪怕是面对奉老也是如此。
金竹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唐远之的手,低声开口,“那你以后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
唐远之垂下眼帘,掩去眼眸里的浓重的黑色,嘴角微微弯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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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洒落阁楼的时候,金竹已经起来了,坐在圆桌旁用饭,想到昨天看折子和册子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被劫走的官盐和军粮藏在那里,不由好奇的转头问唐远之,“佑安,陈有利把官盐和军粮都藏在哪里了?”
已经用好早膳的唐远之,将桌上的一碗鸡丝粥端来,放到金竹跟前,一边说着,“灿灿猜猜看。”
“我已经吃了白粥和包子了。”金竹嫌弃的推开鸡丝粥。
“就半碗,剩下的我吃。”唐远之声音放缓的柔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