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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下主子醒了没有?”花无眠说着,转身匆匆的跑向了马车。
而此时的马车里,昏昏沉沉的金竹正陷入梦境之中。
梦境中,他用沾着自己血的印章,打开了巨大的石壁,眼前是百花齐放,有悦耳的鸟鸣之声,山谷之中,有着长长的尾羽的白色小鸟从他面前飞过,花海爬上的山壁之上有一棵巨大的树,高耸入云,树下,白衣男子,俊美绝伦,腰间挂着金色满月的荷包,额头中央有一红痣,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挽起,白衣男子仰头看着大树,轻声喃喃,“……灵君的存在本该是祥瑞,却不想,人心难测,祥瑞变成了卑贱的存在……如今我重锁灵地,待有朝一日,我的后人能够再开灵地,引领拥有灵君血脉的人自由自在的活着……”
眼前一晃,高烧昏睡了两日的金竹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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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金陵,皇陵,唐宅。
唐敬奉背负双手站在前堂庭院中,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唐远之,心头叹了口气,去了明州,去了北越,整整三个月,将近半年了吧,终于回来了,可回来的这人,瘦了,脸上的表情更少了,一身的凌厉森寒,生人勿进的。
唐敬奉低叹一声,金家三郎……终于离开了吗?
“孙儿归家迟了,让祖父担心,是孙儿的不是。”祭拜完毕的唐远之走到唐敬奉跟前,跪下磕头,行伏首礼。
“唉,起来吧。”唐敬奉弯腰扶起唐远之,看着唐远之比之离开金陵时,更加深幽漆黑的眼眸,忍不住心疼的开口,“你呀,别太自苦了。”
唐远之微微点头,“祖父放心,孙儿会照顾好自己。”
唐敬奉深深的看着唐远之半晌,还是转开了话题,“此番战役,你是头功,夜袭夷族,千里击杀白苗族的王,你的功勋摆在那里,宁王来过几次,说是皇城的那位非常高兴。但是,有人高兴了,肯定会有人不高兴,赵家,宋家非常安静,你且小心一些。”
唐远之微微点头。
“另外……虽然我给你挡住了那些人的招揽,但是,宁王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我,后宫的太后,想为你指婚。”唐敬奉严肃说道。
唐远之微微垂眸,淡淡开口,“我知道了。”
唐敬奉看着唐远之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指婚的姑娘是福王的小女儿月牙郡主,你考虑一下?”
唐远之慢慢抬眼,深幽漆黑的眼难以看清,平静的声音透着漠然,“祖父,您帮我推了吧。”
唐敬奉心头一跳,忍不住提高声音,“佑安!你,你难道一辈子都打算这样?!”
唐远之沉默着,不说话。
唐敬奉张了张嘴,又颓丧的闭上,长叹一声,“佑安啊……金家三郎和你,是不可能的啊!”
唐远之只是恭敬的躬身拱手,低声开口,“事务繁忙,祖父,孙儿先行告辞了。”
说罢,唐远之就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