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北方,一个二线城市。盼睇去了以后,就更少回家了。
学校给的那点补助根本不够,但是爹认为既然已经有了补助,那自己也理所应当的不再给她拿生活费。
盼睇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兼职。她需要赚自己的米钱、面钱、过冬的衣裳钱和每个月的月经钱。
最开始她做的是体力活——诸如发传单,或者去餐厅洗碗。但是渐渐地,她有了别的打算。她开始做家教,然后试着给杂志、报刊投稿。
给这些地方投稿,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成功的。她写了好多,短诗、杂文都有。渐渐地有了回应,不再是先前那样石沉大海了。不过过稿量还是很低,但编辑提出的意见却让她收获巨大。
大学四年,盼睇靠着稿费也能勉强糊口了。期间她回过家一次,是想改名。
盼睇盼睇,这样直白而让人难受的名字。但凡是第一个听见这种名字的,都会问一句:“你把弟弟盼来了吗?”
盼睇说没有。于是对方又笑嘻嘻的说:“那你这个姐姐做的实在不称职。”
盼睇厌恶这个名字。
回到家要求改名,爹还没来得及反对——因为压根就没有看见他,他新勾搭上了一个寡妇。那个寡妇结过三次婚,生了三个不同姓氏的儿子。爹听了以后把对方视若珍宝,紧赶着要离婚,和这个寡妇结婚。娘当然是没答应。
盼睇说了自己的诉求以后,娘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为什么改名字?这个名字你叫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说改就改?”
盼睇说:“才叫了二十年,还没结婚工作,没有买保险,现在改还来得及。等后来工作了,改名字就麻烦了。”
娘说:“我不管你这些,我不同意改名字!”
盼睇问娘为什么。
娘说:“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改了名字我怎么办?”
盼睇不明白自己改名字和娘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