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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J/口爆/傲慢和偏见(1 / 1)

林青同江潮生住了两晚,期间倒是相安无事。只是他总要忍受那个阴阳师时不时的挑剔,与偶尔轻飘的目光。

那目光太过难喻,仿佛他是个什么怪异的东西。林青每次看到,都会郁卒地跟b2吐槽很久。

这天,他照例进到浴室里洗澡。

江潮生的游戏声音开得很大,他的目光总会若有似无地盯着那一扇薄薄的玻璃门。磨砂的质地,总会隐现出一抹漂亮的剪影。

他觉得有些渴。翻身下床,他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罐可乐,“啵”的一声拉开拉环,猛喝了几口冰凉沁人的气泡水。

冰箱的一旁,是正在被加热的一罐牛奶。

鬼使神差,江潮生拉开了自己的储物柜,翻出了一支银色密封的小管。那是剂量特别大的安眠药粉,他偶尔自己吃一点,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他已经在那罐牛奶里头倒了大半。

江潮生猝然一惊,他近乎怪异的回想着自己的行为,暗骂自己有病。可他的动作,却是晃了晃牛奶,让它和粉末调和得更加均匀——

疯了吧?

他慌乱的爬上床去,手机里游戏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林青洗过澡出来,穿了条深蓝色的丝绸睡袍。那种柔软的衣料,最不耐摩擦,所以一般人们选用这种面料,都不会穿内衣裤……林青也没穿内裤吗?

江潮生咽了咽口水,暗暗将目光投放在林青的腰臀打转。那布料不太贴身,但那隐隐约约的轮廓,让江潮生幻想着他的丰盈。林念给他看的照片里,林青那身皮肉,介于少年青年之间,流畅的肌理,完美得如一尊玉像。

林青背对着他,站在公用的长桌旁,正在喝那罐牛奶。他的睡袍将将过膝,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肚,有几粒水珠在缓缓滚下去,那一幕,看得江潮生眼睛都直了。

他悄悄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被子里,安抚起自己的欲望。

林青喝了那杯热过的牛奶,又将他那本厚得不得了的书拿出来看。

他将自己的床帘紧紧拉上,在昏暗的空间中开了盏小夜灯。一想到外面是暗沉的黑夜,而自己在这种明黄的灯光下,看起书来就特别有氛围。

才过一会儿,他的眼皮子就耷拉上了。

江潮生在另一边他的床上打游戏,时不时骂几声。

很快,林青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今晚他喝的牛奶里头,加了点儿料。

……

林青的床前一片黑暗。昏黄的灯光,却从他的床帘里探出。

他的床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随着隐私地的被侵犯,他的身体也将被不断打开。

微弱的光照在他雪白的面上,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营造出一种危险的氛围。

背着光的人轻轻笑了声。现在这种氛围,非常适合做爱。

不过。

他因为想到什么,鼻间带出轻微的哼笑。

那正是江潮生,他欸了声,欸得装模作样。

他伸手拨弄了下林青眉目间的碎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因为鬓角的发际生得好看,竟在那灯光下显出螓首般的秀丽。

江潮生坐在他的床边,指尖摩挲着他的眉眼,拨弄他纤长的眼睫,慢慢往下游弋,他的鼻,至他温软的唇瓣。

林青因为熟睡的缘故,嘴唇微微张开,只能隐隐看到一点白洁的牙齿。

实在是太隐约了。江潮生不满的刮弄着他的唇珠,再到将手指探进他的齿舌中。

好软,好湿,好烫。

这是江潮生对林青嘴唇的印象。

那柔软的口腔,像是有巨大的吸引力一般,引诱着江潮生不断的深入。

温热的舌、坚硬的齿,他的手指游走其中,一根又加上一根,并在一起,撑开了林青的嘴唇。他开始深深浅浅的抽插,十分下流的模仿着交媾的频率。

那些被涎水润泽过的手指,随着抽插的动作时而暴露在唇舌外,温湿转为冰冷骤然覆在指尖,又随着他的探入,被柔软包裹。

那感觉真是难言,像要把人烫化似的。

江潮生捏着林青的舌尖,使那截柔软的物什向外探出。

那舌尖甫一接触空气,便蜷缩了下。那林青所不自知的一下,在江潮生看来就色情的要命。

林青的嘴唇很肉,可以说有一点丰满。他有一颗微微上翘的唇珠,手指按压在上面,只会觉得有一点点的硬。经过刚才江潮生的玩弄,那小小的唇肉变得红润,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鲜嫩,并且洇了层水润的艳光。

江潮生不理,覆下身子去,终于恩赏般的张开了嘴唇,衔住那点带着冰冷的柔软。

他握着林青的下颚,轻轻松松破开他的牙冠,舌尖甫一抵在那软肉上,便觉察了股淡淡的牛奶香味。

好似食髓知味,江潮生亲吻得更深了。

他的吻非常具有攻击性,又急促又猛烈,那大开大合的架势,让沉睡的林青不乐意的挣扎了起来。

……真刺激啊。吻得太激烈了,他的心跳在那瞬间漏了一拍,紧接着,胸腔上好像有股被蚂蚁爬过的酥麻。

江潮生摸了摸心口,那电流般的缠触感让他战栗,也让他目眩神迷。

也不是没跟人接过吻,但这次好像又与往常不同。这种具有偷窃般的隐秘,带着刺激的快乐,撩拨着他的心。

他微微抬起头,在林青的唇瓣上轻轻浅浅地撕咬起来。

那力道并不重,只会带给人钝钝麻麻的痛。林青因而拧了拧眉,口中溢出一声吟咛。

江潮生的目光骤然就变了,好似饿极的狼眸中射出幽光,因为掠夺的残忍性,而极具危险。

“骚货。”江潮生近乎是喃喃道。

他说话时微微离了离林青的嘴唇,那儿已经被他亲得红肿不堪了。随着他移出的距离,竟牵连出一抹暧昧的银丝。可他们还是离得很近,亲昵的距离总会带着压迫的感觉,幸好林青现在没有醒着,不然一定会感觉到不适。

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林青的口鼻,让他觉得热,梦中,他就好像被困在岩浆里。

……如果能凉快凉快就好了。林青难耐地皱起眉头,将头偏了偏。

江潮生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林青的发根,逗弄着他的面颊愈发滚烫。他玩弄了一会儿,撤回手,复又低头压在林青的嘴巴上。

他的唇舌勾人,手也在往林青的衣中探。

他的手掌带着些微的茧疤,他爱好跟林念差不多,又比他更激烈一点。江潮生不仅弓马娴熟,还十分精于户外的极限运动,这就使得他的手总是刮得人有些痛。

如果动作轻些还好,那痛意就是酥麻,是情趣。但如果动作重了,就会有些不舒服。

江潮生将林青腰间那片紧致的皮肉来回摩挲,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带起发麻的痒意,重的时候拧出一小片红。

再往上,在他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中,他狠狠拧了把林青的乳尖。

林青柔软的丝绸睡衣已经被扯开了。他的腰带松松垮垮,半遮半掩垂落在他雪白的腰际。

他因为江潮生粗暴的动作,哪怕中了迷药也在不安分的瑟缩,时不时抽离江潮生的怀抱,让他急躁且厌烦。

江潮生不怪自己急色,反而心中嘲弄林青太磨人了。

那条深蓝色的腰带,被他从林青腰身拾起,成了束缚林青双手的东西。

于是林青的衣衫褪去大半,他半遮半掩裸露着莹白细腻的皮肉,那一幕,他简直像个祭品,被摆在了案牍之上,只待被人享用——只是情况有些许的变化,案牍成了床,但祭品还是祭品。

在灯光下,林青的胴体发出一种温润的光辉。江潮生毫不客气,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地掀开了他最后的衣物。

还剩下一条内裤了。

江潮生俯身,热切的吻从他额头一路蜿蜒。

他抓着那团并不丰盈的乳首,试图将那里抓出像女人奶子一般的细腻皮肉。可是男人胸膛上的肉永远只有那么一点,让他捏不出任何形状,只是徒劳的让林青生痛。

他抠挖着顶端的肉粒。那凸起来的一点,是这片平坦上盛放的最丰腴的果肉。

江潮生放过了林青的嘴唇,他的亲吻一路向下,在喉结处给予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咬。

直到来到林青的胸膛。已经被撩起的衣料凌乱地褪在林青的锁骨往下一点,他一手揉捏、玩弄着另一边,唇舌却在啜吻、撕咬离林青心脏最近的地方。

到最后江潮生抬起头时,林青左边的奶头已经被玩得红肿不堪。那晶亮的水渍被夜灯一照,分外淫靡。

那红珠被温热的唇舌衔久了,甫一暴露在空气中,竟色气得缩动起来。

林青被绑束来了手腕猛烈动了起来,但他的挣扎是徒劳的。反而因为江潮生给予的刺激,而不断将自己的胸膛上拱,他明明是想逃离,却又仿佛在邀请江潮生品尝。

江潮生自然也没冷落另一边,舔弄、吮吸不断,啧啧有声,仿佛林青的奶子是什么珍馐美味。

梦中的林青眉头早就皱了起来。他身体有些发热,尤其是私密处非常不舒服……可是梦像网一样笼罩了他。

他挣脱不出去,只能徒劳的,双手无力的,抓着能及的被褥。

始作俑者早就褪去了林青的衣物,隔着一条薄薄的灰色平底内裤,他在不断地嗅闻林青的私处。

那是一股洗涤剂的清香,混着一点淡淡的腥味。其实哪怕没有任何味道,在江潮生看来,都是骚的。

他已经假定了林青的下贱,不论他做些什么,都逃不脱他轻蔑的看待。

林青已经想要了。

因为那些吻让他情动不已,淫水粘连在了内裤上。被洇湿的地方呈现出一种黑色,那颜色,实在是太显眼了。

江潮生笑了笑。

他凑上前亲了口林青的隆起的欲望,含含糊糊说:“一会儿也让你爽爽。”

他的前戏其实一般都不长,可是今晚的夜色是在太温柔,这气氛也令他慢下了征伐的心。

江潮生已经挪到了床上,跪趴在林青的腿间。他的双臂搭在林青腰臀的外侧,时不时伸手,摸一把他那触感柔嫩、带着些微肿胀的朱果。

他隔着柔软的布料,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林青的鸡巴,那不轻不重的一下,逼得林青发出一声低吟。

江潮生觉得愈来愈热了,他直接脱了林青的内裤,将他的私处暴露在夜灯下。

……竟然是个,双性人。

虽然他早就在林念给他看的照片里看过了。

他真的想笑,但现在不是嘲笑的时候。现在应该做点别的,比如,好好的弄一弄林青。

欲望的火焰一下灼烧起来,烫得他迫切地想把自己的鸡巴怼进它该去的地方。

江潮生拧眉,不爽地啧了声。他飞快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跪趴在了林青的腰身上。

林青那淫靡的穴口已经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泛着水光的红肉,也是因为冷空气,那一贯隐秘的地方在弱弱的蠕动。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热切起来,抬手扇了下逼口,却打得他手背沾满了淫水。

那粉红的穴口被不轻不重地刺激了下,反而微微开启,露出一线娇嫩的甬道。淫水小小的流了一股,黏在他的肉缝上,徒然使这秽乱不堪的一幕更加色情。

江潮生喉结一滚,觉得喉咙很干,嘴上却毫不留情:“骚货,逼口都流水了。”

他俯身,又嗅闻了下林青那微有些鼓囊的肉缝,只觉这股又腥又甜的气味更重了。江潮生一边嘶着气,一边伸手撸动起了自己梆硬的鸡儿。

他轻轻伸出舌尖,舔弄了一下那不断渗出淫液的粉穴。

滚烫的唇舌接触到那微凉的肉逼,那儿就像受了巨大的刺激,猛地缩了一下。江潮生两只手箍住林青的腰身,心里又骂了句骚货。

他有一只手才抚弄过自己滚烫的性器,手心沾着他龟头渗出的粘液,那黏糊糊的水液骤然覆在林青的腰身,烫得他缩了缩。

江潮生低头,啜了口林青穴肉处那滑腻的淫水,但那玩意儿真没多少,只堪堪尝出了一点味道。就这样,他都还要模糊的贬损林青:“骚货,逼水真多。”

像是回应一般,林青身子猛然一弹。他被刺激得嘴唇直打哆嗦,望着林青这激烈的反应,江潮生暗自嘟囔了句真敏感,又继续埋在了他的私处,用他那几乎能杀人的唇舌,不断地舔弄、嘬吸着那并不丰沛的淫水。

他微微探出舌尖,在娇嫩无比的穴肉中探索。

那又湿又热的内里,烫得江潮生真想不管不顾把自己的鸡巴捅进去。

对于这种事情,连圣人都会为之疯狂。

江潮生卷起舌尖,极重极慢地勾摩着那细软的穴肉。非常之滑腻,就像剥开蚌壳之后露出的柔嫩蚌肉,可较之死板冰冷的蚌肉,人的穴肉又会比其更加滑腻。

他的手掌多情的抚摸着林青的臀肉。紧实而柔嫩的触感,一抓就拢起一层肉波,像磁石般紧紧地吸附着他。他死命揉捏着林青的臀肉,将那软绵掐出道道红印,这还不肯甘心,还要不断拉扯。

这具身体,真的有一种怪异的魔力,让他为之着迷,也为之沉醉。

林青身上的味道,就像醇厚的酒精,让人沦陷。

江潮生膜拜这副躯壳、这身皮肉。他近乎要疯狂了。

不断探寻,就在不断上瘾。好热,热得江潮生汗都要出来了。

好半晌,连他下颚都粘上了林青喷出的淫水,他才肯抬起头。

他喘着粗气,在这静谧的夜里,像野兽将要发起攻势的狂猛。他捏起自己酸胀的性器,随手将马眼上淌出的精液摸开,掐着林青的腰,扶着柱身在微微张开的穴口碾了碾,那滚烫使林青浑身激灵,江潮生就笑着,将自己的鸡巴塞了进去。

太舒服了。他赞叹了声:“爽!”

什么叫极乐?女人的穴就是极乐。

现在么,林青的穴也算。

那紧致的逼口入时极其窄小,箍得他发痛。可是捅进去,那柔软的甬道带着温热的滑腻触感,密密麻麻的包裹着他。

他简直要赞美上帝。

哦不,或者应该说感谢林念,发现了这么个宝贝。

光与影的交织,通通映射在墙壁上。

一具健壮的身躯骑跨在另一具身体上,他像在征服一匹烈马,带着林青驰骋、晃荡,甚至攀升到极乐的巅峰。

江潮生撤回一只放在林青腰身上的手,他曲着指节,轻慢的摩挲、挑逗起林青发红、滚烫的乳首。

那一点点嫩芽般的尖,像是豆蔻花上最顶端的粉。娇艳欲滴的肉色,引人恨不得去用唇舌叼住来反复作弄。

江潮生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一边猛挺着腰身征伐,一边用手指、唇舌玩弄林青的里外。

他的恶劣比之林念也不遑多让。他会用手指去沾两人紧密连接处滑腻的淫水,再将手指塞进林青的口中,看着他皱着张脸,却不得不吞咽他们做爱的凭证。

他甚至做到一半,会将自己的性器抽出,又强硬挤进林青的嘴里。他会狠狠掐着林青的下颚,不准他用牙齿触碰他那宝贝的性器,然后在林青的口腔里、被迫打开的食道里冲刺,不断地将自己充满腥膻味道的肉刃往他的咽喉里怼。

每一下,林青的眼眶都会不断地涨红。

他的面颊、脖颈,甚至胸膛都在因为那窒息而发红,无助的泪水莫名从他眼睛里滚落,流入他的鬓发,或者直接飞在枕头上。

他从来没有替人口交过,也从来不明白该如何打开自己的咽喉,在那种窒息中还能保持住呼吸。更何况,他不清醒,还在睡梦中。

林青因为濒死的痛苦,口腔里头收缩得愈发厉害。江潮生轻而死地扼住林青的咽喉,迫使他能放开整条吞咽食物的甬道,来吞咽他那硕大的肉刃。

一下又一下的挺进,咽喉不断地收缩,绞得他头脑发昏。他满头的汗水,剧烈起伏的胸膛,无一不在彰显这场性爱的激烈,简直可以称作酣畅淋漓。

江潮生觉得很爽,比之之前所有人为他弄过的口交都更爽。

好半晌,他才抖耸着腰身,终于在林青的嘴里泄出他今晚的第一泡精液。

浓稠的精液全部往林青的喉中灌入,那可实在太不美妙。因为咽喉火辣辣的痛,他吞不下去,反而因为呼吸岔气,而发出巨大的呛咳。

他像被溺毙了似的,有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通红的脸庞,流淌的泪水,都没让江潮生升起一丝怜悯。他正因为高潮的舒爽,而倚在冰冷墙壁的一旁喘息,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丝毫不曾注意林青的痛苦。

巨大的爽感让他战栗,头脑中一片嗡鸣。他的背脊骨都是酥麻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快乐的。

林青终于在那无比难受的呛咳中清醒过来,他大半的身子探出床去,一直在干呕。

他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先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难受。剧烈的咳嗽让他头脑昏沉,只剩下胸腔处沉闷的疼痛。

等他慢慢停下咳嗽与干呕,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侵犯了。

好尴尬的场景,他的手臂被绑在一起,现今困束在他的腰腹间。腿因为被大大张开过,胯骨处很酸,尤其是隐私的部位,那凉浸浸的水液在他腿根处堆积,滑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嘴中那腥涩的黏稠液体,让他面色发白,显得更加难看。

他妈的——

如果这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真是白看了这么多剧情。妈的妈的,这个江潮生,真的是……

喘息中的江潮生突然向林青看过来。

他咧嘴笑了笑,那颗尖尖的小虎牙仿佛是在耀武扬威。

林青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他一边大骂着江潮生是狗东西,一边头锤砸向了江潮生的脸。

江潮生哎呦一声,一边快速的伸手攥住林青的肩膀。

入手匀称的躯体,不同于林青睡着时的柔软,反而削薄利落,带了种紧实的肉感,让他忍不住不断抚摸上去。

林青大惊失色,他看着江潮生一边叫痛一边还不忘摸他的肩膀,简直都无语了。

色中饿鬼!林青恨恨的想。

在林青晃神之际,江潮生骤然欺身压在了林青的腰背上。

林青的脸埋在被子里,耳朵、脖子气得涨红。

江潮生嘻嘻笑起来,轻轻松松拿捏住林青被绑的手腕。他宽大的手掌在林青的肩背上不断摩挲,像探寻一般,间或用指尖敲着他的脊梁骨——因为微微下弯的动作,林青腰背的皮肉绷束得很紧,只轻轻一侧,露出腰间极窄极流畅的皮肉。

那里的手感真的好得要命。江潮生一边摩挲着,一边俯身咬着林青滚烫的耳朵,“啧,林青啊,你真的是个尤物。”

“你妈的!”林青愤恨地侧眼瞥他,那通红的小脸蛋儿,漂亮的眼眸含着一汪水气,靡丽得陡升出妖气。

江潮生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林青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一边声音嘶哑的骂:“江潮生你这个强奸犯!你个畜生!”

翻来覆去,他骂人的词汇就那几个,江潮生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这林青真是读书读傻了,连骂人都那么可乐。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才纾解过欲望,竟然又硬了。

林青无语了,“你他妈的,滚!”

江潮生拧着他胸膛上的小红豆,反复啜吻他的耳根与鬓角。那连绵不断的吻,让他心中好似徒生了不少爱重。

他嗤之以鼻。爱?他没那玩意儿。

林青的脸陷落在深绿色的被褥里,他的面色有些发红,眼眶处尤甚。

如果把他翻过来,能在橙黄的夜灯下,看清他面上潮红,且带出了羞耻的意味。

江潮生反手拧着林青胸膛处绵软的乳首,一手摩挲着他的脊背。他的脊背带了层釉色的暖光,紧实的肌理,使得江潮生的手不断在下滑,慢慢按压起了林青的尾椎骨。

他啃咬着林青的耳垂,回话道:“宝贝儿,虽然你的情趣我非常欢迎,但是如果你在床上还让我滚,那你男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潮生轻笑着,一手掰开林青的大腿。

他肿胀的欲望抵在林青滑腻的股间,那团极具威胁的东西正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烫得林青战栗,心生恼意。

“想不想让我操开你的穴,让我把精液射到你的肚子里去?”

林青暗自咬牙,他刚张嘴骂,却被江潮生反手用另一只手掌给罩住了话声。

“唔……”被巨物入侵过的喉咙是胀裂而火辣的疼痛,口腔内残余着若有似无的咸腥,林青只发出了一串模糊不清的吟咛。

林青的脸埋在深绿色的被褥里,面色通红,烧到了耳根。

他被迫感受着江潮生滚烫又硕大的鸡巴在擦过自己最隐私的地方,耳边尽是粗喘的呼吸声,江潮生却没急着将那丑根东西塞进来。

林青可不觉得他是好心。

明明寝室的空调温度很低,他鬓角却出了不少细汗。

床榻间堆了好些他喜欢的玩偶抱枕,蓬松的丝绵制物间全是一股淡淡的香味,混着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让他觉得羞耻……他被摸硬了。

那根小小的鸡巴,颤颤巍巍的抵在被子上。

被子很软,林青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又紧紧夹住了腿。可是他的腿间,尽是水淋淋的淫液,凉浸浸的,又被他给烫热了。

江潮生的吻落在他的后脖子。

林青一阵瑟缩,那里真的敏感的要命,他觉得痒,怕他的吻。

“真敏感,小荡妇。”江潮生狎昵叫道。

林青很少在床上听到过这种骚话,他的表情都空白了一下:“……”

“操!”他的手被压在肚子下,不然真得给江潮生这逼人狠狠来一下。

“他妈的你——”林青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咬住唇,不敢让那些娇媚的呻吟从唇舌中溢出。

江潮生的手指已经探到了尾椎骨下,股沟那隐秘的穴口边缘。

满是褶皱的穴被淫液泡的有些发软,可还是太过紧致,连手指进去都困难。

……那种地方从来不是拿来做爱的。

“怕痛吗?林念已经操过了,应该不会痛了吧?”江潮生一边说,一边顶进去小半根手指。

放屁!

林青咬牙,冷汗一下飚了出来,鸡巴也软了。

青涩的穴口紧闭,宛如从来没被人侵入过。细密的褶皱紧紧缩成着,完全想象不出里头那粉色肠肉的柔软。

江潮生探入得如此大大咧咧,又没有润滑,简直像硬生生凿开了林青的皮肉。

“嘶,妈的,这么紧?”

江潮生也被箍得不爽。

太紧了,虽然他的手指被吮吸着,觉察到里头确是舒服的要命。

他撤出手,反而向下面摸去,女穴倒是水淋淋的,摸着像一朵娇嫩的小花。那些黏滑的淫水覆在林青的腿根,就仿佛要将他的手掌溜送到那软乎乎的穴口,好让他尽兴。

江潮生手臂一伸,将林青翻了个面。

他在夜灯下,清楚地看到了林青的面庞。

那张白皙俊秀的脸上,艳红的春潮渐褪,隐隐约约的是痛苦。可能刚才他太心急,没扩张林青的后穴就探入,有些弄痛了他。

他的眉轻轻皱了起来,眼睑微微合拢,不知道是闭还是没闭,因为那两扇长长的睫羽又浓又密,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林青的嘴唇好红好水润啊,江潮生痴迷地看着。

林青痛得抽气,他的唇微微开启,不大,只能看到那两瓣唇肉中丁点白色的齿。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就是这样,江潮生反而忍不住欺负他。

怎么能不会叫床呢?他的呻吟那么好听,怎么不会喘呢?

江潮生俯身,亲吻上了那微凉的唇肉。

他紧紧地箍住林青的脖子,一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像是要把林青整个人都嵌在他的怀抱里。

他那么用力,仿佛林青会逃跑一样。

这种隐秘的珍视,是现在的江潮生所无法觉察的。

江潮生现在在做的,就只是狠狠地撕咬林青的嘴唇,掠夺他的氧气,使他在自己怀中窒息。

一想到林青通红的、漂亮的小脸蛋儿,眼睛要合不合,虚弱无力地躺在自己怀里,江潮生那本就硬挺的鸡巴,又不客气的狠狠弹跳了一下。

带着粘液的性器又是一个弹起的动作,在林青的肉穴上,像一个轻轻的巴掌,却将他吓得一激灵。

那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性器,危险地在他的肉缝之间耸动,烫得他想躲。

林青在挣扎。

他那被困在怀抱间的手臂也在推着江潮生的躯体,那结实的蜜色肌肉,像一堵墙似的厚实,哪里是他能推开的?

江潮生却更兴奋了。

他的鸡巴明明还没插进去,林青的肉逼却在恬不知耻地吮吸着他,像在讨好似的给他口一样。

太贱了。

林青真的有一副浪荡的身体。

他的手掌胡乱地摸着林青渗水的肉缝,粗鲁不堪,让林青觉得痛,又觉得很爽。

江潮生的指尖贴着那条小小的逼口揉捏,阴阜小巧是小巧,却也鼓鼓囊囊的,微微嘟起来的肉,软绵得像一团棉花。

指尖拨弄开肉阜,内里更是软嫩。那些粘黏的淫水,就是从这丁点儿大的孔窍里流出来的。

江潮生刮了刮那些嫩肉,激得林青一抖。

他将三根手指拢在一起,迟缓地送了进去,迫使林青感受他的抽插。

林青忽的咬住颤抖的嘴唇,眼眶也在微微发红。

“这就受不住了?骚货。”江潮生在林青的耳边咬着字,他的话音带着热气,尽数灌进林青的耳蜗里,他的耳根也红了起来。

“……你妈的……”林青断续的骂道。

江潮生提拎着林青的红肿的奶头一拧,林青吃痛,晓得了乖,到底没将那句脏话还没骂出来。那小小的一点肉粒,是硬生生被他玩得圆滚滚,那粉嫩异常的肉色,泛着一层晶莹的水光,使人瞧着就忍不住以唇舌去含弄。

接着,江潮生狎昵地揉捏起了那红肿的乳首。他揉捻得非常情色,带着不堪的挑逗手法,让林青又痛又爽。

“……别……”这声不可听闻的求饶,低得难以听闻。

江潮生忽地笑了笑。

他微微垂头,将林青的奶子含在自己的口中,不断舔吻、吮吸、发出啧啧的声音。

湿热的舌肉刮过有些许硬挺的小肉球,江潮生用虎牙轻轻一咬,顶弄开林青乳首上最绵软的一点,林青呼吸瞬间粗重,忍不住想伸手去扯江潮生的头发。

“呃……别咬!”

江潮生一边作弄他,不老实的手却去抚摸他的性器。

那根小巧的鸡巴,堪称袖珍。宽大而带了点湿润的手掌摩挲上稚嫩的粉色鸡巴,轻柔地套弄起来。

不得不说,江潮生是真的有点技巧在身上的。

林青舒服地直哼哼,他难得在这种事上生出了兴味。

许是觉察到他昂扬的快乐,江潮生忽的低下头去,张口含住了林青那根勃起的性器。

林青像阳光下白鳞的鱼,拼命跳脱起来。

“不要……”他小声的喊了起来。

林青的眼睛吓得闭了起来,他虽然知道口交这种事很舒服,可到底没经历过。自己的命根子这样放在别人的嘴里,他害怕。

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他的眼睑,他一副想睁眼又不敢睁眼的模样,眸子半开半合,水汽氤氲在他瞳上,像是要哭了。

江潮生给他口得非常有技巧。

温热而潮湿的口腔包含着那团肉,不住地吸吮,舌却在舔弄,或勾或碾,就这样深深浅浅,缠缠绵绵。他感受着林青的性器在他嘴里不断胀大,江潮生继续慢慢地舔吮,间或用牙齿给他一点刺激。

林青已经爽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骨干分明的指节已经摩挲在了江潮生的发根中,嘴里不断发出细弱的吸气声,还有若有似无的呻吟。

“啊……”林青发出一段短促的呻吟,几近是气音,却被耳尖的江潮生捕捉到了。这时,他感受到林青的性器在他嘴中一阵弹跳,他尽力打开自己的咽喉,一个深喉过后,那股粘稠的咸腥射在了他的嘴里。

江潮生将林青的鸡巴吐了出来。

林青躺在枕头上粗重的喘息,任由自己像一只被打开的蚌壳。他的腿根抽搐,那些浊精也一抖一抖的喷了点在他的肚腹上,那一幕是极其淫靡的。

暧昧的夜灯下,一身细白的皮肉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像最上等的华美瓷器发着莹润的光辉;殷红处极尽殷红,艳丽而荼蘼。

江潮生竭力按捺下起伏的胸膛,带着热切而迫不及待的意味,手扶着自己的鸡巴,将硬挺的阳具塞进林青靡红且微微洞开的穴肉里。

那粗长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玩意儿齐根没入紧致娇嫩的穴口,两个人都难耐的喘了一声。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片纯然的空白,除了微微张开的嘴唇在颤抖地吐露着喘息,他们没有其他的动作。

林青哆哆嗦嗦的被操开,可他的叫喊被江潮生给捂住了。

他们紧紧贴合的私处,好烫好烫,简直都不像正常人的体温。

对于江潮生来说,进入林青的身体,快感总是超出他的想象。

在破开紧致窄小的穴口时,他挺进了缠绵的甬道,而林青僵硬的身躯因为克制而紧紧绷束起来。

哪怕才不久前,江潮生已经进入过他,可那也是在他的昏睡中,林青的快感停留在躯体,却没有在他清醒的记忆里。

所以林青的身体像被烧着,烫得不像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那种饱胀、被填满的感受。

“啊……”江潮生的喟叹竟有些细碎的颤音。

他感受着那多情的甬道渗出湿滑的水液,密密麻麻地裹着他的鸡巴,像无数个滚烫的吻,让他心颤。江潮生缓缓松开了捂住林青嘴唇的手,这时候,林青嘴里除了呻吟,也吐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江潮生拉过林青的一条腿,迫使林青盘在他的腰间。他扣着林青的腰,那充满韧性的光滑肌理,滚烫、细腻,削薄而紧致,不过将将够他一掌相合。

他握住林青一截腰身,好像就是在彻底的掌控他了。

江潮生动了起来。

他把性器往外抽,可是动作太过缓慢,简直像刻意似的。每一寸被狰狞青筋包裹的性器都摩擦过娇嫩的穴肉,每动一下,都发出淫靡不堪的水声,简直像在刻意的侮辱林青一样;可随后,江潮生又将几乎完全抽出的性器大力顶撞进去。炙热的壁腔被狠狠操开,紧紧吮吸着江潮生的鸡巴,他一边感受着这销魂的快感,一边毫不留情地操干起了林青。

林青被他打开,被迫承受他的侵犯。

在江潮生堪称疯狂的侵入中,他的情欲被彻底的挑动。

他的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水汽化作眼泪滚落下来。

居高临下的江潮生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腿分开跪在林青腰臀的两侧,在沉沉的夜灯下,他的头发凌乱,垂下去看林青的目光,却很深。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在晃动,随着床一起晃动。

林青的眼睛半合着,细密的睫羽在簌簌抖动,他的面庞是惊人的绯红,在那张分外俊秀的脸上,堪称春色无边。他的嘴唇被涎水蹭得亮晶晶的,又微微张开,简直在索吻一样。他在这个时候,自然看不到江潮生那时有时无的深邃目光。

他嘴里,只余破碎的呻吟。

江潮生进得太深了,林青觉得他就好像要把自己的鸡巴嵌进来一样,连两颗卵蛋都在死命往他身体里塞。他被捆住的手在肚腹上乱动,恍惚间,就好像感受到了肚皮里被他操得凸起来了。

“江……太深了,慢……慢一点……”林青的话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嗯?”大汗淋漓的江潮生微微敛下目光,他嘴角若有似无地翘起,红润的嘴唇开合道:“还要亲啊?娇气。”

“你妈……”

江潮生话毕,他一边恶狠狠地将鸡巴在林青的身体里碾转,一边俯身,像垂怜似得给了林青一个吻。

像恩赏,却又满是掠夺;像垂怜,可又是他自己求的。

江潮生湿热的舌尖抵在了林青微凉的嘴唇,他吮了吮,轻轻掠起林青丰润的唇肉。那当然温情,可下一刻,暴虐的意味尽显——他嘴瓣一张,含住林青的唇肉向内一吻,翕张之间,吞着他的呼吸,收拢他的滚烫,不住缠着林青闪避的舌追逐,重重地舔弄。

他的手倏地抓拢林青乌黑的发,探索至他敏感的发根,不停地在拨弄。

林青的脸通红,火像烧到了他的耳根。他想偏头躲开这在掠夺他呼吸的亲吻,可他整个人已经被江潮生所笼罩,他被困在他的臂弯里。

他被迫张嘴,被迫吐着舌尖,被迫接受舔弄……林青眼眶绯红,眼眸中一片潋滟的水波。直到江潮生终于放过他,嘴唇撤离,任那暧昧的银丝断裂。

江潮生的目光很温软,甚至宽大的手掌放在林青的耳侧,似是抚摸,又像只是单纯的一个停留。

林青被亲麻了。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江潮生低头,又亲了亲林青红肿不堪的唇肉。

下一瞬,他摆动起腰跨,肉刃如刀,凿开了林青勾人的内里,向更深的地方撞去。

这时候,他的动作变得非常迟缓,仿佛是刻意。

他缓慢的蹂躏,让林青能清晰地感受自己的性器每一下恶意的抽插,他在让林青体会,他是被掌控的那一个。

林青啊,他永远都是那个最不乖,最不会顺从的。

可江潮生不愧是林念狼狈为奸的最佳拍档,他们坏得如出一辙。

林青明明非常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样沉沦在情欲里,失去所有的理智,只知道交合交合交合,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随着江潮生每一次用力的撞击,除了胯骨和臀肉上钝麻的痛……林还感受到了不尽的快感。

那种无所适从、让他头脑一片混沌的快感。他随着江潮生的起伏而起伏,随着江潮生的顶弄而攀升渴望——

“像个婊子一样。”江潮生轻轻的说。

像婊子一样?林青混沌的脑子里甚至分不清这句话的意思,他嘴里除了被他咽下的呻吟,已经没别的了。

这时的林青,嘴唇已经被亲肿了。

他口鼻间都是滚烫的,有江潮生残留的热意,还有他自己迟缓的呼吸。他的唇微微张开,露出更加红艳的舌尖,晶亮的涎水糊满了他的下颚……那副模样,就像被操烂的婊子都被弄熟了,还在恬不知耻的勾引人。

好乖。

江潮生的指尖抚弄过林青长长的睫羽,像拨弄过一朵花一样。

那动作轻得像风,却牵引着他的羞耻。

于是那柔嫩的甬道开始剧烈的缩紧,好似要把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推出来,又好似是在拼了命的讨好。那一缩一紧的蠕动,绞得江潮生的鸡巴莫名的激动。

“婊子……”江潮生声音沙哑的说。

他手指的指尖落在林青的胸膛,不偏不倚,正是那朱红的乳首。江潮生蓦然抓紧了林青软绵的乳肉,最后开始用力的冲刺,那几下伴着非常可怖的酥麻,与蚀骨的快感,撞得林青彻底发不出声音。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林青在江潮生的胯下猛然一弹,体内甬道痉挛似得拼命收绞、蠕动,直到大股大股滚烫的淫水喷在江潮生的性器上。

林青完全失神了。

他湿漉漉的睫毛黏在眼睑上,皮肤上也布满细碎的汗水。

林青紧闭着眼,头偏在一侧,张着唇呼吸,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

江潮生被他绞得喉咙发干,他扶着林青的腰,箍住他,不让他动。

这之后,他才在林青的体内开始了漫长的射精。

滚烫的汁液冲刷着那绵软而柔嫩甬道的内壁,又再度引发一阵不停地收绞、蠕动。

林青带着哭腔,终于忍不住发出奔溃的呻吟。

江潮生表情空白,胸膛剧烈起伏,趴倒在林青的身上。

他埋在林青的胸上,嘴唇抵着那颗红肿而饱满的肉粒。炽热的呼吸不断喷洒,迫使它又悄悄地挺立起来。

江潮生向上探去,他的手掌摩挲在林青颈侧,他给了林青一个吻。

不带任何情欲的意味,好像只是想亲就亲了。

连床头的夜灯都渐渐黯淡下来了,江潮生却还不肯放过林青。

他抽出自己的性器,拉过林青的一条腿打开,露出那狼藉一片、泥泞不堪的红艳穴肉。

已经被撞肿、操熟的穴正在缓缓淌下精液来。

林青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与细碎的汗珠,高潮后的他敏感至极,哪怕只是江潮生看他的目光,都像已经刺伤了他。

江潮生拿出手机一阵捣鼓,闭目喘息的林青惊闻几声咔嚓的声音:“……嗯?”

妈的,没完了是吧?

……

江潮生又将自己的性器顶弄进了林青的女穴里,在林青快要哭出声的时候,他给了他一个亲吻。

“嗡——”手机默认的震动声响起来,江潮生一边抖耸着腰胯撞着林青,一边伸长手臂打开了那个视频。

是林念。

他的背景隐没在一片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微弱的光。

林念开口,声音有些喑哑:“得手了?”

江潮生嗯哼了一声,显出餍足而慵懒的意味。他的一把嗓音也是沙哑的,像吞咽了甜腻的糖块。

他调转摄像头,以一种俯拍的姿势将林青裸露的身体全部收摄进了镜头。

那张意乱情迷的脸、失去焦距的眼眸,白皙身体上斑斑点点的吻痕,被玩得红肿胀大的奶子……甚至是他们连接的部位,清清楚楚,林念全都看到了。

黑暗中,他喉结一滚,嗓音低沉:“拍下面一点。”

江潮生依言照做,放大的,是他粗长的性器和林青肿胀的穴口。

林青的女穴过于窄小,那小小的一条肉缝,现在被江潮生那根猩红可怖的鸡巴抽插着,那因为被撑开而显得鼓囊的红艳逼口,两人摩擦时那淫靡的水光,江潮生撞林青那啪啪作响的淫荡声音。

还有林青压抑的喘息。

那是一点若有似无的气音,却带了钩子,勾出了视频另一头的渴求。

江潮生深深浅浅的抽插,每一次撤出,都会带起甬道里被操得熟烂的红肉。

林念那个视频打得手机滚烫也没放下,直到本就不多的电量即将耗尽,弹出让他充电的消息框。

他这才好像被惊到一般,拇指蜷缩着一抖,骤然将手机摔在了被褥上。

手机跌在深灰色的被褥里,却还有点电。林青那粗重而压抑的呻吟如跗骨之蛆,攀在他的神经上甩脱不掉。

林念仰面躺在床上,他眼眸有些失神。

他在干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他的心肝都颤了颤。

黑漆漆的夜里,沉闷的寂静中,只有那暧昧的呻吟与淫靡不堪的肉体碰撞声——是林青与江潮生。

是他亲手将林青送到了江潮生的床上。

林念眉眼一敛,像苦恼又像愤懑,还有浓浓的不甘。这股心绪实在是太过难喻,五味杂陈,连他口腔里都充斥着酸涩的滋味。

他好像生病了。林念想。

明明珠宝跑车都送过人,再高昂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物件,哪怕是跟过他的那些男男女女,如果他的朋友看上了,他心情好,也会相让。他从来没有这种把东西送出去后,又这样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独自怄气的时候。

第一次,这绝对是第一次。

可为什么是林青?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最瞧不上眼的林青?

林念胸臆难抒、宛如困兽。

他闭上眼,将手背搭在自己酸胀的眼上,只觉得胸膛那股沉闷的压力愈发大了。

很难受。就像无数次不带护具、赤裸地下潜到深海里,沉重的海水在挤压他、让他领略窒息的感觉;可是水啊,在恍惚中,在臆想里,在他近乎可悲的一种念想中,他是觉得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被羊水包裹着。

如果真的是在最初就好了。如果他的妈妈还活着,她会很爱他,而爱与金钱会为他铸造这世间最坚固的堡垒,任何风雨都无法侵蚀他。他一定是天真又不知世事的模样,一切都是无忧无虑的。

人活着,有些时候就是在活一些幻想。既然是幻想,就永远不是正在拥有,而是已失去与未得到。

所以林念酷爱那些极限运动,他躲避开人群,不用戴着不动声色的面具,抵御别人形形色色的猜疑。只有在直面痛苦的时候,他的心神分不出给旁的一切,释放过后的空白才让他觉得安宁。

死亡是一张痛与苦编织的网,曾经兜住了他的母亲,也让年幼的他,跌跌撞撞地想奔向自己命定的归途。可是仇恨啊,又掌握着这世间与爱同等强大的武器,扼制住他脆弱的咽喉,胁迫他、诱惑他、挑逗他去厌恶这个人世间。

林念那个已失去与未得到的,就是他的妈妈和她的爱。

林念恨温文。他恨这个女人掠夺了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让她在这个家里的一切痕迹通通化作了云烟;哪怕后来他才看透,林安本就薄情,他心中并没装下任何人,只是厌恶先入为主,他对她再也生不出喜欢。他恨她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太长,长久到让母亲的味道变成了她的味道,在她不自知时掠夺了母亲给予他的爱,让林念恍然,因为在漫长的岁月河流中,母亲的形象已然变得模糊,只有一道看不清的剪影了。

时光多么的无情啊,他明明讨厌温文,却也熟悉了她,以至于……他渐渐忘记了曾经另一个女人给予他的一切。她留下的照片和影像太过空洞,以至于林念能窥见她的爱,却窥不见她这个人。她不是生动的具象,而是永恒的死亡。她的美丽像是被钉在墙面冰冷的视觉上的标本,林念永远触摸不到她的体温。

原湘岫死的时候林念还太小太小,小到只来得及记住她手掌心里的温暖在某一个阴翳的黄昏渐渐变得冰冷。

林念早就忘了,那双与他肖似的眼眸中闪动的灵光是不是明亮。他早就忘了,那双洁白如玉的臂弯怀抱他时是怎样的用力与不舍;他早就忘了,她的声音在叫他小名的时候是用怎样的音调在哭泣……

可是林念的灵魂在疼痛。那种曾经得到过又失去的痛苦像烙印一样,深深嵌在了他的骨骼。

只有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或者万家灯火的光明处,他望着别人阖家的团圆而出神。

没有母亲,他就没有了家。没有家,他就是扎不住根的草,没个牵系,一点风能将他吹跑,一点雨能将他淹死;他还得到处流浪,因为他没有归处。

他本来是有妈妈的。

可死亡让她的面庞变得灰白,掠夺了她的生机。她回归了另一种永恒存在的生命,永久地停留在林念的记忆里。

是温文带着林青毁了这一切,幻灭了他的幻想。幻灭了,或许父亲是爱着母亲的这个幻想……林安是不痛苦的,哪怕那个蠢笨的女人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哪怕她的爱刻骨铭心,林安都是无动于衷的。

原湘岫的死,在林安的心中轻飘飘的,像一阵阴霾的风,总会散去。

这个后知后觉的现实,让林念幼时的童话破碎成了满地的玻璃。他只要怀揣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包裹着难过的碎片就会让他鲜血淋漓:爱情不过是脆弱一方饮鸩止渴的毒药,抱有幻想,就会走向死亡。

所以保留她存在的一切有什么用?那些家居陈设,那些不起眼的死物,都已经完全扭曲了样子。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恶心得要死,也廉价得要死——他妈死了就是死了,不是东西不动就没死,不是留存几件衣服几件首饰就没死……林念看得都要吐了。

像是流淌过去而一去不返的时光,她的影子曾经在那些死亡般的物件上停驻,却在她也步入死亡的后尘后,光阴带走了所有的一切。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声音、她的样貌。

甚至可悲而可笑的,光阴也即将带走她的爱。林念已经模糊了那份爱意,不然他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去爱任何的人或者物?那些形容上的快乐、幸福与甜蜜,像蜜糖,而他被溺死在糖浆。

所以在他的妈妈走后,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变成了一个空心的怪物。

他或许是应该被快乐、幸福与甜蜜包裹的,可他不食滋味,也挣不开眼睛和耳朵出来,所以林念无法去感受了。

他只有恨,林念学不会爱,但他学会了恨。而恨总是比爱要长久。

林念恨林安,也恨温文。

他也恨林青。

这个拖油瓶……这个蠢东西,身上有他的影子。林青追逐母亲的样子,不就像他渴望母亲的样子吗?

他着魔般的,想着林青。

林念给予过他无穷无尽的伤害与羞辱,将最肮脏下贱的词汇赋予在他身上。他揪着林青的头发逼他舔舐地上被踩了一脚的饭菜,在演讲台的幕后扒过他的衣服,甚至将他抵在小便池里一窥他的隐秘……林青见过他最自私、最阴暗、最无耻的一面。

甚至,他拿捏着林青的软肋,残忍的强暴了他。他的鸡巴曾贯穿了林青最羞于见人、最无法言说的私密处;他拍下过林青的床照、将他的好友叫来一起享受这具畸形的肉体。

他和他,是后天立场上,最无关紧要的敌人。

林青是个拖油瓶,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林念的报复站不住脚。但他无所谓,他只是不想林青好过而已……没有缘由的,他单纯的,很讨厌林青而已。

他不敢去看林青身上那个曾经软弱不堪的自己,于是不看不想,就只剩下了明晃晃的讨厌他。

可是曾经那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这次像子弹一样打在林念的眉心。

他少年时的傲慢,第一次让他自己承受了应得的伤害。

林青厌恶他,也恨他。

林念知道。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面部的表情骤然扭曲。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可他就是愤怒,愤怒得要命。

林念放在眼上的手猝然捏成拳,他猛地翻身坐起,将正在关机中的手机狠狠摔了出去,发出一道巨大的砰声——

“他妈的!”林念在黑暗中怒骂。

烦闷的躁意蛊惑起了他的破坏欲,他发疯似的摔着周围一起可以触及的东西,枕头、被子,甚至连床单都扯开了一半。他没有拉窗帘,透过玻璃,皎洁的月光隐隐绰绰照进来,淡薄的清辉在他视野里增了几分明亮。

林念光脚下地,柔软厚重的地毯不曾牵绊他的脚步,他将他房间里所有的手办、模型,甚至柜橱里的一些能够到的东西全给砸了。随着乒乒乓乓的碎裂声,残碎的渣滓扫过他裸露的肌理,有锋利的瓷片划伤了他,可暴怒中的林念一点痛都没感觉到。

他彻底生气了,为自己愚蠢的情绪。

他竟然在反思?他为什么要反思?他没错,就算真的错了,可他是林念,他姓林,错的也是对的。

“他妈的,一个婊子,婊子而已……”谁都可以操他,谁都可以掰开他的腿,把鸡巴捅进去——

林青只是个玩物而已。顶多,不过特殊一点。

他对自己来说只是个得手过的玩具,刚才所有的压抑,只是自己没有玩腻。

“啊……林青林青林青林青……你真该死!”林念踢翻了自己的电竞椅,被痛得忍不住坐回了床上。

痛才好,让他不至于想那个婊子想得难堪。

林念捂着脸,闷闷想着,“都怪他。”

……如果他听话一点就好了。

如果他能听话一点,林念不介意施舍一点他的爱。如果他能有那玩意儿的话。可就算没有,他不能去学吗?

清润的月光,惨白又冰凉。

林念嗅到了沉闷的血腥味,这才觉察了手背肿胀的刺痛,他翻手一看,流血了。他没有惊慌,随手将血擦在床单上。

靠在床沿的林念,在一堆破烂中,他那个宛如狂风过境的房间里,憋出了、拼凑出了那个非常蹩脚,且非常荒谬的思想——只要林青听话一点,他就爱他。

甚至林念都不曾想到那是个多么卑微的念头,那都不是只要林青爱他,他就爱他;而是只要他听话、顺从,林青可以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他的所有。

但林念毫无所觉,已经一败涂地。

他还觉得,他是在施舍林青。

于是第二天的早上,他逃课去了林青宿舍。江潮生不知道哪儿去了,幸亏他不在,不然林念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林念进门的时候,寝室里昏昏沉沉的。大白天,窗帘并不透光,林青如果在的话,应该还没醒。他随手将灯打开,看着有些乱的寝室,眉皱起来。

江潮生有点洁癖,至于为什么这么乱,林念冷笑了声,脸色不太好看。

他轻手轻脚去了林青的床位。床帘并没拉上,他看的一览无余。

林青窝在那一堆丑得要死的幼稚的毛绒玩具里,简直一团孩气。

他的面颊有点红,是睡出来的餍足。只是裸露的脖颈,碍眼地印有几圈深红的齿痕,靡丽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为什么,林念看着他好眠的模样,心蓦地一软。像大团大团酸涩的汁水爆开,直到涌在他的唇齿中了,又开始回甜。那种并非情欲而涌现的蜜意,对林念是有些陌生的。

林念的眉却也因此舒展开了,他坐在林青床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眉眼,那是不轻不重的抚弄,却让林青睫毛一颤。

林青懵逼地睁开了眼,看着跟鬼似的林念,吓了跳,以至于面色一片空白,没能做出表情和骂他。

“林青,为什么你总是像个母狗一样愿意被人操呢?”林念这样开口。

他问的真心实意,也没有迂回,好像真的是在好奇。

林青还没回过神,有病两个字先脱口而出了。

林念却轻轻笑了笑。他那一下笑的柔和,不带讽刺与讥嘲,好像只是想笑就笑了,竟有点少年清朗的意味。

林青:“……”

他默默噌起身,抱着被子缩在床边。

两个人沉默好久,都没开口。林青却琢磨出了有点不对劲的意味,他大早上来这儿干嘛?发的什么疯?

林青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就这么望着林念。倏地,他牵起唇角笑了那么一下。那一下并不短暂,甚至停留的时间非常长久,久到林青说话的那一刻:“林念,你是在嫉妒吗?”

林念像被悚然惊到了。

他立刻就在反驳,甚至连声音都迫切了不少:“我没有——”

他的话尾音拉长,“我没有在嫉妒。”

“我没有……”

他接连的话语,让他自己的脸色都难看了不少。他根本没有必要解释这些,甚至重复了三遍。这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闪动。

林青却哈哈笑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如果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那你就完了。”

他像是开了一个玩笑。但话语中的恶意却是切实的。

如果林念喜欢他,他就等于给了自己伤害他的武器。这武器太强大了,让他近乎立足于永远不败之地。

他会将林念曾经加诸于他身上的屈辱一一尽数还给他。

甚至这都还是他自己求来的。多贱啊,他竟然喜欢上了他,如果的话。

林念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里头透出来的光剔透地宛如纯净明澈的琉璃,可他弯了弯嘴唇,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狗屁一样的话?”他扬起眉,笑容里充满了讥嘲。他还是笑得那么恶劣,哪怕他的心已经鼓噪得让他耳中只有嗡鸣。

林青望了他好一会儿。他的目光平静地让林念几乎以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知道了自己脑中的想法——他在看什么?他知道了吗?林念恼羞成怒,他倏地伸手攥住林青的面庞,将他压在了枕头上,他的眼睛盯住林青的眼睛,那是两双同样明亮的眼睛,只不过一双藏着羞愤,一双却看不出波澜。

林念恶狠狠的,他以为自己恶狠狠的——“你他妈,昨天晚上跟江……”

“你的耳朵红了。”林青轻轻的说。

林念愣了一下,他的耳朵红了?旋即,他整张强撑着平静的脸一下子破碎,露出了慌张,“我那是气的!”

“……我知道了。”林青笑了起来,满脸的恶意,“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林念一双浓黑的眉皱起,掐着林青的脖子,凶狠地吻了上去。

他要堵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任何话;他还要捂住他的眼睛,让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要窥视他心底的隐秘。

……林青啊……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给我伤害你的理由了。

林念悲哀的想。他不能在明面上宣示对任何一个人的爱意,因为那是一场暴烈的狂风雨,那是毁灭、是灾难,是他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羞耻。爱情是砒霜,是痛苦,它让一切的一切变得黑暗,是死亡。

爱情是死亡。

他曾经在母亲的身上看到过这种死亡般的爱情,永远带着阴霾,也同样地笼罩在了他的身上。这种高级而复杂的感情,是现在的林念所不能体会的,他只是真切地感知到了一种感受——谎言。一种蒙蔽所有理智的幻觉,是最高级的情感印证。

好像是诅咒一样,一旦爱这种幻觉笼罩在了一方的身上,另一方就像是操纵傀儡的人——爱是丝线,感受爱的人是傀儡,不爱的人是傀儡师。

这个永恒的诅咒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只有变坏的可能。

林念的唇舌滚烫,紧紧地贴着林青。他凶狠地撕咬着林青红肿的唇瓣,林青没有挣扎,他却颤颤巍巍的遮住他的眼睛。很奇妙,那一扇睫毛在他的手掌下每一次的颤动,都带着奇怪的频率,因为那带着林念的心也随之而动。他觉得他的心口很痒,也一时失去了强迫林青的力道,他的牙齿开始轻轻的咬起来林青的唇,可是铁锈的味道已经蔓延开来了。

林念又觉得他心上一涩。很酸,很酸,像吃了青橘一样。

他伤害了他,又一次伤害了他。

可是林念没有停止一切行为。他的手从林青的眼上转到他的发上,抓拢住那些乌亮的发,反而热切而温柔地深吻了起来。他将林青抵在床上,一只腿挤进他的腿缝间摩挲了起来——这个动作实在是狎昵,可能是蹭到了什么肿胀的地方,太痛了,林青狠狠一个激灵,咬了他一口。

林念却忽地笑了一下。

“昨晚跟他做得太激烈了?”

林青一双黝黑的眼珠仿佛含着一汪蒙蒙的水,他白皙如瓷的面上染上一层绯红,像是涂了胭脂。

但林念知道,那不是因为害羞,或许是因为生气。

他的眼睛望着林青。他的手却摩挲上了他的脖颈。

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在他的手掌下,林念好像没有脾性,但他的眸光却越来越深邃了。

林念拉开了林青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肩。那肩胛的线条非常流畅,瘦削而充满张力,带着秀丽的韵味。显然,不止林念喜欢,江潮生也喜欢。因为林青的肩窝遍布青紫的牙印,看得人非常、非常、非常碍眼。

林念的指腹按了按一个牙痕,林青轻轻的抖了一下,“很痛吗?”

林青无语。

林念将头凑了上去,也在同样的位置咬了一口,他那一口咬的很重,像要吃了他一样,林青想也不想扯住他的头发往外拉——“你他妈发什么疯?”

被迫离开的林念抬起头,他的唇边还带着一点点殷红的血迹,他抿了抿那点铁锈味的红,“我妈还是你妈,你骂的到底是谁?”

林青刚要说话,他的唇角只来得及牵动了一下,林念却急不可耐地吻上了他。他的手开始疯狂撕扯林青的睡衣,一只手扣住他的肩,一只手不断往下,滚烫的手掌像燃烧的火苗一样,不断地在引燃林青皮囊下的血液。

他可能真的要疯了。

他在渴望接下来的事情。

林青没有推阻抗拒,而没有拒绝,就是隐秘的迎合。他在迎合着林念的吻,林青在浆糊般的思绪中想到。

可是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动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林青是对情事懵懂,但他不是个圣人,他也不想标榜做一个没有欲望的圣人。

如果那些爱抚让他感到快乐,那么他就会喜欢,就会渴望,像土地渴望雨露一样。

林青没有挣扎,他只是没有阻止,放任了林念所有的举动而已。

林念的手掌摩挲着林青衣下的皮肉,揉搓、捻弄、爱抚……那些时轻时重的动作,让林青的眼睫颤动。密密麻麻的吻,从他的颈侧一路蜿蜒,肩胛、手臂、胸膛、乳首、腰腹……林念炙热的吻,令林青感到悸动,又莫名觉得厌恶。

他像个怪物一样。还是在一片深渊里的怪物。

那些迟来的,更深沉的,那些内在的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他。只是在这一个瞬间,他才在那些亲密的关系中恍惚觉察到,他应该是要去厌恶这一切的。

……不是对性的厌恶,而是自己的动摇。林青是个性子很淡漠的人,甚至说,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他的秉性里,有一种疏离的温和。他能够承受命运施加给他的一些伤害,他就像是随波逐流里那一片青叶,任由风雨打击,或者暗潮汹涌,那些即将倾覆他的危险,在没有令他体会到彻骨之痛前,他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直面危险。他不是因为林念的亲吻而感到痛苦的,只是因为,他险些忘却了林念应当是他的敌人而感到痛苦。

他突然间,忘了那些伤害。那些本不该被忘却的东西,仿佛是被海水冲刷掉的沙砾上的痕迹,像是被水花抹去了存在。

林青突然觉得心惊不已。于是林念的亲吻,那些炙热的气息,又变得令他害怕。仿佛是食腐者的秃鹰在啃噬他冰凉而腥臭的血肉。

冰雪成了他的皮囊,这副骨已经死去。他埋在地下很久了,或许是应当发芽的季节,他刚要萌生,又被凛冽的霜冻逼得死去。

清醒无疑是痛苦的。只是做任务而已。只是角色扮演而已。……只是阻止一场死亡而已。可是“林青”为何而死呢?在这一刻,林青才突然好奇原身的遭遇,这是一个没有头尾的故事,他只从半场看来,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看什么,也都像蒙着一层迷雾。

他也难得的,有了一点普通人的内疚。非常微妙,既是一边劝慰自己一切都是正常发生的,可另一边,又有一种是悲剧的推手的无力心酸。

林青伸出手,抓住林念的头发,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林念莫名其妙,他欲望昂扬,看着林青的眼睛,却又不得不停,“……怎么?”

林青的眼神十分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我不想做了。”

林念的唇瓣湿漉漉的,带着水光,他抿了抿。他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林青的表情,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茫然,他没有生气。

“怎么了吗?”他甚至是很温和的问出了这句话。他从来没这样顺过一个人的意,他觉得这是他的忍让。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喜欢就做了啊,这是很正常的。”林念以为他只是不能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们彼此厌恶。我们是继兄弟,你讨厌我。”

林念的脸色一变,“我……”

“我们彼此厌恶。”林青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他看着林念脸色有些难堪,突然觉得有些爽了。

“你强迫我,你忘了曾经对我的侮辱、那些打骂和践踏,你忘了你伤害过我,不止我的肉体,还有我的灵魂。你只是想通过折辱我身体的这种方式来摧毁我的精神,你只是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这种令人目眩神迷对权利最好的一种印证方式。然后呢?为什么又要在暴虐中掺杂着亲昵?林念,你想做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你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吗?”

“……抱歉。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恶心,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恶心。”

“——你他妈的!”林念面色扭曲、铁青,堪称大怒。他觉得荒谬,非常荒谬,好端端的,他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脸。

他恶心?他恶心?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孰料林青跳的比他还高,他像受了刺激一样,面色惨白、赤裸的胸膛剧烈起伏,可偏偏眼睛很红,好像是他侮辱了他一样。

林青突然给了林念一拳,力气很大,林念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懵了。他条件反射想还手,就又被林青一脚从那张小床上踹了下去。

他抬头,看林青的表情像要吃了他,又带了点茫然。

“你他妈的!你一个混账有什么资格骂我?你才是那个烂人,凭什么要因为你毁了我的一生?”

林青尤不解气,越想越愤怒。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走到濒临死境的结局中去?为什么知道身后是悬崖,知道是什么人驱赶他,他都还要顺从呢?因为这是一场游戏,是一场他不会死亡的角色扮演?可是他真切的经历的那些,他能体会到的绝望的情绪,这些又不被算作真实吗?他只是没死而已,他经历的痛苦也是痛苦。

“……你发的什么疯?”林念皱着眉头,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我早就疯了。”林青又非常平静地说。

他刚刚那些诘问与厉色,那些歇斯底里又归于平静,快的像是林念眼花看到的幻觉。

林念真的有点担心了。他自己都牙疼,觉得自己贱的慌,林青打了他的脸,他还担心林青是不是手痛。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林青那双黝黑的眼睛望着他,“我说你恶心。”

林念的表情那叫一个诡异,他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打不能打,说又说不过,连撒气都唯唯诺诺。他心里焦躁急了,很想宣泄,可是看着林青那双眼睛,那双平静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他所有的丑恶,他突然又泄了气。

他只是突然,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前因是他对林青的迁怒,后果就是他今天所承受的这一些,或许还有以后。

如果他不愿结束这一切,这个孽果,他必将吞咽下去。

b2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争端,默默道:【6】

真他妈牛逼!什么叫攻守易形,这他妈就叫攻守易形!高端的猎人不用伪装,架起一把加特林突突就开喷!

不止林狗被林青这一顿喷整懵了,b2也没想到小白花突然进化成了食人花,那叫一个生猛。

林念不明白林青的情绪转化实属应该,但或许林青自己也不明白这一顿爆发是因何而起——b2调取了林青的情感分析图谱,知道了、理解了。这是个直男后知后觉的愤怒、也是一个性子文静的孩子迟来的对险恶命运的控诉。他对未来的恐惧、对已逝的留恋、对命运的悲愤、对所有施加于他一切伤害的痛苦,只是在这一个点上宣泄了出来而已。

b2带过的人不多,却见过很多的崩溃。它在这时候,以它的机械之心是体会不到怜惜的,毕竟0和1的代码是如此的空洞和冰冷,但它被调教的很好,非常适当的给出了建议:【宿主,这边建议你做个情感收束。】

“……不用了。”林青的回答茫然而坚决。

他的灵魂是如此的坚韧与明亮。哪怕痛苦,也选择铭记:“我会记住所有的,我当然有权利记住所有的。”

“我只是一时没有调整好而已,我会想通的。”林青轻轻道。

可是介于真实和虚幻的点,像他这样同情能力很强的人真的能把握好吗?

b2:【如果你将这些世界视作对你的历练,我不理解,但仍然支持你的选择。这是你生而为人的选择,林青,这是你的权利。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撑不下去了,我会为你兜底。】

“谢——”

【为你播报当前进度:已完成住宿、江潮生剧情,成功开启校园支线,经验值累加为30点,自动为您兑换积分为3。

当前生命值累加为20,积分为5。

主线任务:避免林青的死亡30%

支线任务校园版:友谊之船50%

支线任务:豪门恩怨·十四年前的真相60%】b2播报的声音实在刻板,打断了林青的感谢。

林青是真没话说了,心底憋着那口气,反而莫名其妙的散了。他望着林念,“你还不滚吗?”

林念坐在地上,长睫下垂,听到林青的话,沉默着整理自己的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为你带了早饭……是白粥。你肠胃不是很好,喝一点吧。”

他这颗心脏,在冻土般的荒原上萌发了生机;又渐渐死去。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苦难。

他摧毁了林青。

林青也摧毁了他。

何其可笑。

又何其可怜。

林念近乎是落荒而逃。在关上林青寝室门的那一刻,林念才意识到他好像是不能面对林青了。心上闷闷的,他眼眶也酸了,他想,他或许是错了。

温文做梦了,她又梦到原湘岫了。

凌晨三点,她从那个梦里醒来,怅然若失的那种滋味一直萦绕在她心上。她彻底睡不着了,怔愣地下床,在摇椅上躺了很久。绸绿的落地窗帘被拉开,辽阔的夜幕上孤星寂寥,这里不是乡山野林,她也再听不见蝉鸣盛嚣。

夜还是那样的夜,一千年一万年都是那样。

可她却觉得,再也不一样了,时光是回不去的。

夏天的夜,晚风熏然。

庭前种了几树白色的玉兰,端是宛如玉胎。可是夏夜不该是这样的,在这样的夜风中,应当是在黄果兰、栀子与茉莉的花香中。

风拂过微微敞开的玻璃窗,温文却倏地觉得冷了。

她披了一条绸绿的毯子,巨大的黄金色花瓣簇拥在一起像是凝望夜色的眼睛;她的发微微卷,凌乱地洒落在颈项、锁骨、胸前,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触在冰冷的玻璃上,手上的温度渐渐氤氲着玻璃,那一处变得朦胧。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掌心贴上玻璃,整个身体都在依偎在摇椅里,摇摇晃晃的,她却哭了。

沉默的哭声,没有呜咽,只是眼里下了一场雨。

第二天,艳阳天。天空明澈,风远气清。

林宅是依山而建,水带环绕的新中式建筑群,这座占地极其辽阔的私人宅院,平常人禁止入内,今日却保安严密、府门洞开。

一辆辆豪车碾过笔直的柏油道路,径直穿过一排一排绿意盎然的林木。这座巍然而严肃的建筑,在今天萦满了喧嚣。

今天是林安的生日。

这位创下了一个辽阔商业版图的男人现在四十五了,四十不惑,到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地位、财富,又还算保养得宜,面庞间仍有一股儒雅英俊的神气,真的是人生赢家了——他的人生经历也是传奇,在林家那个错综复杂的大家庭里,私生子上位,兄弟姐妹疯的疯死的死,他却收揽了所有资源,娶了原家的大小姐,对他深情款款;原配死后,又有了温文这位娇妻。

今天林宅的重头戏在晚宴,佣人们侍弄着滴露的新鲜花卉,清扫每一片才落的叶,在铺陈绸布的长桌上细微调整摆设的位置。

林青很早就回来了。

他八点半回来的,穿着白体恤和一条淡蓝色微微泛白的牛仔裤,踩了双板鞋,面庞白皙、眼眸乌亮,青春洋溢的模样让斜靠在扶梯拐角的林琛怔了怔——他耳间夹了个蓝牙,那边平缓的声音正在汇报一个项目的进度,可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指尖带了一支烟,才抽了一口,觉得头脑更是昏昏涨涨,他竟觉得林青的模样很漂亮。

他皱了下眉头。

林青迈着轻盈的步伐噔噔噔踩上楼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尖的看到了一点烟灰。他皱眉看了看,暗想那些清扫的人怎么这样不小心,可是这会儿所有人都很忙,他又没事,就用纸巾包起烟灰攥进了口袋里,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这几天都放假。

林青摸出游戏机,高兴的说,“放假了!打游戏!”

b2:【……你知道今晚有个剧情要走的是吧?是林琛的节点——】

林青没有跟它说话。事实上,是在那天林青跟林念吵了那一架中,他觉得自己有点抑郁了。可是本来的林青不是这样的性子,他感到讶异、奇怪,和无法自抑升起的一种恐惧……他觉得他变得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这应该是原本的“林青”的性子。在极端压抑与痛苦中养出来这样敏感而脆弱的性子。

要死了。林青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死。

于是林青问b2,这个世界的特殊节点他都在走,那些伤害他都在承担,但他的任务是避免林青的死亡——割腕自杀,他要避开这样的命运,那他不那么做就好了吗?但b2并没有正面给林青答案。

它诡异的沉默,这才让林青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为什么?”林青心里一直在想,好像是有一双监视的眼睛,无所不在地注视着林青的任务。

他必须要在绝望中,保持住那令人清醒的一点——b2的沉默,让林青生气了,他觉得b2骗了他。从角色扮演变成了一场属于他的屠杀,他肯定不能在这些莫名其妙且会突然爆发的情绪下撑到那个真正属于“林青”的明天。

他也会随着那场死亡,流逝掉他所有的生命。

林青不问了。

但是他也不搭理b2了,他开始摆烂。

什么任务节点,什么剩余的生命,死就死。

被迫缄默的b2简直想撬开林青的猪脑子看看,想大声的质问他——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是它不能说,有些事的底线在那里,那些沉默的,哪怕再是无用的,也不是林青能知道的东西。

有些话是不能说明白的,它只能非常委婉地说:【我是不会害你的。】

但林青还是好几天没理它,直到今天,又到了一个林琛地任务节点。林青冷笑,并没理它。

他打开psp,随便挑了个自己常玩的,一头扎进了虚拟的游戏世界中,期间b2一直絮絮叨叨,林青不耐烦了,如果他有能力,他真想写个病毒程序毒死这个死系统!

b2:【……】

【世界的意识无法更改。】那道刻板的机械音这样说道,林青打游戏的手指顿了一下,“pia叽”一声,操纵的角色就此死去。

【——世界的神灵从不出错。】

是的。之前就说过了一次。

林青眉眼不动,只是唇角勾了勾,冷淡地回了一句:“是么?”

林青重开一把,他操纵虚拟的角色去终点,期间不断死亡。就像他也在被操纵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重来。

b2:【……怎么不是呢?】

林青冷哼了声。

他也是颇有些倔强的个性,闻言也懒得多说,这个2b一样的系统不把真话告诉他,他违逆不过剧情,揣测再多也没用。

想到这,他又有点心灰意懒了:就这样吧。

——

另一边,林安素来儒雅的面色一片铁青,因着遇事焦急,唇瓣干裂还起了燎泡,保养极好的脸上竟然真有了几分中年人的老态。

他喘着粗气,松了松他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衣襟、袖口,冷冷地指着手机上的视频开口:“解释!”

林念被他打了两巴掌,脸上指痕深红,唇角正在渗血。

他舔舐伤口,垂眼看了下视频上正在纠缠的两具身体,“就你看到的那样。”

那视频——他正压在林青的身上,恶狠狠地顶弄着他,痛苦的低吟在回荡,他没有怜惜,反而恶劣的,抓着他的头发说了句污言秽语。

“简直是不知羞耻!”被巨大的力道摔在地上的屏幕骤然碎裂,糜烂无比的画面爬上了细白的网纹。

林安一脚踹在他的肚腹,将他踹飞了一两米。

那一脚的力道非常骇人,林念直接撞到在书桌上,跌坐下去,前额正好磕到锐利的沉香木一角,带翻了一地纸页,纷乱的声响中,林念深深地垂头,痛得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殷红的血瞬间从他额角流下,好在不是很深。

“……爸……”他痛苦地喊道。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么能干的儿子!”林安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崩落了靠近胸膛的那两颗纽子。他定睛看了两眼,知道伤并不重,却被这逆子拿来卖可怜,更加怒不可遏。

坐在沙发里的林琛面色有些臭,他翘起腿,手指若有似无地按着太阳穴,见到顽劣的弟弟被一脚踹飞也不露心疼的神色。

林琛深深地皱起眉,那是一张很年轻且俊朗的面庞。

林念与他长得很肖似,只是林琛更锋利、深邃一些,他的眉与眼更浓密,也更黝黑,他的五官给人的冲击无疑是非常强烈的,就像他整个人,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他这时还能稳稳坐着,且看着他的父亲——林安现在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他大步走了两三步,又踹了林念一脚,“不争气的玩意儿,你是没人了吗?非要动他?蠢货!”

“……爸,我是……真喜欢他……”林念揪住林安的裤脚,铁锈的味道几乎要淹没他了。

林安没好气,扯回了自己的裤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你是真喜欢作践他!”

“他又跟我没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动他?还有,你视频哪里来的?”说到最后,林念吐了一口血沫,表情危险。

这个蠢货不思悔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这样不加遮掩?

越想越气,林安解开皮扣,抽出皮带捏在手里,他的表情非常危险。

“在这个家,你想瞒着我,那是我愿意让你瞒着!”

林念毫不在乎,只是耍无赖地说:“不管怎么样,反正林青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林琛在这时出声了,“你这样,又把文姨置于何地?”

林琛的声音有一点熬夜过后的沙哑,明明不是多么严厉的话,却抓住了林念最难堪的一点。

林念沉默了下来。

林安却是冷笑,连带着林琛也一并指责:“这孽障就是你们这些人给宠坏的!从小到大,凡是他有所求,你们无有不应,将他纵到了如今,就看看你们到了这一步怎么收场,反正我是管不了了!”

“那就把他打死。”林琛说着,站了起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神色冷漠。

林念:“……哥?”

林琛却抽出藏在角落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杆,直接扔给了林安,没有一点客气,“吓唬他拿皮带可没用,打吧。”

林安握着冰冷的高尔夫球杆,神色几变。

他低头,望着那张与亡妻几乎是像了八九分的脸,并不多么可怜的姿态,却让他下不了手。

林琛无所谓道:“既然下不了手,把这件事抖落出来有什么用?”

他眼睛垂下,看他弟弟:“不要再接近林青了,能做到吗?”

林念摇头。

林琛若有所思,林念却抢在他前面,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们把他送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去!除非你们拦我一辈子,不然我就一直闹!”

十几岁的少年,意气又天真,却蛮横得可以。

不过仗着家里人对付不了他,才这么大胆。

林琛凉薄一笑,那双几近是琥珀色一样的眼,不自觉流露出冷冽的意味,那笑意也是若有似无的:“你是在威胁我?”

“是!”林念面露凶光。

林琛垂眸看着他的弟弟,像年轻的头狼一样。悍勇又锐利,因为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就这样紧绷。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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