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我以后再跟您说,现在麻烦您先叫这些碍眼的人退下。」冷辛岩翻了翻白眼。
冷夫人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他也老大不小了,竟然敢叫亲戚们「碍眼的人」,真是没有家教。
但终究是慈母心肠,冷夫人还是微笑着先请这些人退了出去。
大伙儿有些不愉快地从后厅撤退,对那个架子襬得比天还高的小女娃没了什么好印象。
冷辛岩见大伙儿都走了,这才回到门口准备把夏青苗带进正厅,不管怎么说,他要先带她给自己的父母见过,然后再安排她住宿才是合乎礼数。
虽然冷辛岩和五个好友在年轻时,都有过放浪形骸的叛逆青春,但是却都极为孝顺自家的长辈。
「小猫?小猫?」
没想到冷辛岩回身到屋外时,却愕然发现门口已经没有那个小丫头的身影了。
糟了!
冷辛岩的心一沉,暗忖夏青苗该不会被吓跑了吧?
她一个人在山预上生活了十六年,除了个性古怪的姑姑外,没有见过其它人,难怪她初来乍到会这么不适应。
其实大家族的人都有些心高气傲,连那些家丁奴仆都用鼻孔看人,那种不甚友好的姿态给夏青苗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她虽然不怎么通晓事理,但是却有像小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善意与敌意几乎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来,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没有和泠辛岩闹翻的最根本原因,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
可是这么大的冷家堡让她感到害怕,为什么处处都是危险的气息在窜动?为什么人们的眼神都那么泠漠?简直比山林里的野兽还可怕。
「小猫?」冷辛岩跑到院子里大喊。
「少爷,那位姑娘在屋顶上呢。」一个小丫鬟走到他跟前说。
「嗄?」冷辛岩诧异地抬头看去。
果然!
夏青苗正坐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怀里抱着她的宝贝袋子,正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冷辛岩叹了口气,「乖乖,下来吧,那些人都走了,没什么好怕的。」
「呜……不要!我要回山上……」夏青苗缩着小小的身子,泪水把袋子都打湿了,球球和雪雪也在里面不停地叫着。
「妳不喜欢我了吗?」冷辛岩哀伤地看着她说。
「呜……」夏青苗为难地红着眼眶看他,「人家只要冷辛岩,呜……」
「泠辛岩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就像妳有姑姑,还有球球和雪雪一样。我接纳了妳的球球、雪雪,妳也应该试着接纳我的亲人是不是?」冷辛岩尽量把问题说得浅显明白一些。
虽然把自己的亲属和野兽一起相比有些怪异,但是爹亲娘亲,儿子娶亲才是大事不是吗?所以就只好先委屈他们一下啰。
「呜……他们不好。」夏青苗依然在屋顶上不肯下来。
「岩儿,这是怎么回事?」冷君阳夫妇也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屋顶上的小丫头。
「娘,她有些怕生,这些年都是和姑姑两个人生活,从来没见过其它人。」
「哦?那她是怎么长大的?」冷君阳皱了皱眉。
「在飘峭的断天涯长大的,所以才会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冷辛岩简单地解释道。
「喔,这孩子真可怜。」冷夫人一听心就软了,「可是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呢?」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她的姑姑造成的;自从她姑姑去世后,她就自己一个人在断天涯孤独生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