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官道修整得会较为平整一些,也好走一些,不走官道走小路委实奇怪。文谨一早就坐在他身边,想到这里,便开口去问了。
“不瞒文爷,前些日子去往西面的官道正在整修,路不通走不了,因此才往这边走。”小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官道不通是他的错一样,叫人看的不忍再去追问。
没走多久,路边灌木丛生,绿树繁茂,虽然环境清幽,却挤得本来就不宽的小路更窄了。幸好小刘手熟,倒也没怎么颠簸,车身也没有被斜刺出来的树枝给刮坏。
文谨的心便放了下来。
云少康这几天都没什么机会与文谨独处,文谨张罗饭食之时,他便主动过来打下手。
“嘿嘿,恩公,我来洗菜!”
“有小刘足够,你歇着吧。”文谨边忙边道。
云少康瞟了一眼憨憨笑着的小刘,真想往这张老实人的面孔上打一拳。自打那天文谨坐到车外透气之后,便再也没与他一同坐到车内来。柳焉由虽然八面玲珑,处处投人所好,应付的时间长了,云少康也不免有心力交瘁之感。大概他不知道,同样的在文谨看来,应付他也是件心力交瘁的事。
云少康这回没有多纠缠,乖乖坐到一边去等吃现成的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很是欣喜——文谨这回答话,用了九个字。而且他现在的这个态度,在自恋地以为文谨看上自己的云少康看来,叫做欲擒故纵。就像给猴子喂香蕉,本来每天喂三个猴子就吃饱了。可是为了驯猴子,便改为每天只给猴子喂一只香蕉,猴子每天吃不饱,当然会发急。如此几天后,忽然来那么一天给猴子喂五只香蕉,猴子高兴得脑子一热,眼睛一绿,去什么做事都会事半功倍。若是长此以往,那猴子必然就跟定你了。
当然,猴子要是没有被五只香蕉给撑死,那它的胃口也会越来越大的。
云少康想到这里,吃着饭都哈哈一笑,一颗饭粒刚好喷到文谨的饭里。
文谨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笑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云少康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迫不及待说话,又喷了一圈的米粒子出来。
这下连埋头苦吃的小刘都抬头看他了。
云少康对着四双眼睛傻笑一声,又低下头边吃边自得其乐去了。
吃过饭后再走,路越来越崎岖,树也越长越密。
柳焉由坐在车厢里,两道眉毛越皱越紧。
“柳兄怎么了?”云少康察觉出不对来。柳焉由平日里哪怕不说话,嘴角也经常是带点笑意的,仿佛是暖融融的一江春水。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连颊边的肌肉都绷出一个略显凌厉的线条来。
“车夫,停车。”车一停,柳焉由就往下跳。
“腹中不适,请各位见谅。”他急匆匆说完,立即就蹿进林子里不见了。
云少康也从车里出来,远远望一眼周围的郁郁葱葱的树林。根本见不着柳焉由的影子。
想想柳焉由琼林玉树,乌衣子弟,拉肚子这种跟他气质完全出入的事儿,也实在该找个人都瞧不见的地方解决。
“他昨天吃什么了?”文谨也看了一圈,同样没找到柳焉由的影子。
“不知道。”云少康啼笑皆非:“就他有事,我们都没有。”
“恩公若有何不周,小人一定会寸步不离,好护得恩公周全。”
“我没事。”要是连方便都跟着,哪里还有丝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