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落在背上的声音很闷,每打一下都痛得人眼前发黑,到了后来,文谨已经完全听不清报数的弟子的声音,只是凭着本能挺直腰杆。
“公子,荡尘阁的人,打上来了!他们势头太狠,我们挡都挡不住!”有人向柳问禀报道。
“带头的人是谁?”柳问并不惊慌。
“是那个叫云少康的。他冲在最前头,跟不要命一样。”
“七十!”
澄观看一眼柳问,他虽然一向对弟子疾言厉色,但挑断手筋脚筋毕竟不同于打板子。山下正有变故,荡尘阁的人或许会看在文谨的面上网开一面。
“接着行刑吧。”柳问淡淡道。
“可是……”澄观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了指令:
“继续行刑!”
文谨背上的衣衫尽数被染红,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站不起来了。行刑的弟子把他拉了起来,绑到了椅子上。
“师兄,对不住了。”执法的弟子也很是不忍,但手上还是把文谨绑了个结结实实。手脚筋被挑断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光在行刑中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说不定以后一辈子都残废了。
另一个弟子两手各执了一把刀,一把直刃,一把钩刀,淋了些临时从山下买来的酒,刃口都在阳光下反射着锐利的光,可见极其锋利。
“师兄!文谨师兄!”按祖制,仪式上弟子是不能喧哗的。但文勤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一张脸已经满是泪水。
“求师叔放师兄一把吧!就算不断手脚筋,文谨师兄也不会做坏事的!”文勤边哭边跪了下来。
“求师叔饶过文谨师兄吧!”有文勤带头,很多平日里与文谨交好的弟子都跪了下来,哀求道。
“师叔……”
……
澄观侧目去看,柳问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他心中虽然也有些不忍,但还是闭上眼挥了挥手,示意行刑的弟子动手。
执法弟子的手很稳,一刀就切开了文谨的腕口。伤口很深,筋腱清晰可见。另一只手的钩刀上前,刀尖刺进去一点,只一挑就挑断了筋脉。这一系列动作都很流畅,饶是如此,文谨还是痛得身子瑟缩了一下。
等到四条筋腱都挑断的时候,文谨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整个人都被冷汗浸湿了。
“文谨!”
云少康冲破了最后一道守卫的防线,刚一跳进山门就看到一身是血的文谨。
他腾身几下就跳上了祭坛,周围的栖灵山弟子比他反应还快,纷纷拔出剑护在了文谨身前。
“让我过去!”云少康一路杀上来,却还是没有赶上,他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举着刀的样子充满了戾气。
“……别杀他们……”虚弱至极的文谨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你说什么?”云少康看见文谨的嘴唇动了几下,知道他还活着。伤成这样,身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