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的。
横竖不是自己,火还没烧上眉毛,修士吃不吃东西无所谓,长着张嘴就是用来说的。
外界纷杂,然而季雁卿什么都听不见,那股自内心深处而起的疑惑和愤懑快要将他冲垮了,冲的他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
察觉到季雁卿情况不对,季俨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叫三声师尊得不到任何反应,一边眼泪鼻涕还糊一脸的黎子玄才赶了过来,他扯起袖子胡乱的一抹脸,过去探了探,这自封的天青山行医二把手的脸色登时一变,声音都颤了:“师兄,掌门师兄——”黎子玄刚哭过,声音沙哑,这一喊直接破了音,“雁卿心绪起伏太大,悲愤灭顶,现在这是要强行破境界啊!”
韩诚和季俨的脸色登时一变。季雁卿经脉不通,并非滞涩,而是寸断,强行冲破有什么后果所有人都知道。
季俨是魔族,与正经人修不是一个路子,这种情况下一时间是没有办法的,而黎子玄修为不够,韩诚回身扑来要替季雁卿压制,威压一撤,常怀仁立马瞅准了空子,扭过肥硕的身躯,一把扯过身旁小弟子腰间的长鞭,直接向韩诚背上抽去。
韩诚一心挂在季雁卿身上,根本没有防备,知道常怀仁心怀鬼胎也不好躲,而常怀仁并非善类,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功力,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抽的皮开肉绽。
这大概是百年里修真界最荒唐的事了——外界情况不明,大能横死,一群人却忙着窝里斗。
眼看那一鞭子就要抽上韩城的背,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横空一握,将鞭子缠握在手中,又使巧劲一拽,常怀仁只觉自己手握处有风吹过,就不由自主的一松,那根鞭子就直接落入对方的手中了。
“常前辈,今日事多繁杂,又逢大变,难免心烦意乱,修士讲究一个清心,常前辈见多识广,比起我们晚辈,当更明白这个道理,还是不要让一时的烦闷控制了心绪为好,以免伤身,于修为境界也有损伤。“
游白衣一手卷着长鞭,三言两语平息了常怀仁的怒气——当然常怀仁要还怒可能也不太好表现出来。游白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都让人赏心悦目,如微风,也像魅音,轻而易举就能安抚下旁人的躁动。
他将鞭子几折,行晚辈礼,双手拖着长鞭递回给了常怀仁,常怀仁哼了一声抢过后,他又走回去,以一掌覆季雁卿天灵盖,灵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季雁卿体内,和韩诚一起将季雁卿的躁动压了回去,见季雁卿逐渐恢复正常,才不着痕迹的给了韩诚一个眼神,复而又对常怀仁说道:“天青山诸位峰主向来情同手足,如此巨变灾祸之下,悲痛愤怒在所难免,季峰主又还年轻气盛,若是冲撞了常前辈,也望常前辈看在花峰主以命传信,前天青掌门以身护阵的份上,不计其过。”
季雁卿迷迷糊糊的睁眼,赤红渐渐退去,浑身知觉却还没恢复,只看见季俨半抱着他,急忧的神情,那神情中甚至还有几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与厌恶,尽管这并非他的错。季雁卿想安慰他两句,但刚开口就迎回了自己满身的知觉,顿时只觉得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样,无一处不痛。
“别说话,强提修为境界,撞伤了经脉,一会儿还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