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变,但季雁卿跟他熟了,轻而易举就能从他眼里看出一些未曾掩饰过的吃惊,淡淡问道:“怎么?”
“不.......我只是没想过师尊会愿意亲自前往。”
季雁卿苦笑一下,没解释什么。在他人看来,季雁卿想要去查询此事的确是不自量力,潇湘子那样的大能都可以被灭,世家那样庞大的根基都可以被连根拔起,他这么一个不过金丹后期,浑身经脉皆断的废物又能顶什么用呢?
但是他不得不去。
季俨的神色看上去更为复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季雁卿从怀疑他是摇光君起,就再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对师尊而言,即便不是天青子弟,也十分重要吗?”
这个问题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季雁卿没太明白其用意,只好现在心里暗自揣摩了一番。
重要吗?对于季鸿而言可能是无所谓的,流浪如野狗时他是一个人,百年清修说白了他还是一个人,即便是于山间洞府里苦苦挣扎,乃至于被一道天雷劈的魂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其余人的死活真的对他还重要吗?
但对季禾而言却是重要的,他也习惯一个人,但更珍惜闹中取静的自在。季禾可以孤独至死,但他一定要知道这世上有人替他承担了快乐的职责,才能够继续心安理得的孤僻下去。
这么一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是季雁卿,但他过去也是季禾。
季俨看上去这个问题十分执着,见季雁卿不答,又问了一声:“对师尊而言,十分重要吗?”
季雁卿抬头,直直的撞进了季俨的眼神里,他十分认真,这让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容看上去是近乎肃然的,唯独他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关外草原上的一匹狼,鹅毛大雪里将自己的崽子叼回了干燥的洞穴里,大尾巴一卷就将其围了起来,毛茸茸的脑袋还搭在幼崽的头顶上,睁眼就是无尽的仁义与柔情。
他想要季雁卿的答案,真正的答案。
鬼使神差的,只这一眼,季雁卿就觉得先前他纠结的不再是问题了。
毕竟他也只是个软弱的的普通人而已。
“嗯,很重要。”
季俨低垂眼睫,微微的侧过头去,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他依旧是那一身黑袍,没有光线直射时仿佛能与夜色融为一体,更显得他肤色是近乎病态的苍白,但他修长的眉眼里却有一股与之不符的决然,那句轻飘飘的‘我知道了’经由他之口,更像是一句不死不休的誓言。
像是什么东西在他心口上敲了敲,季雁卿顿时觉得心里某一块塌了。
【尊敬的用户您好,请问您需要开启季俨好感值系统吗?当作漏洞补偿】
好感值系统不是已经有了吗?
【不,那是季俨对您的,不是您对季俨的】
季雁卿心怀鬼胎的听懂了这是什么意思,脸都要红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