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南侠沉稳持重,谋定后动,为何此回如此失策?莫不是之前曾有事分心、扰乱心神?奇怪啊奇怪……”
“咳咳咳咳……公孙先生……”
“嗯?展护卫为何如此干咳?莫不是又受了风寒!不急,待在下速速为展护卫诊脉,定会药到病除!”
“公孙先生——”
“嗯——展护卫脉相如此急速,看来情况不妙,在下要先行禀报包大人,再做打算——”
铺上之人顿时一头黑线,赶忙道:
“公孙先生,展某以后定会注意,不会轻易负伤,此次——还望公孙先生海涵。”
公孙先生收回诊脉手指,面色沉重道:“展护卫此言差矣,公孙策职责所在,怎能马虎?”
就见铺上之人双睫微颤,俊容之上显出难色,半晌才道:“展某保证,以后负伤之事绝不隐瞒,定会让公孙先生及时诊治……”
公孙先生听言,这才渐渐缓下手中力道,一抹笑意漫上儒颜:“展护卫所言甚是,的确只是皮肉伤,不必禀报大人了。”
“咳咳……展某多谢。”
晓风摇残柳,
火光映石壁,
星火渐没人影摇,
历历戚戚似魂飞。
陈州府衙厨房之内,炉火摇曳,火星飞溅,灶上水汽蔓延环绕,衬得灶前之人影随光动,惶惶戚戚,猛然看去,竟好似鬼魂临世一般。
只见灶前那人,蹲坐一处,双手抱头,长吁短叹,口中喃喃自语,好似老僧诵经,又似蝇虫嗡鸣,正是金虔在“痛定思痛,检讨已过”:
“啧啧,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观音千目,也会走眼’——想咱一个堂堂现代人外加堂堂‘医仙’‘毒圣’首席大弟子双料身份,竟被一只猫儿糊弄过去,愣是没发现猫儿一背伤口……咱愧对党、愧对人民、愧对未来的众位父老乡亲……愧对师父悉心教导,愧对二位恩师名号……大师父、二师父,弟子无颜,多亏弟子有先见之明,从不称自己曾拜于二位师父门下,否则定会污了您二老的名声……弟子以后定将此种精神持之以恒,坚持到底……”
说到这,金虔不禁又想到展昭一背“惨状”,顿时又是一个冷战,继续喃喃道:
“唉——所谓‘万恶淫为首’、‘色’字头上一把刀、英雄难过‘美猫’关、咱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八荣八耻与时俱进,但奈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那时‘艳遇’在前,生死存亡在后,咱被扰了心智,糊了双眼,一时失察,没能及时察觉展大人一身伤痛,也属情有可原……”
抬手捏了捏眉头,金虔顿了顿,突然,一个猛窜起身,额冒青筋,头顶生烟,在厨房中央团团转圈怒道:
“啧啧,归根结底都是那猫儿惹的祸,受了伤也不明说,偏要隐着藏着掖着瞒着,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只猫儿,受了伤躲到墙角舔舔就能好了?!好吧,反正是您自己的背,您不愿说咱也不能强求……可坏就坏在那一背伤口是为了救咱而伤,而公孙先生又偏偏知道咱有医术在身,展大人您顶着如此惨烈伤口,而咱却是不闻不问——日后那公孙竹子或是老包追问起来——展大人,您这不是陷咱于不义,推咱入火坑吗!!想不到咱自入开封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艰苦奋斗韬光养晦,如今却是阴沟里翻了船——苍天哪,天理何在?!”
“咳咳……”
金虔正说得慷慨激昂、悲愤难平、情难自已,忽听背后一阵干咳,心头一惊,回头一看,顿时被大惊失色,呆立原地。
只见厨房门外,一人身穿儒袍,头扎方巾,三缕墨髯,面如□□,正是开封府当家师爷公孙策是也!
“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