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容易才制定了一个靠谱的作战计划,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大了啊!
坐在地上的金虔暗暗吐槽。
蒋平望了颜查散,裴慕文一眼,将目光转向金虔,定声道:“金校尉,你师出名门,定有解毒之法。”
“师出名门?!”裴天澜一脸惊讶,正要详细询问,却被江宁婆婆以眼神制止。
其余尚未知悉金虔师门的众人见状也只能将无尽好奇都化作灼灼目光射向金虔。
金虔被众人盯得头皮发麻,背后冷汗森森,回想起刚刚的惨烈战况,神色愈发萎靡不振,“可是……刚刚咱给展大人和白五爷试过了,根本没用……”
蒋平微一皱眉,随即又道:“适才境况危急,金校尉一时情急,或许用药有所偏差,不若此时再试试,或有转机。”
“没错,小金子,你再仔细想想,五爷我就不信那什么木使能比小金子你还厉害!”白玉堂也为金虔打气道。
“可是……”金虔一脸惴惴,不由转头望向了身侧的蓝衫护卫。
“金虔,”展昭烁眸坚定,“展某信你。”
就这简单的四个字,金虔听在耳中,就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顿时勇气倍增,咬牙道:“好,属下便放手一试。”
说罢,深吸一口气,细眼望向展昭:“展大人,请允属下为大人诊脉。”
展昭黑眸一闪,顿了顿,才慢慢将手腕伸到金虔面前,静静看着金虔将手指搭上自己脉门,指尖微热触感好似一道细细纤丝,从腕间蜿蜒而上,缠绵心脉。
“呃……脉象似有不稳……”诊脉的金虔面带疑惑。
展昭长睫一颤,忙敛目定神。
“诶?好像又正常了?”金虔诧异。
“到底如何?”白玉堂一脸紧张追问。
“额……”金虔两条粗眉拧成一团,抬眼看了一眼展昭,收回手指,又望向白玉堂,“白五爷,咱给您也看看。”
“啧!”白玉堂探出手腕。
片刻之后,一双眉毛扭成麻花的金虔才慢慢收手,沉默许久,突然一阵狂抓头发,高嚎一声:“啊啊啊啊,这可咋办啊啊啊啊?!”
“出了何事?!”颜查散惊问道。
金虔抬眼,一张脸皱成一团,苦意盎然:“展大人和白五爷适才急怒攻心之下强行冲破穴道,已伤及筋脉,更糟的是,其后又强行运功……令毒素侵入丹田,致使内力无法凝聚……”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色一沉。
“可有解?”蒋平也问道。
“这……”金虔把脑袋抓成了一个鸡窝,将腰间已经瘪了大半的药袋子整个倒在了地上,从一大堆瓶瓶罐罐中挑出一个漆黑瓷瓶,仔细倒出两枚药丸,瞪着细眼看了许久,才慢慢抬眼道:
“这毒怪异的紧,属下的解毒之药恐怕……”顿了顿,又道,“如今,或许只有兵行险招,试一试以毒攻毒之法……只是……万一……”
说到这,又一脸不确定看了看手中的药丸,皱起脸皮,额头冒出细密汗渍。
虽然从理论上来推断,应是没问题,但是、这个……那个……这木使用毒阴诡,若是万一咱推断失误,那、那……
两只修长手掌同时摊在金虔眼前。
金虔愣愣抬头。
“展某(五爷)信你。”
蓝衫青年轻笑春意浅浅,雪衣侠客笑意耀光艳艳。
金虔只觉眼眶一热,瞳中一蓝一白两道身形渐渐湿润模糊,慌忙垂头,用袖口一抹眼角,将两枚药丸放到两只手掌中,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服下药丸,以运功之法将药力缓缓催入丹田血海,切记要慢,一定不能着急。”
“好!”
二人同时仰头服下药丸,阖眼盘膝运功。
周围众人皆是屏息凝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