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按照麒麟族和混元族两族的婚约,我和朱砂也是要在昆仑山,再举行一次婚礼的,昆仑山的婚礼,才是最让我满意舒适的,这里真的很淳朴,人与人之间真的很信任,平等又不分彼此,像即使是上官云僧这样的人,在这里最多表现出来的,也是和善两个字。
最心烦的是朱砂的身体,虽然没有刚上昆仑山一样的严重,但是明显身子骨很虚,经常走几步路,都要累地出汗,看来所谓的传承对于她来说,是迫在眉睫了。
偶尔,我会背着朱砂,跟着上官介龙和三姑郭嘉妍,裹着厚厚的棉袄登上雪峰去看日出。
昆仑山,真的很冷,也真的很寂静,我们望着远处的天巅和东方的鱼肚白,静静地呆立着,许久朝阳的金光洒在了我们的脸上,朱砂哭了,这次我没有哄她,而是任由她发泄出来,具体来说,她哭的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但我真的不想细究,因为我不会辜负她。
三姑拍了拍朱砂的背,挽住了上官介龙的手,上官介龙是个榆木疙瘩,他没有任何反应,但也不做任何抗拒,只是轻轻地握着三姑的手。
这也许,是我们两族子女注定的人生,就像三姑和上官介龙,看得出来三姑很喜欢上官介龙,但是上官介龙却像一潭幽静的水面,他好像对男女关系并没有过多的要求,我很难知道他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相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做什么麒麟王,因为他是老二,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古代,可以到山下浪一圈,像轩辕一样混个黄帝当当,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如同如鲠在喉,总之他很沉稳,以至于沉稳到往那儿一坐往那儿一躺,像个植物人一样。
我经常怀疑,这是不是小时候被上官云僧给打傻了,索性他对我还是偶尔愿意多说几句话的,他倒是不像上官云僧一样,是宠妹狂魔,而是像兄弟一样朋友一样,经常会跟我干个杯,约我去看日出。
也许,很多人都不懂他,觉得他高冷,但是我总能从他身上的一些安静也好、内向也好,看出几分朱砂的影子,甚至是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奇怪,我觉得我喜欢这个男人。
但不是爱人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兄弟之间、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或者说,我对他的这种喜欢,根本就不需要语言去表达。
1946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腊月三十,今年的年味儿,和以往不同,这都跟爷爷们有关,爷爷们和三姑说,过年应该包饺子,否则麒麟族这个年,就过得太没意思了。
所以今年就由爷爷们和三姑主持,整个儿的麒麟族一派喜庆,我们大家都吃上了饺子,还包红包玩儿,搞得上官介龙也有了一丝乐模样。
有人说,水是抓不住的,但是时间更是这样,转眼间,就来到了次年1947年的三月份,朱砂马上要去传承了,幸好有她父母陪着,这样她也不会太孤独。
前一天的晚上,朱砂抱着我哭了半宿,舍不得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