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挡住,觉得不人道,又分出一只手给他。
迟临忽然笑了,拉住徐暮远往怀里一带,徐暮远感觉到柔软的唇瓣贴上自己的。
炙热的气息在冰冷的夜里格外明显。
徐暮远恍惚觉得,雨已经停了。
☆、第17章
唇间的啮咬传来疼痛,徐暮远推开迟临。
迟临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里面是死水一般的寂静。
“我……”
没等迟临说完,徐暮远打断他:“对不起,是我让你误会我了。”
“你……”
“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不如我们试一试?”
迟临点头。
“是我让你误会了。”徐暮远又重复了一遍,“不管你如何理解我,我的确不是那个意思。”
迟临妄图从他眼里找出别样的情绪,但是那双眼睛像一片平静的湖,没有被表白者的欣喜,亦没有拒绝者的冷漠,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迟临在雨中垂下脑袋,努力让声音和他一样平静无波:“我知道了。”
徐暮远想起迟临来兰镇的第二年,迟临爷爷在京城去世,而迟临无法回去奔丧,迟临就是这副表情,也是这样平静的一句“我知道了”。
徐暮远有些心疼。于是柔声说:“回家吧,会感冒的。”
徐暮远自诩潇洒果决,对感情上的藕断丝连痛恨不已。这一次却沦落到束手无策的境地。既不能委曲求全发展那种关系,又舍不得用平常敷衍回绝的那一套去伤害他。
我为学弟的待遇鸣不平,徐暮远很无奈:“迟临和别人,怎么会一样呢。”
年后,迟临父亲仍然陷在政、治的泥淖中,林盈只得带他继续留在兰镇。
开春迟临去镇上的小学报到,徐暮远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不久徐暮远母亲寄来一箱东西。花花绿绿的的学习用品,一摞《城南旧事》、《草房子》之类的书,还有一套颜色齐全的水彩。
小姨的女儿叫宣宣,和迟临一般大,在镇里的书画班上课,看着全套水彩用具艳羡不已。
小姨帮忙把书摞到桌上,指着箱底的水彩说:“你还小,这些也用不着,就给宣宣用吧。”
徐暮远拉住箱子的一角,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小姨,说:“不。”
小姨恼怒:“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吃独食。你妈寄这些东西来不就是为了讨好我们?等你长大了,还要靠我们养你呢。”
徐暮远固执地拽住箱子边缘:“不。”
小姨掰开徐暮远的双手,指使宣宣:“快拿走。”
徐暮远眼眶发红却不肯掉眼泪,只蹬着双腿不停挣扎。
林盈站在窗户边问:“怎么了这是?”
小姨不好意思地笑:“小孩子没教好,不懂事。”
徐暮远挣脱她的束缚夺门而去。
直到天黑,徐暮远也没有回来。外婆拄着拐杖在门口望了又望,几个几个表舅出门找人,小姨脸上也有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