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结因果。”
顾风流正想说这人怎么杀人如吃饭,却又对他那随手一拿心有余悸,只好点了点头,道:“这城中最好的客栈就在两条街外,那老板与我相识,又是个消息极灵通的人,不妨一去,也好打听打听吴家近况。”
沈无常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那便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诸位晚上好!
☆、吴家庄
鼎州城里,垂杨如幔,繁花似锦。
沈无常坐在窗边,手里一个酒杯,不着急添满,只将那把铁骨扇慢慢地摇。
日暖,云淡,风轻。
在那双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里,
杀人不眨眼,见血不留痕的兵刃都仿佛书生文人的纸扇一样美好。
但这本再美好不过的的人,却冷着眼睛,幽幽看着对面的顾小公子。
“这酱板鸭不错的……”
顾风流换了一身天青袍子,正往他碗里添菜,一抬头撞上那双如刀如冰的眼睛,愣了愣,“怎么?”
沈无常一顿,酒杯落在桌上发出了轻微声响,他哑着嗓子:
“有些蹊跷。”
“吴家的事情?”顾小公子停下筷子,直起背,正了神色。
“你说过,识锋会是在八月十五临安城上,今日是四月初六,吴家人三天前动身启程,未免太早了些。”
“有理。”他一顿,“那便是有人通风报信?”
“不至于,关内人虽认识你,却决不会认识我的。”
顾风流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笑得有些狡黠,“那就不妨去看看。”
“现在?”沈无常望着远处夕阳渐落,金色的余晖洒了他满襟满袖。
“当然是入夜。”
那活阎罗回头看他,眼底里露出几分轻蔑笑意,
“原来大名鼎鼎的离别刀客还喜欢半夜三更的听壁角了?”
顾风流一口酒差点噎在喉咙里,“你这人,难道你递帖拜庄他们就会说实话,和你讲道理?”
沈无常将那长眉一挑,“我几时说过要递帖拜庄,颠三倒四地问个什么,一并杀了就好。”
一个“杀”字出口,满座都变了脸色,侧目纷纷,起身欲走。
顾小公子连忙站起来拱手陪笑,
“我这位兄弟成天就喜欢喊打喊杀,图个口快,没有真心的。”
沈无常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斜斜瞥他一眼,不说话。
顾风流扯着那人的袖子,好声好气:“这是鼎州城,不比飞沙镇,不是你死我活,刀剑相交就能解决的。”
沈无常知道他一片好心,但他从来腥风血雨惯了,人如那寒星镖同样,出手无悔,生死不问,根本不懂什么迂回迁就,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的。可他又怕顾风流厌了,恼了,恨了,只好低垂眉眼,呐呐道:
“我也都知道这些……”
“你若心里有火有气,就冲着我来,就算真失手将我杀了,我也没一句怨言。可别人没我这样的武功,哪接的住你一扇子?”
沈无常听他非但不怪罪,还处处为自己着想,心里更是愧怍,慌忙接道:
“我怎么会杀你?”
顾风流闻言只轻轻一笑,呷了口酒,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看着沈无常刀削般的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