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大妇听了,却捏着她的脸蛋。
“你这小妮子,懂得倒挺多。怎么样,你可有拿下那医家的孙子?”
“我亲自出马,什么男人会不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只是,他如今已经不再是普通庶人了,他举吏了。”
秦月娥小声说着,其母闻言,自然惊讶,“举吏?”
“正是。”
“难得啊,庶民之家,要想晋升,唯有靠军功,只是军功也不是那么好得的。他竟然能够年纪轻轻被举吏,可见确实有才华。是谁人举荐啊?”
“我也不知。我们现在,谁都有谁的秘密。”
秦月娥伏在其母身上,就像一只弱小无助的猫咪。
“秘密?”秦二妇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真的爱上了他?”
“他长有七尺二,仪表不凡,谈吐也不俗气。这样的男子,很难不让人动心吧。有道是,栽好梧桐木,凤凰自来栖。”
“你想招他进门?”
“他想娶我为妻。”
“笑话。他就是做吏,怎么娶的起你,你是贵族女君。”
连她母亲都这么说,秦月娥只觉得头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贵族庶人,就是如今秦国的朝堂上,庶民出身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看人只看出身呢。”
“你怎么玩,我不在意。注意你的身份。”
秦月娥觉得,多说无益,她吃着果子,脑子里却打着其他算盘。
“那母君觉得,他得是什么身份,才能娶得起我呢?”
其母摇头,“你想的太多了,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你要是真的心爱他,我可以出面,动员所有女勋贵说服你的父亲,招他为婿。贵族女子成亲,下嫁的少有,多求门当户对。”
其母君看着四下都跪坐着女婢,下令让她们都出去。
等到门关上,其母愤怒道,“当今太后无耻放荡,搞出个长信侯,弄得朝野不安;你知道吗?夏太后早年曾亲口告诫我们所有的贵族女君,意在讥讽这种事情。作为一个贵族,如果你把情爱置于最高,那就是自掘坟墓。”
“知道为什么男人掌权吗,就是因为他们不在意这些情情爱爱,心里装的都是利益。只有你这个呆瓜,数典忘祖的典型,如今把身份阶级都抛诸脑后。”
“你这女子,不同于咸阳贵女,生养在乡野之地,从小六艺不精,学的却是驾车驭马。我以为你如此彪悍威武的个性,什么男人到了你手下,都要被你拿捏的服服帖帖。说是要去骑人,结果被人骑的服服帖帖。丢不丢人。”
秦月娥觉得,她现在和她母亲已经没有共同话题了。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衣裙一整。
“我回家去了。”
“你丈夫都死了,还有什么家?早些回来住。”
母亲的话,反而像是狠狠一个巴掌,打的秦月娥不再对家人抱有希望。
一个人可以在不懂事的情况下被家人当做工具出嫁一次,可是第二次,谁还会像之前那么傻呢?
秦月娥把眼泪憋回肚子里,笑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