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熊启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杀意,他开始后悔让这个东方奚这个村夫坐在他旁边了。
口无遮拦……
好在年轻,还来得及教一教,救一救。
比自己那几个不成器只知道吃喝玩乐睡女人的儿子强多了。
东方奚却漫不经心的,仿佛是跟昌平君说自己今天上午在咸阳城吃了两碗米糊一样。
东方奚心知,昌平君插手过间谍网,要调查自己,自然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他居然知道自己这个外号,那岂不是,也和王绾一样,知道他唱过歌什么的。
这样也好。
只要他一直对昌平君只说对他有利的真话,而把对昌平君不利的真话保留下吏,那他就不算欺骗昌平君。
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和秦氏一族有矛盾,也会明白自己今日是真心投靠他的。
果然,熊启冷静下来之后,他决定留着东方奚的狗命。
“若是按照你所说,我如今已经是众矢之的?”
“我来之时,有人对我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如果凡事能居安思危,预先扑灭祸患,那么日后就可高枕无忧。毕竟,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东方奚来的太冒失了,虽然他脸上满是闯劲和干劲,看着像是很单纯的人。
可昌平君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他。
他的府上,多的是贵客。
还有秘密……
“你是大夫戟的女婿,来到咸阳,不去找他,却想着投靠我?就为这个?”
“奚在一年前,还只是个布衣。每岁辛苦辛苦做工,一个月不过得二百钱。可是当奚成为了秦吏,却发现自己只要稍稍努力,只需要破一个案子,就可以轻松的得到十金的封赏。于是奚从中领悟到一个道理,平台远比努力更为重要。”
“以相国如今的地位,如果能保持谨慎,那就能够在这秦国一直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如果能得到相国的器重,奚又何必去求家妻的伯父呢?”
熊启捋须,“家妻的伯父——我本以为你是秦氏赘婿,投靠我是代表老秦氏。但是听你说辞,你与秦氏居然还有过节。”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奚并非秦氏的赘婿,而秦氏公族上下,也从来没有认可过我的身份。为此,家妻至今还在埋怨我。”
“确实要埋怨你,以你的身份,没有贵族帮你抬阶,在咸阳根本无法站住脚。”
“所以小吏才来投靠丞相。”
熊启听了,捻捻胡须,这个人野心不小啊。
“有点意思,良禽择木而栖。我的府邸里,有一处单独的院子,你可以暂时住下来。”
“多谢君侯。”
“你日后是否还要去学室学法律?”
“这是自然,奚一直想要系统的学习律法知识。更何况还有王之诏命。”
昌平君听了,看了眼旁边仆人,很快这名仆人这从堂后捣鼓了一通,最后捧着一枚玉佩出来了。
“这是我赠给你的。日后若是在学室遇到麻烦,就出示这块玉佩,他们见了,自然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