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便笑着走了出去,屋子里留下几个看热闹的跟谢二娘有来往的街坊的在室的女子逗着谢二娘说话。
有人说谢二娘的官人好体贴她,竟然叫她困了先睡,饿了先吃,单凭这两句,以后谢二娘就要被官人宠爱,享福不尽的。
这话说到谢二娘心里,她笑得更开心了。
她想说,饿了先吃可以,但困了先睡就不行了,我可等着你一起呢,否则叫什么洞房之夜。
顺娘作为“新郎”也跟不少男客碰杯喝酒,然而她却是很克制,人家一杯,她就只喝上一口,她可没忘记喜宴结束要入洞房,要去跟她的娘子亲热呢,这一天,她可是盼了很久了。
隔壁梁家人,喜家也请了的,可来的人却只有梁二娘,别人问起梁三郎跟杏花呢,梁二娘说她弟弟陪着弟媳回娘家了,今日是他们成亲之后三日,是弟媳回门儿的日子。
刘氏听了就嘀咕说胡家跟梁家那样近,就是回门儿看一眼也该来参加自己孩子跟谢二娘的喜宴吧,也不耽搁什么啊。
梁二娘听了勉强笑一笑,也不多说话了。
齐氏见状,以她自己对梁二娘的了解,就晓得这里面怕是有内情,后来吃喜酒的时候,她就悄悄问梁二娘,是不是她弟弟跟杏花成亲之后关系不睦。
若是别人问这种话,梁二娘是断不会说的,但齐氏问起,梁二娘就叹口气告诉她:“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成亲那日就喝得酩酊大醉,洞房之夜没有跟杏花同房,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让杏花好不伤心,哭了一宿,第二日起来眼都是红的。次日,估计我那兄弟也看不得杏花脸上没点儿喜色,跟她同了房。但成亲之日没有跟我兄弟同房让杏花心里不痛快,后面跟我兄弟总是有口角。如今我真是有点儿后悔,当初不该同意我兄弟娶杏花……”
齐氏便劝她,说这年轻男女刚成亲,难免都还不太习惯对方,有些口角也正常,日子长了就好了。
梁二娘:“但愿如你所言,说起来,我真是羡慕你叔叔,勤快聪慧,人情世故上头也颇通,买卖做得那样好,我冷眼旁观,莫说这条街上,就是这整个杨柳镇,你家叔叔都要算能干的人,谢二娘能嫁给你叔叔可算是嫁得好啊……”
齐氏听了只淡淡一笑,说了句:“是么?”
她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让旁边的梁二娘见了十分惊诧,劝她少喝点儿,这么喝可是要喝醉的。
齐氏道:“今日我是我叔叔的大喜日子,极难得,我要多喝些,你别拦住我。”
梁二娘甚少见到齐氏有如此好兴致的时候,便说自己陪着她喝,都一醉方休好了。
顺娘挨桌喝酒,尽管她特别注意少喝,可等跟几十号人喝过,依然是喝得半醉,脚步踉跄地上楼进了洞房找谢二娘。
谢二娘那时候已经脱了外面的喜服,除下了头面首饰,用水擦洗过身体,换了干净的襦裙,躺在喜床上,嘴巴里一面吃着零食,一边等着顺娘回房呢。
顺娘推门进去,她忙从床上起来,三两步过去迎着顺娘扶着她去床边坐下,然后问她怎么喝这么多,是不是喝醉了。
“不妨事,你替我倒一碗浓茶来我吃了,一会儿这酒劲儿就过去了。”顺娘一边说一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