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她心中,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女扮男装会挣钱的女儿,对于女儿,她认为将来就是要嫁人的,嫁人才是女人最后的归宿。而现在她同意自己娶谢二娘,就根本没有当正经事来看,不过是要顺着自己,让自己给家里多挣钱,为喜家挣下家业而已。还有就是,顺娘估计刘氏一直都认为原身老实听话,自己换了芯子之后陡然变了,她还没适应,所以就拿出封建家长那一套来对付自己,想着她一强硬,自己就会服软了。
对于这样的娘,顺娘真心觉得心寒了,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要跟便宜娘把话给说清楚,她要是再胡闹,那么也别怪自己狠心要分家,甚至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若是她不怕索性闹出来,泄露自己是女子之身,那么这个家她彻底不会管了,她会带上谢二娘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她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她跟谢二娘的日子应该不会过得多差。她希望便宜娘不要真把自己逼到那个地步,否则她可是落不下好。
急匆匆地走到镇子东头那家寿材店,顺娘都没理外头跟她打招呼的伙计,直接走了进去,然后一眼看到她老娘站在一口没刷漆的棺材前面真跟人家老板讲价呢。
那寿材店的老板一个劲儿摆手说:“这个价钱不卖,你就算在这里耗到过年我也不能卖,价太低了,三百文钱就想买走这口棺材……”
一听这话,顺娘忍不住抽嘴角,她想,自己怎么忘了呢,她这个便宜娘就算平日去买几个茄子地瓜,也得跟人讲好一会儿价的,更何况这样的“大物件”,她真要买下来,估计磨嘴皮子跟人家老板讲价也得讲上一两个时辰。
好在她还在讲价,没有把这个彰显自己不孝顺,揭喜家不和的底,让杨柳镇上的人看笑话的“大物件”弄回家,否则这矛盾可就真大了,也不好挽回。
顺娘觉得没有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的份儿上,她还真做不出来分家,不管老娘和嫂子,以及侄子和侄女的死活的事情。毕竟她也知道,她要是真跟老娘嫂子分了家,她们的日子一定过不好的,不是说钱的问题,而是都是妇孺,老的老,小的小,会被人欺负的。
“娘!你跟我回去!”顺娘走上前去,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往外拖。
刘氏不干,不愿意走。
顺娘便又说:“咱们回去再说,吃晌午饭了。”
刘氏依旧木着脸,紧抿着唇,拿脚蹬着地,不愿意走。
顺娘见跟她好说不管用,便铁青着脸对她道:“要是您执意这么做,这么恶心我,那咱们就分家,我跟娘子单过,你跟嫂子还有可成他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说话算数!要是您还想弄出些别的事,嫌弃这安稳日子过够了,您就使劲儿折腾吧,折腾得家散了,人走了,您也就称心如意了!”
说完,撒开抓住她手臂的手就往外走。
寿材店的老板是知道顺娘的,又听到顺娘说了这些话,便猜测估计是母子之间闹矛盾了,所以刘氏才来自己这店里买棺材,想要威胁自己的儿子听她的。至于为何要儿子听她的,大概是因为儿子娶了媳妇儿进门,对媳妇儿有点儿好,刘氏这个当婆婆的不乐意了,想要耍一耍当婆婆的威风,刁难儿子,然后儿子护着新媳妇,婆婆就闹腾上了……
这种事情,年过半百的寿材店老板见得不少,听得也不少。
在顺娘扔下刘氏气冲冲地走了之后,他便上前一步劝刘氏别跟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置气了,他说他也晓得“喜二郎”勤快聪明,种生买卖做得好,又娶了本地上等户谢乙的女儿为妻,那谢家给女儿那么多嫁妆,谁家不眼红呀。偏偏刘氏这个当婆婆的不满意,还这么折腾,昨天杨柳镇上喜家娶媳妇办喜事,他也知道的,这才第二天呢,刘氏这个当婆婆的就跑来自己店里来买棺材,也难怪她儿子那么生气。
他劝刘氏道:“你呀也得体谅下你儿不容易,整个家就是他撑着呢,若是真闹厉害了,他跟你分了家,你日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