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了自己,说自己就是看到女儿管得好,自己不想管,才把家事都交给梁二娘管,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乐得逍遥的。
不过,随后她又说,要是顺娘把管家的权拿去,管得又好的话,刘氏这个当娘的就由顺娘管着就是,她还给刘氏出主意,要跟儿子说清楚,这家只能由儿子当,不能交给儿媳妇当。
刘氏道:“我那孩儿现如今已经被儿媳给迷惑了,哪里听得进去我的,我才不放心让我那孩儿管家的。”
柯氏就感叹,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本来外人眼里,觉得刘氏有了个陪嫁丰厚,人才出众的儿媳妇,亲家又是这镇子上的上等户,她这个婆婆定然满意欢喜的,不曾想谢二娘嫁进喜家后,她这个婆婆竟然有这么多的烦恼。这还没两天呢,就要跟儿子和儿媳妇斗上了。只是她还是劝刘氏别当真跟自己的儿子闹崩,否则她得不偿失,毕竟钱是喜二郎挣的,挣多挣少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要逼狠了,瞒着刘氏往家里少拿钱,刘氏也不知道,照常是管不着儿子的钱。并且为了个儿媳,跟儿子闹僵是最笨的,聪明的婆婆都是要跟儿子搞好关系,让儿子站自己这边儿,然后再拿软刀子来收拾媳妇,那才能把媳妇收拾得服服帖帖。柯氏还分析说,之前,刘氏没遇到谢二娘这样的,她就没这个经验,倒跟儿子闹上了。
刘氏听完,就说柯氏的话有道理,她的大儿媳妇老实,从来没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所以,她今日做的事情有些失策了,回去之后她就想法子把二郎拉到自己这边儿来。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之后,刘氏回去后,再见到顺娘时,脸色就好看多了,虽然也是不说话,可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了。
顺娘呢,表情平静一直保持到吃晚饭时。
吃过晚饭,她去后院挑了两担水,给豆芽浇水,谢二娘在一边帮忙,忙活完了,天也就黑了。
“娘子,你去烧水罢,一会儿咱们好好洗个澡,早些歇下。”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谢二娘道,她说这话时特意在“早些歇下”上头拖了声调,谢二娘一听就晓得她话里的意思呢,心不免急跳几下。咬咬唇,斜睨了顺娘一眼,转身去了,顺娘在她身后偷笑。
谢二娘才走出去,齐氏就进来了,让顺娘进屋去,说婆婆要跟她说话。
顺娘应了,跟在齐氏身后往堂屋里去,她想,便宜娘不是一直稳起不开口吗,还以为她要跟自己冷战几日,或者思前想后才会跟自己谈判的,怎么这么快就要跟自己谈了呢。不晓得她会同意,还是拒绝,又或者提出些别的条件。
进了她娘的那间由屏风隔断的屋子,顺娘看到她娘床边的小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她娘盘腿坐在床上,拿着一串过年的时候去庙里上香买的念珠数着,一边数一边嘴巴里念叨些法师教给她的经文,这是她翻了年才开始的晚间活动。
睡觉之前总要念上小半个时辰的,其实她翻来覆去念的只有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每转动一颗檀木佛珠,就念一遍。待到把这一串念珠转个九遍,就不用念了,这晚课也就相当于做了。
顺娘之前问过她,这样念有用吗,她娘告诉她,法师说了有只念这一句佛号成佛的,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念这个就够了。并且她按照法师说的做了晚课之后,睡下去也就可以一觉到天亮了,往常她可是睡下去,下半夜谢家杀猪就会醒的,醒了就睡不好,迷迷糊糊到天明了。
好吧,不管能不能成佛,这晚课能起到安眠的作用,顺娘就也支持老娘这我欲成佛的壮举了。
顺娘去小桌子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问跟她一起进来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