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论是从生意上来说,还是租住人家的房子来说,都不可能不跟宋玉姐来往,也不可能让人家不上家里来。
叹口气,她安抚谢二娘道:“娘子,你别急好么,我当然晓得你看到宋玉姐不太舒服,可你想过没,我说的那些也是事实。宋娘子是好人,我做人不能那么忘恩负义。你住着这房子不舒服,我答应你,再做一年买卖,攒下了钱,就另外买一个院子,不住宋娘子的就是。你要我跟宋娘子不往来,那么我以后就让石头去跟宋娘子打交道,尽量少跟她见面,可你要我不让人家上家里来,我说不出来。今日你也看到了,宋娘子带着她的孩儿上家里来吃我做的拿手菜,也就呆了个把时辰就走了。我想,就算不是宋娘子,是陆二郎来了,又或者梁三郎来了,这些人咱们都是不太想接待的,但咱们能拉下脸去赶人家走么?”
谢二娘却摇头说:“陆二郎和梁三郎来了我还没这么闹心,因为他们不是为了你来的,可宋娘子呢,她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尽管她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可她的心思我一望即知,她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不喜欢她惦记着你,不喜欢她装成没事儿人一般,在咱们周围出现,好像她真是无辜的,好像她被冤枉了,好现显出我多小心眼儿一样,多好妒似的!”
“……”顺娘忽然觉得自己的思路跟谢二娘的思路在两个频道上,故而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儿风马牛不相及。
咬咬唇,顺娘的头有点儿痛了。
她垂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问一脸不忿之色的谢二娘:“那你跟我说一说,彻底不跟宋娘子往来了,咱们跟宋家正店的买卖还做不做,咱们的种生和石炭可有一半跟宋娘子相关。还有,你不让宋娘子上家里来,不住她租给咱们的屋子,又去哪里寻一所价钱合适的屋子住下来,怎样安排已经安排好的一切?”
谢二娘被顺娘问得无语了,她也是醋缸子翻了,一个多时辰之前跟宋玉姐交锋,落了下风,心中有气,这才一股脑地发作出来,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这会儿听到顺娘的问话,她哪有现成的答案回答。
于是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按照顺娘所问,不跟宋玉姐来往,不跟她做买卖了,喜家的买卖就会少上一半左右,也就是说原本顺娘一月可以收入一百贯的,后面就会变成收入五十贯。这样一来,要想买自己的房子那就会再等上一年了。而要是这就退掉所租的宋玉姐的房子,重新租房,耗钱都是小事,那耗费的人力和精神怕也不小。
思索一番,谢二娘便只得怪顺娘之前租房子的时候也不跟她说一声要租宋玉姐的房子,要是不租宋玉姐的房子,她就不会这么闹心了。
顺娘便又反问她:“即便不租宋娘子的房子,宋娘子知道我们搬进汴梁城里了,一样也会上门来恭贺咱们乔迁之喜的,你能拦着不让人上门吗?”
谢二娘无语,很显然,即便不租住宋娘子的房子,她也不能拦住宋娘子上门来恭贺喜家乔迁之喜,不然会显得喜家人无礼和不通人情,这种事情谁都做不出来。
所以,自己向顺娘提出不跟宋娘子来往,不租住她的房子,到头来是一件也不可能顺她的意了。
谢二娘突然想哭,她发现自己短期内对宋玉姐一点儿辙都没有,出于喜家的买卖考虑,顺娘是不会断掉跟宋玉姐的来往的,出于家和万事兴考虑,这才搬了家进城是不宜马上再搬家的。她不能够因为自己一人的好恶,就置全家人的利益不顾。
于是,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玉姐那根刺直直地插进自己的心里,然后心流血和疼痛……
顺娘见到谢二娘红了眼圈儿,忙放下手里的梳子走过去拥住她,柔声道:“你别想太多,我答应你,多挣钱,来年一定买下一个你喜欢的院子住进去,宋娘子那里,我尽量少跟她来往,有什么事都叫石头去,要是她来家里串门儿了,你是咱家的当家娘子,也得好言语地接待她一下。她来咱们家里,不过是想吃我做的拿手菜,我就做给她吃好了,权当报答她以往对我的恩情。还是那句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