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这是不信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情会不作数的?”
“这不是我信不信你的事情,而是我想弄清楚的事情,弄清楚了,我们继续往下过日子,弄不清楚,这日子就暂时别过了。”
“你怎么变脸象翻书,一开始不是说得好好的么……”
“说好什么了?说好你是让我管账还是让我养孩儿了?顺娘,我觉着自己不能每回都做你的应声虫,每回都是你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什么事情都是按你说的做。”
“……”顺娘望着裹着被子,坐在矮榻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一脸凛然之色的谢二娘,打了两个喷嚏。
她忽然觉得那个往昔什么都依赖自己的娇软的小娘子变了,似乎,她不再是个中二生,而是已经毕业了。
对于有这种变化的爱人,她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想了想,她从楼板上爬起来,不舍地看了谢二娘一眼,端起桌上的油灯,转身耷拉着肩膀往里屋走去。进去后,径直走到床边,把油灯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吹灭油灯,爬上去,钻进被窝里,裹紧了被子……
谢二娘也在顺娘回里屋之后,裹着被子倒下了,一颗心在胸腔里突突地跳,她自觉忐忑不安,毕竟这是她头一回不听顺娘的,跟顺娘对着干,还学着她娘曾经对她爹那样,一脚把顺娘给踹了下去。
说实话,她真有些怕,怕顺娘就此生气了,真跟自己生分起来。
可是,一想到若是自己这一次顺娘犯了这样大的错,自己还心软让她轻松过关,以后顺娘再跟那宋玉姐随便见面,终至发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这个小家就会分崩离析,自己就会难受得想死。她便又鼓励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坚持一次自己的主张,要让顺娘认识到错,以后不敢再轻易答应宋玉姐,跟宋玉姐见面了。为了捍卫自己的小家和幸福,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次日起来,顺娘因为昨晚受寒感冒了,头痛鼻塞十分难受。
可谢二娘却不管她,也不问她一声,依旧是按照饭点儿去厨房里做饭,做完饭之后,只管待在屋子里做她的针线活儿。
刘氏见了,只得跑出去让石头去请了这条街上医馆的大夫来替顺娘瞧了,开了两副药,煎给顺娘吃。
谢二娘不管不问顺娘的病,这让刘氏等人多少也猜到了大概是和顺娘昨日去见了宋玉姐,还喝醉了相关。昨晚谢二娘去宋玉姐那里把顺娘接回来的事情,她们今早也听说了。
刘氏和齐氏觉得谢二娘有些小题大做,因为她们两个晓得顺娘是女子之身,即便真跟那个宋玉姐有什么,也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大事。可能在她们,甚至一般宋人的心里,只有男女之间发生的事情才叫做事,像这种女子和女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不叫事,顶多有些荒唐而已。
只有在柯氏还有梁二娘等不晓得顺娘性别的人心里才觉得谢二娘不高兴,跟顺娘冷战那是情理中事。
总之因为顺娘跟谢二娘的冷战,柯氏和梁二娘原本想在喜家多玩几天的,最后变成在顺娘跟谢二娘冷战之后第二天就回杨柳镇去了。刘氏和齐氏买了许多点心果子相送,又说了许多不舍的话,看到她们坐的驴车消失在枣树街头才回去。
梁家人一走,谢二娘就连在外人跟前敷衍一下都不愿意了,直接连饭都不做了,一整日就窝在正房楼上做针线活儿。
刘氏看不下去了,把她叫到跟前来训话,让她不要冷落顺娘,顺娘病了还在外头跑买卖很不容易,还让她别计较顺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