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她有点儿后悔自己轻敌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放顺娘回去,那么现在,或许就不会是这个局面吧?
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局面呢?制造矛盾,让两人分开,自己再和喜顺一起?
这或者是一种隐形的渴望,宋玉姐却耻于承认。
总之,顺娘写给她的信让她产生了挫败感以及对于以后生活的盲目感。从江南回来之后,她重新执掌宋家正店的买卖之后,忽然发现在赚钱上头她已经没了以前的那种干劲儿,就连喜顺上次来见自己,问自己可否打算做石炭买卖也不曾考虑过。钱财,儿子,她都有了,剩下的她只需要一个喜欢的人,想跟这个人一起过完余生。以前她认为这人该是男人,直到遇到顺娘后,她才发现原来对一个人有感觉是跟男女无关的。不无遗憾的是,当她明白这一点儿后,又发生了韩衙内纠缠自己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件,让自己跟顺娘最终失之交臂了。
接下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烦躁之余,她派人去请了曹琦红到家里来吃饭。
自打从江南回来之后,两个人各自处理因为大半年不在汴梁所堆积起来的一些杂事,竟然还没有约一次呢,曹琦红接到宋玉姐的邀约,便也欣然应约了。原以为见到宋玉姐时,她会因为解决了堆积的那些琐事而心情大好,笑脸相迎的,哪想到出来迎接自己的她却是落落寡欢的样子。
落座之后,曹琦红就问宋玉姐这是咋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宋玉姐默默地给曹琦红倒了酒,说:“琦红,你陪我一醉方休罢!”
曹琦红望着宋玉姐推过来的一碗酒道:“一醉方休不是不可以,而是,你可否跟我说一说你到底遇到甚事了要喝醉呢?”
宋玉姐不吭声,自己先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了,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一碗,继续要端起来喝。
曹琦红赶忙伸出手,压住酒碗,不许宋玉姐这样喝下去,她道:“你这么喝下去,很快就要醉了,尤其我瞧你这会儿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可是奇了,到底是甚事让你这样?”
宋玉姐抬眸看向她,唇边挤出一丝苦笑,道:“你猜。”
曹琦红微微一笑:“若是我猜着了,你就跟我掏心窝子说下真心话好么?”
宋玉姐默了默,然后道好。
曹琦红闭眼,一只玉指揉了一会儿眉心,等到再睁开眼时,就望着宋玉姐嫣然一笑,问:“可是为了那喜二郎?”
宋玉姐垂眸,咬了咬唇,拿开曹琦红犹然盖在酒碗上的那一只手,端起来一气喝了半碗,放下酒碗之后,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这才点点头承认:“正是。”
曹琦红闻言,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说她就知道宋玉姐这个女中大丈夫,只会为了那个叫喜二的臭小子失去分寸。之前为了那喜二装病摆脱韩衙内的纠缠,以及不想宋贵逼迫喜二娶她远赴江南,都是跟喜二相关。还有从江南返回汴梁时,在汴梁街头偶遇喜二,宋玉姐看喜二的眼神,这些都说明宋玉姐还在惦记着喜二那个有妇之夫呢。
她说她就不明白了,那喜二到底有什么好的,要说高也不甚高,俊也不甚俊,有钱有权这些更是沾不上边儿,她怎么就非得去惦记那样一个人呢。况且喜二那个人还娶了妻了,她觉得宋玉姐再不放下这么个人有点儿不合适。
宋玉姐听了苦笑,道:“琦红,你是不明白的,我也自知这样不好,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