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听了,微微一笑,道:“那白进益的爹是殿前副都指挥使,他呢,在外招摇,就故意隐去了那个副字。但你别看一个副字,副都指挥使和都指挥使差不少,副都指挥使乃是四品武官,而都指挥使是从二品。他爹呢,正受我爹辖制,他方才一见我,也认出我了,便也不横了,让手下的家奴把你放了。”
“原来如此……”听了冯珍的话,谢二娘才对自己刚才怎么被救下的事有了了解,随即再次向冯珍致谢。
冯珍说不用谢,放下车帘之前,她对谢二娘说:“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罢,实在是那白进益是个有名的贪花好色的纨绔,白家三代单传,到他这里,白家人对他尤其宠溺放纵。他仗着其父曾救过当今皇后的兄弟,皇后家人对其父甚是感激,在这京城里面横行无忌,调戏良家妇女,也没人敢管。我就怕他虽然忌讳我爹,然而终不死心,到时候又跟着你们的车找你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如此,就多谢冯小娘子了。”谢二娘忙道。
她听说那个刚才纠缠她的白进益居然跟当今皇后的母族有关系,当然是害怕自己被他再纠缠,所以在冯珍放下车帘之后就让石头赶紧赶车回家。
石头应了,跳上车,挥动鞭子,驱车离开大相国寺。
杏儿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军汉的便装打扮的人牵了马来给冯珍,然后冯珍翻身上马,策马跟随在自家车后。在冯珍身后,还有一骑尾随着喜家的驴车,就是那个方才牵马给冯珍的人。
再往两人身后看,就见到人流熙熙,到底有没有那白进益派来尾随的家奴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有冯珍和她的手下在车子后面,杏儿的一颗提起的心是全部放回肚子里了。
她放下车帘,抚了抚胸口,说:“有冯家小娘子在车子后头,我也就不怕了。”
又转脸看向谢二娘安慰道:“娘子,今日真是把我吓死了,若是娘子出事了,我有何面目回去见东家,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谢二娘伸出手去握住杏儿的手,说今日多亏了杏儿,不然自己就完了。即便那白进益不非礼自己,但被拖着去陪他吃什么素斋,吃完了,那她的名声就全完了,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清白之身的。
杏儿闻言就问:“难不成东家也不信么?”
谢二娘:“她信了,别人不信,那唾沫都得把她给淹死,若是那样,我真不会回喜家了,免得拖累官人没脸。她在这汴梁城里做买卖,还是要脸的。不过,杏儿即便我出事了,你也用不着寻死的,这跟你无关呀。你想一想,你还有爹娘弟妹,他们可都望着你几年后回家呢。若是你去寻死,真个死了,他们不得伤心死么。今日我得了菩萨的指点,总算是明白了,这人活一世,没有过不去的坎的,否极泰来,时运差到极点了,再往下捱一捱,转过来就会有好运了。”
杏儿眨眼想了一会儿,点头:“娘子说得对,不,是菩萨说得对。远的不说单说今日娘子在大相国寺先遇到那个姓白的纨绔,被他抢去,正没奈何,冯小娘子来了,将你从姓白的手里救下。这会儿,冯小娘子又亲自送娘子回去,这么一来,娘子不是就跟冯小娘子认识了么,以后你在这东京城里又多了个可以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