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踌躇再三后道:“我尽力保他活一年半!你们回国后,要加强和任家的榷易往来,许多药材,高丽国都没有。
你暂时不要告诉他实情,等…等…等那孩子出生后,若是儿郎,你再找个合适机会告诉他真相。”
金艺珍止住抽泣,俏脸通红。
“官人,若咱们的孩子是娘子呢?”
她的小心机无处不在。
秦琪不假思索:“若孩子是娘子,你就给我写信,我想方设法接你们娘俩回家,顺便再看看能不能给尊夫续续命。
在这件事上,终归是我对不起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他。”
金艺珍轻轻叹了口气:“妾希望是儿郎!如此,大王的愿望才有望实现!”
秦琪心情有些沉重。
金艺珍貌似不守妇道,实则是为了实现王钦的执念,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工具人。
秦琪清楚,金艺珍没有说实话。王钦的执念绝对没有如此简单,显而易见,她怀着抱大腿的想法。
对她,秦琪不但丝毫不怨恨,反而愈加钦佩。
如此沉重的责任,不该由一个弱女子扛起来。
于是他柔声安慰:“无须担忧,我会尽力实现你的愿望!”
金艺珍抹掉眼泪,甜甜一笑。
秦琪拍了拍她的香肩:“后日正午去城东作坊区大门找我,我教你几套功法,咱们一起努力!”
金艺珍笑着颔首,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琪一路无惊无险地返回任店。
嫣然读《西游释厄传》入神,因此没有注意到,秦琪已经与某个姑娘私会。
当二人并驾齐驱返回任大郎府时,秦琪彻底傻眼。
赵元俨父女和赵昂结束了交谈。
他们已经清楚今晚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
赵昂拱拱手:“八叔,此事甚是隐秘,还请万勿张扬!”
赵元俨苦笑不已:“三郎,你只当未曾来过,我父女二人对此也毫不知情!这可是掉脑袋之事!”
赵昂叹了口气:“八叔,二哥不在,许多事某无法决断,更无法推演,颇有些力不从心。”
赵元俨呵呵一笑:“找小乙!小乙虽年幼,胸中却颇有锦绣,你有任大郎和颖儿的关系,找他请教,他定会知无不言。”
赵昂俊目一亮,拱手道:“某这便去找小乙,发生如此大事,想来他尚未歇下。”
他转身便走,赵元俨劝阻不及,只好叹了口气。
于是,在子丑相交之时,赵昂便匆匆打马赶往任大郎府。
秦琪之所以傻眼,不止因为他见到正匆匆向他驰来的赵昂,还因为那散在四周的五六十个契丹护卫。
这分明是耶律槊古要搬来住的节奏。
秦琪反应了过来。
耶律槊古要伪装出明日离京的假象。
赵昂翻身下马,有些茫然地看着一众契丹护卫。
“小乙,你…这是…你与契丹长公主…”
他已经语无伦次。
秦琪笑着拱拱手:“三叔想必已知仁和店发生之事吧?小侄不放心公主安危,便接她来此处留宿。”
他甚是遗憾:今晚不能再抱着小乖乖睡觉了。
俏婢嫣然在马上略略行礼:“秦公子,奴先去陪公主。”
秦琪装模作样地拱拱手:“小娘子请便。”
他看向黑三郎赵昂。
“三叔深夜找小侄,想必有要紧事,咱们至书房详谈如何?”
赵昂颔首:“甚好!”
二人走进书房后,秦琪关紧房门,点燃蜡烛后又点燃酒精炉煮上水,这才对赵昂拱拱手。
“三叔,有何紧要之事?”
赵昂见四周无人,月色如水,便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赵允弼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