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爽朗大笑道:“等此战过后,请大汗入长安,跟本帅同殿为官。想必本帅就有资格了。长安多的是这等品质的烈酒,大汗去了不愁没酒喝。这一碗,权当提前喝大汗你的升官宴。”
颉利哈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好,够胆量。配得上跟本汗交手。”
李靖拱了拱手,“多谢大汗称赞。”
颉利:“如果本汗没记错的话,此次,是你我的第二次交手吧。当初同样是这定襄城,你挟持了本汗的儿子,那一战你我各有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今日,换做本汗拿了你国太子,呵呵,用你们中原话叫什么……”
“风水轮流转。”赵德言提醒说。
“啊对,风水轮流转。不知李大帅作何感谢?”
李靖亲手给两只酒碗倒满,和气的说道:“我家太子殿下年仅十二,还是个孩子。大汗拿着无用,而且有损威名。放了他,李某陪大汗战个痛快!”
颉利摆手道:“不,那不行。到嘴的肉,岂有吐出来的道理?你家太子机灵活泼,本汗看了甚是喜爱,想收为义子养着,可不舍得送走。”
你……
“大汗,莫要欺人太甚。大唐随时可以换太子,一旦让陛下决心易储,那你我两国就是不死不休,再无余地!”李靖脸色十分难看。
要说大唐谁最了解战争的残酷,李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别看他被尊称为军神,一将功成万骨枯,诺大的声望之下,是那累累白骨,午夜梦回,李靖纵然铁石心肠,也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为什么他一再精研兵法?甚至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是因为他想一次再一次的精进,是为打胜仗吗?不,不仅仅要打胜仗,而且要尽可能的减少伤亡,能多活下来一个是一个,每一个士兵身后,都是一个满是期盼的家庭。
皇帝征战四方可能是为了千秋功业。但他李靖官至兵部尚书,爵至开国公,早已经功成名就了,压根就不喜欢打仗。在他心底的计划是,此战过后,自己就可以请辞养老了。
颉利悠然的说道:“本来吧,本汗应该紧守定襄城,像上次你要挟本汗那样,看着你来攻。有本事攻破定襄,把太子从本汗身边救走,那算你厉害。”
“但是,龟缩不出显然不是本汗的性格,所以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你我就在这城外正面打一场。如果你能战胜,不用破城,也算你胜了,太子就还你。”
李靖毫不客气的点破道:“大汗怕是没有那么好心。突厥多骑兵,并不擅长守城。且定襄城不大,二十万部队驻扎,旷日持久,粮草供应都是问题。所以你选择扬长避短,以人数优势,加上擅长野外开阔战的骑兵,跟我约战?还要本帅感谢大汗吗?”
一听这话,颉利有点不服气了,似乎是酒劲上头,满饮一碗,砰的一声放下酒碗。
“好,既然李大帅认为,本汗要用人数欺负你们?那你我就各自出两万精锐骑兵,来一场公平对决如何?两万对两万,骑兵对骑兵,这不算本汗欺负你吧?”
“之前你们不是从幽州骗走四万战马,训练了两万精锐骑兵吗?那就拉出来练练,看你们大唐的骑兵,有没有我们草原马背勇士厉害。”
“如果两万对两万你们能胜,本汗照样算你赢,把太子还给你。”
嘶……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大唐一方唏嘘,惊喜的想喊好机会。
就是突厥一方也惊讶起来,心说大汗是不是喝点酒莽撞了?大唐骑兵的兵器战甲可比我们有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