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好好吃呀!”
武后擦了擦嘴,然后说道:“的确很好吃,上一次在海岛上的时候,便觉得这个蛋糕乃是人间最难得的美味。
大郎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娴熟,越来越高超,就算是庖丁在世,怕是也比不了。”
江枫也吃完了一小块蛋糕,笑眯眯道:“江某身在海岛之上,整日除了读书,也就只有自己动手做些吃食,消磨时间了。
因此,这才学会了一手厨艺。”
武后却莫测地说道:“我觉得大郎你不仅仅是学会了一手厨艺,这文韬武略你也是样样精通。
上一次和大郎谈及和亲之事,也是颇有一些心得,回去和夫君想谈,对于大郎之言,也是暂不决口。
称大郎为大唐最清醒的人,看的比那朝堂上的诸公都要明白一些。”
太平公主听到武后夸赞这江枫,这心中也是开心不已。
江枫咳嗽一声,对方这演技也算是在线,最起码对于一个不知情况的人来说,对方可能真的会被武后这演技给骗过去了。
但是江枫不会,一个百岁老人,看到的世态炎凉、吃过的米,当真是比武后吃过的盐还要多。
“武娘子谬赞了,江某就是胡言乱语、心直口快,当真要是大唐二圣在江某面前,江某可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就是武娘子你也算是江某的有缘人,对江某也多有照顾,并且没有嫌弃江某那番粗话。
江某才会那般言语。”
武后听完,在心中小小地称赞了自己一下。
看来当初隐瞒自己身份的做法是正确的,真要是拆穿了身份,对方因为有所担忧,或者是因为二圣之身份,不敢说真话。
那当真是她的一个大损失。
要知道,这一次,听了江枫对于和亲的看法。
让她更加坚定了拒绝吐蕃的信心,同时,也给了拒绝吐蕃的一个很好的理由。
不仅如此,武后在考虑到拒绝了吐蕃的和亲之后,吐蕃很可能会入侵河源之地,开启战争。
河源之地的大将军黑齿常之虽是打败了吐蕃几次入侵,但是这样的战争,不过是吐蕃的试探。
而根据北方突厥细作传来的消息,突厥内乱已经快要平息了。
而最可能成为可汗的王子,将会在继位之后,很可能南下中原。
届时,大唐必然要腾出手来。
所以武后又想到了启用薛仁贵这一步棋。
薛仁贵在军中的威望犹如裴行俭一样,虽然有过一些败仗,但是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武后要的是薛仁贵在军中的名声,想要的是武将们对于她的尊重和亲近。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的掌控朝堂。
“大郎这是赤子之心,当今二圣也是爱才惜才之人,如若得知大郎之才,必然也会礼贤下士。
说不得,大郎还能够进入朝堂之上,从此平步青云、封侯拜相。”
武后看似是一种称赞之语,内里却暗含着一些试探的意思。
江枫那里听不明白。
“江某只不过是一个海外乡野之人,自由自在惯了,并不想进入朝堂为官。”
武后却又接着问道:“大郎如此大才,不去朝堂为官报效国家和君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的才能?”
太平公主吃完了蛋糕之后,就一直安静地看着母后和大郎之间的交谈。
此时,还以为母后已经有心想要让大郎进入朝堂,便开口道:“对啊,大郎之才可比那朝堂上的一些官员厉害多了!”
江枫还是摇摇头,解释道:“大唐如今也是人才济济,名臣武将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如今这大唐已经有了如此这般盛世,我这点儿才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武后说道:“谁说你没有作用了,那对和亲之事的见解,真的很在理,我也读过一些史书,大郎你对那些蛮夷之人的了解,可比史书记载还要透彻。”
江枫看了看武后,对方这是非要他祭出大招才行啊!
“武娘子,并不是江某无自知之明,更不是江某持才自傲,而是现在的朝堂,实在是犹如一场洪水,稍有不慎,就会被这股洪流给冲走。
到时候说不得会尸骨无存。
江某一介白身,没有根基,再加上,的确是自由散漫习惯了,并不想有所束缚。”
武后没想到江枫竟然把朝堂比作了洪水。
他这是看清了什么吗?
“大郎为何有此看法,如今大唐在二圣治下,可谓是繁花似锦。
哪来的洪水?”
江枫幽幽地回道:“当今陛下身体虚弱久居深宫中不理朝事,让天后娘娘执政。
而在东宫还有一位太子殿下,朝堂之上自然也就出现了三方之争。
江某这一介白身,可经受不起他们那些深谙为官之道的大臣地摧残。”
武后:“……。”